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頸的劇痛后,正在昏厥之中的房心神一凜,隨即便恢復了意識。
見西域異人彈指間被擊殺,尉遲恭等人萬分驚愕,紛紛湊到西域異人面前看觀了起來。
趁著眾人查看西域異人死狀的空檔,房快速取下脖頸的金翅蜈蚣,接著揚手將這隻毒蟲丟在了地上。
低頭看向地上正在死命掙扎的金翅蜈蚣,房冷哼一聲,接著抬腳將毒蟲踩了泥,「險至極,留你不得!」
看清楚西域異人的死狀后,程咬金大步向前,對著房抱拳說道:「何兄弟,絕了!一滴茶水竟然滅了這突厥狗賊!」
房見程咬金向前攀談,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后心陣陣劇痛,做出了一副輕鬆的模樣,「牛刀小試,盧國公誇獎了。」
「大侄子,你是我親侄子!」見程咬金向前攀談,尉遲恭不甘落後,向房的目中儘是震撼、驚愕之,哪裏還有毫不屑、輕蔑的樣子。
「鄂國公,言重了。」說著,房看向尉遲恭前淋淋的傷口,隨即升起了拉攏他的心思,「國公剛剛被霧魂所傷,傷勢恐怕普通藥石無法醫治。過幾日我親自為國公療傷吧?」
見識過房手段的尉遲恭,見房有心為自己治療傷勢,哪裏還有不願的道理,連忙抱拳施禮,臉頰儘是喜悅之。
就在三人談間,西域商人見同夥被瞬間擊殺,心中驚駭之下隨即升起了逃走的念頭。
可還沒等他走出幾步,便被金甲環、魯明星魯明月四人一齊按倒在了原地。
房見西域商人被擒,瞬間便想到了之前所看到的,那尊怪異離奇的木質經幢。
走到經幢前,房手輕輕敲擊,卻意外的發現木質經幢竟然是中空的!
驚訝之下,房隨即向西域商人問道:「這尊經幢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倒地被擒的西域商人聽到房的詢問,連連搖頭,言語支吾的說道:「只是普通經幢而已。」
「普通經幢有木質的?」見西域商人眼神飄忽不定,房冷哼一聲,接著用力拍擊在了經幢之上。
慣力的作用下,木質經幢轟然倒地,四下拼湊的木板也隨之分離,一把把明亮的刀劍隨即從其中散落了出來。
聯想到西域商人本是突厥國人,房心中閃過一狐疑,厲聲問道:「你們竟然暗藏刀劍?想做什麼!」
西域商人見事敗,索躺在地上閉口不語,顯然是想抗到底。
尉遲恭幾人為武將,對於刀劍之極為敏,見西域商人竟然在長安城私藏刀劍,不由火上心頭,紛紛厲聲盤問起了西域商人。
面對眾人的盤問,西域商人默不作聲,最後對著眾人大喊道:「你們這些唐,要殺要剮隨便!」
說完,西域商人雙眼一閉,任由眾人拳打腳底,也再沒說出半個字來。
就在眾人正想盤問西域商人的時候,站在一旁的房直覺後頸酸麻難忍,視線也隨之變得模糊了起來。
眼見金翅蜈蚣的毒開始發揮作用,房暗不好,隨即對秦瓊等人說道:「眾位國公,既然突厥賊子的謀已經揭。那幾位便將他押送刑部嚴刑審問吧,在下告辭了。」
見房要走,先前還對他抱有不屑的尉遲恭等人紛紛拱手施禮,齊聲說道:「何榜首慢走。」
聽到眾人的稱呼,房不由心頭一,聯想起此刻真實份還不能泄的他,連忙囑咐道:「日前在月臺擊殺突厥賊子以及今日之事,還請眾位國公不要對人提起。全當做在下不曾到過吧。」
「好,年英才進退有度,果然是大家風範!」
「不錯,鋒芒畢並不是一件好事。」
「何榜首淡泊名利,老黑佩服之至。」
一番議論后,眾人齊聲應答,紛紛表示不會將房兩次擊殺突厥國人的事泄出去。
傾聽著眾人的讚賞聲,房微微一笑,「好,那在下告辭了。」
辭別眾人,房強撐著舊傷、毒傷,快步走出決明樓,抄小路向公主府走了過去。
行走在深夜的長安街道上,房雙目陣陣昏花,只覺頭重腳輕,步伐也變得蹣跚起來。
「這毒竟然如此厲害!」房到的異樣后,不由大驚訝,暗想,「看來眼下也只有靈珠草才能緩解我的傷勢了吧?」
拿定主意,房力運轉丹田中僅存不多的真氣,快步朝公主府趕了去。
房強撐著向前走了半晌后,隨著真氣油盡燈枯,剛剛才被制住的傷勢隨即惡化,金翅蜈蚣的毒也一同進了他的五臟六腑之中。
不斷翻騰的氣,使得房站立不穩,連忙趴在一旁的牆壁上,站在原地息了起來。
可就在房停下腳步的瞬間,他只覺后心、脖頸間痛如刀絞,接著頭一甜,哇的一聲吐出了大口黑。
房吐出鮮后,睜開不明的雙目向前張,國子監的朱紅大門隨即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當中,「眼前就是國子監了,再有一會就到公主府了!」
想到此刻已經臨近黎明,房害怕被眾人撞到,轉而勉強掙扎再次向前走了過去。
可還沒等他走上幾步,便覺得眼前天旋地轉,接著雙目一陣朦朧,隨即直的倒在地上。
躺在冰冷的街道上,房仰頭吐出了一口沫,失去真氣抑制的傷勢迅速惡化,在舊傷、毒傷的雙重打擊下,房眼前一黑陷了昏迷當中。
房玄齡府。
高公主雙眸通紅,坐在房府正廳哭的梨花帶雨。
「爹、娘。臭房俊太不單單懷疑我的清白,他還...」說著,高腰輕拭眼淚,面帶的呢喃道:「他還夜宿平康坊。」
「什麼!」
聽高哭訴了一夜的房玄齡夫婦,正坐在一旁暗自打盹,聽到「平康坊」三個字后,不由睡意全消,臉上儘是驚駭之。
「平康坊?」房玄齡輕捋鬍鬚,沉一會後,忽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這個畜生竟然敢去院尋花問柳!」
高見房玄齡怒不可遏,一時間心中的委屈再次上升,淚如珠簾的說道:「是啊,這可是襄城姐姐親口告訴我的。」
見高哭的厲害,房玄齡又驚又氣,強著怒火輕罵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個畜生到現在還沒回來,難不又去秦樓楚館過夜去了?!」
盧氏見房玄齡氣的雙手直抖,出於母親對兒子的寵溺,隨口說道:「老爺,兒不過是貪玩一些而已。你別生氣。」
盛怒之下,生懼的房玄齡罕見的對盧氏發了火,「玩!玩!都玩到院裏去了,還想怎麼著?!」
聽到「院」二字,高哭的愈發傷心,此刻心中倒並沒有多憤怒,更多的卻是醋意,「爹,娘。漱兒雖然格雖然有些驕橫,但我自認並沒與違反七出之條,房俊他竟然寧肯去煙花柳巷留宿,也不願跟我...」
話說一半,高掩面痛苦,看的房玄齡二老一陣膽寒。
想到高因此回宮哭訴,為大臣的房玄齡怎能不怕,驚訝之下,連忙出言安,「公主莫要傷心,等那個畜生回來我一定讓他跪下給公主道歉,就是!也要他跟公主...同居一室!」
高聽到房玄齡信誓旦旦的話語,聯想到之前與房假同房的經歷,臉上不掛上了朵朵紅雲。
就在房玄齡盤算著如何懲治房的同時,他口中「夜宿平康坊」的「畜生」,此刻卻正倒臥在寒風凜冽的長安接到之中。
此刻正值清晨,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見房口含漬倒地生死不明,任由圍觀眾人心生憐憫,但卻沒有一人敢出頭將其攙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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