此話一出,秦氏辣的目頓時投向季莨萋,季莨萋卻置若罔聞,彷彿沒看到一般走了出來,對著老夫人笑瞇瞇的道,“老夫人,既然二姐姐有了心上人,您要不就做主了,像二姐姐這樣聰慧敏捷的子,若是都能親自書信,大膽相約,顯然這位公子是值得二姐姐託付終的。”
話音一落,季靨畫就冷然的出聲,“我沒寫信給他,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五妹妹,你不明就裡就不要說話。”現在一看到季莨萋,季靨畫就有種恨不得將骨碎,一冷靜下來,也發現了其中的疑點,今日本是設計季莨萋,最後卻不知爲何引火燒,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巧合了,所以這件事,一定是有人縱,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季莨萋!
這個小賤人,定然是不知中途做了什麼手腳,髮簪和書信最後的落款肯定都是乾的。
季莨萋無辜的著,清澈的眸子又眨兩下,“二姐姐,我也是爲你好,這位公子方纔醒來後第一個便了你的名字,想來是極爲你的。”
一說完,那邊田晨連忙又道,“對了對了,方纔是你的丫鬟喜鵲給我酒,把我帶到這裡時,還說你喜歡我醉酒詩的味道,二小姐,既然你我投意合,你喜歡我,我喜歡你,你又何必否認。”說完,田晨轉就對三老爺和三夫人福了福,道,“姑姑,姑丈,晨兒明日就來季府提親,還兩位替晨兒保了這個。”
“我不準!”季呈頓時一喝,冷漠的目狠狠的瞪著田晨,憤怒極了,“我的靨畫絕對不能嫁給你這種人。”
“國公爺,什麼我這種人?”田晨眉一挑,也怒了,“我家世清白,世代爲商,府中就我一個嫡子,將來碩大家業也是我一個人繼承,我怎麼了?”
“那你府中那些姬妾算什麼?”季靨畫忍不住開口反駁。
田晨一愣,轉頭笑瞇瞇的看著季靨畫,一臉討好,“這麼說,若是我將府中姬妾遣散,你就願意嫁給我了?好,好,我這就回去理!”
“我沒說過!”季靨畫氣得要命,這個田晨,還真是無恥到令人髮指的地步。捂住的挽住秦氏的胳膊,急的都快哭了,“母親,不要嫁給他,我不要嫁給他……”
“不嫁不嫁,定然不嫁……”秦氏急忙安,怨恨的目再次向田晨,“你說是喜鵲把你帶來的,你說是楊媽媽給你的書信,你又說是靨畫拜帖相約你的,那就問問們,是不是真有此事。”
話音一落,楊媽媽和喜鵲急忙跪下來,楊媽媽一邊磕頭一邊哭道,“夫人,奴婢絕對沒有做這麼大逆不道的事啊,什麼信,奴婢本不知道。”
喜鵲也忙道,“夫人,奴婢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二小姐從沒說過喜歡田公子,又怎麼會有奴婢將田公子約來與小姐相會一說呢?況且那時候小姐分明就在前廳用晚膳啊。”
“沒錯沒錯,此時還有很多疑點。”楊媽媽明的眼睛一下子向後面的季莨萋,晦的暗示道,“奴婢之前是千真萬確看到田公子與五小姐進簾朗閣的,可這一會兒,田公子卻子虛烏有的編造污衊二小姐的清白,這裡面,恐怕有問題啊。”
二夫人忙見針的問,“你的意思是,莨萋與田晨合夥,污衊靨畫?”
楊媽媽立刻垂下頭,小聲的辯解,“奴婢不是這個意思……”說是不是這個意思,可表分明是默認了。
二夫人略帶嘲諷的看向季莨萋,惡毒的眼裡出一縷寒,季莨萋皺著眉,有些茫然的看看衆人,不太明白,“我?我纔回府一天,與這位未來二姐夫本素不相識,何來合夥一說?”說完噗嗤一笑,“楊媽媽你還說看到我回簾朗閣?可我本沒回去啊,若是不信,大可問問我房裡的冷梅,湘蓮,倩兒。這三個丫鬟,可是母親今日才賞給我的。”言下之意就是,秦氏的人,可不會幫著編謊話。
老夫人之前就不打算過問此事了,可牽扯了季莨萋,還是嘆了口氣,有些惱怒的道,“楊媽媽你剛纔說老眼昏花,現在又不昏了?那好,花媽媽,去將五小姐說的三個丫鬟來,好好問問。”
楊媽媽臉上一漲,老臉有些臊紅。
花媽媽微微一笑,應了聲是,便直接去了簾朗閣,沒一會兒,就招來三個丫鬟,三個丫鬟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茫然的看著衆人。
秦氏眼眸一瞇,張就要盤問。卻沒想到,話到邊,卻被老夫人截了過去,季莨萋也快一步擋在秦氏面前,避免秦氏給冷梅三人下眼。
“你們三個,方纔簾朗閣可有外人來過?”老夫人冷聲問。
冷梅三人下意識的找尋秦氏的影,可卻無奈被季莨萋擋住了,三人面面相覷,最後倩兒怯怯的道,“沒有……”
老夫人冷笑一聲,又問,“那五小姐中途可回院過?”
三人搖搖頭,小聲的道,“五小姐去前廳參加家宴後,中途並沒有回來。”
季莨萋滿意的一笑,歪開子,轉與臉煞白的秦氏對視,笑得甜甜的,“母親,您可聽清了,這三個丫鬟可是您的人。”
秦氏握拳頭,臉漲得青紫,過了半晌,才咬著牙憤憤的道,“楊媽媽,喜鵲,你們兩個刁奴,說,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
楊媽媽與喜鵲頓時對視一眼,兩人都知道,秦氏這麼問,已經是有將責任推到們倆上的意思了,兩人握拳頭,須臾,楊媽媽暗暗的了喜鵲一把,喜鵲臉一苦,還是撲上去,重重的磕個頭,期期艾艾的道,“老爺夫人,二小姐五小姐恕罪,奴婢,奴婢錯了。”
一句錯了,令現在氣氛驟然急轉,季莨萋好笑的看著喜鵲,想,已經猜到要說什麼了。棄車保帥,這種事,前世秦氏也沒做。秦氏今天害不了,又不能讓季靨畫爲衆矢之的,那隻能拉個替罪羊了,這隻羊,就是喜鵲,而喜鵲,似乎也心甘願的做這隻羊,是篤定了就算自己擔了責任,秦氏和季靨畫也會救嗎?
呵,哪有這麼容易,既然要擔責任,那就順便承擔後果吧,會讓這個後果實現的。
“你錯了什麼,還不快快從實招來。”此時季呈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急急的喝道。明如他當然知道此事的必然複雜,但他不願深思,只要不讓他的靨畫嫁給田晨這個紈絝惡,無論什麼臺階,他都要走下去。
喜鵲當即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道,“奴婢也不想這樣,可實在是……實在是奴婢對田公子太過一往深了。奴婢喜歡田公子,所以便扮了小姐的筆跡,約田公子來季府,想與田公子訴說相思,還仿小姐的筆跡寫了封信,拖楊媽媽給他,可一見到田公子,田公子就問起二小姐,還一邊喝酒,一邊說如何慕二小姐,奴婢被他的一番話打擊得無以言表,只能哭著離開,之後的事,奴婢就真不知道了,方纔楊媽媽說看到田公子去簾朗閣,估計是田公子喝醉了酒,走走過去的,只是幸虧五小姐沒有回院,夫人,二小姐,五小姐,都是奴婢的錯,都怪奴婢糊塗,老爺,奴婢知錯了,奴婢真的知錯了。”
喜鵲哭得心酸極了,田晨也僵的站在後面,滿臉呆愣,這麼說,不是季靨畫約他來的,是一個小丫鬟?他目緩緩的看向喜鵲,看哭得眼淚鼻涕一堆的,頓時一厭惡,這個臭丫頭,冒充季靨畫,害他剛纔還自作錯的要姑姑姑丈爲他保,這麼多人面前,他的面子都丟了。而且,他田晨堂堂田家大爺,怎麼會看上這麼醜不拉幾的賤丫頭,真是白日做夢。
季靨畫聽完喜鵲的話,大鬆一口氣,急忙溫和善的扶起,“你這丫頭,讓我說你什麼好,你若是欽慕田公子,與我明說便是了,我也好爲你做個主,卻非要起這樣不該有的心思,還差點害了五妹妹。”
“小姐,奴婢不知道小姐這麼通達理,求求小姐繞過奴婢吧,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喜鵲急忙著季靨畫的袖,又是一陣聲淚俱下。
現場一片安靜,其實在場的,誰都不是傻子,都看得出其中因果,不過既然已經有了一個臺階,大家順著往下走就是了,誰可都不想與秦氏作對,秦氏,那可是將老夫人都活活到壽安堂的人,加上還有個連季呈都忌憚的孃家,誰敢惹。
“唉,喜鵲這丫頭,真是一往深。”慼慼的嘆息聲從季莨萋裡飄出,在衆人的目中,慢慢走出來,看著季靨畫,的道,“既然二姐姐都說了要替喜鵲做主,喜鵲你還不謝過你家小姐,如今田公子就在這裡,你家小姐爲你保一句話,你就跟了田公子,豈不哉。”
“這……”喜鵲頓時慌了,本不喜歡田晨,這麼說不過是頂個罪罷了,相信就算認罪了,只要夫人和二小姐袒護,也不會有事,反正在季府,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卻沒想到這個五小姐居然來這麼一句,纔不要嫁給田晨,這個田晨聽說還沒娶妻,府中已經有幾十個姨娘了,纔不要被這種男人糟蹋。
“五妹妹,此事還是從長計議吧。”季靨畫聲音頗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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