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魚本來就是果斷的人,意識到這點之後快速回憶了下這一整年來的種種。其實倒也不是他真的懶惰頹廢了,而是發生了太多意料不到的事。
每個地方都是一個生態圈,中原更是區別於國外的擁有自己獨特文化和形事規則的地方。他只能說這是鄉隨俗,不靠特戰隊去理一些問題,他自己還真解決不了。
除非像羅老爺子為他設定的那樣,他自己融這個制,然後慢慢適應其中,再做到呼風喚雨。
可是一旦他樂在其中,也等於跟過去的生活和思維習慣徹底說拜拜,到時候想走都走不,這就是羅老爺子馴服他的打算。
沒有人心甘願的被人馴服,但也沒有人願意做格格不的存在。這本就是個悖論,你只能從中選擇一個來生活。
所以嫉惡如仇的羅老爺子眼睜睜看著尹子魚在幾之間來回逛游,生氣卻從來不干涉,甚至不得他多欠下一些債。
宋怡在南城有龐大無比的公司,劉蕓、錢林芳、曲非煙都是如此。甚至連他自己都有了荷香月樓。慢慢你就是這個地方的人,有好多人要依賴你生存,你沒辦法手就走。
想了這個關節的尹子魚綳著一張臉久久不說話。這種招數在傭兵界的時候不人對他用過,但他乾脆利落的都擺了。他是孤兒,無牽無掛,傭兵本來就是四海為家,邊也只有小花一個人,從頭至尾瀟灑的很。
也因為這個緣故,他像個穿梭在世界上永不知疲倦的閃電,威力無窮又不吃,不知打了多人,坑了多人,又幫了多人,救了多人。於是知遍天下,仇家滿地走。快意恩仇,笑傲江湖,過得不知多麼瀟灑。
回到中原,一切都不一樣了。這裏講求低調,這裏有他的師門,這裏有沉澱於俗世之下的江湖,有自發組織卻威名赫赫的神威行者,有藏在暗保護天下的特戰隊,還有跟他好了就想奔著結婚去的人。
點了煙放到上,尹子魚第一次很認真的思索回到南城來的意義。
難得會有這樣的想法,可惜卻被別人破壞了。
兩輛車子咆哮著從下面飛速行駛上來,最前方的一輛車子漂亮的打了個甩尾,把原本要上鈎的魚兒都嚇跑了。
車子的門被人瀟灑的踢開,端木文林在木三軍等人的陪同下走了出來。左右看了看,有點愣神。
沒別的,這邊釣魚的人還真不。
南部山區的水庫是個開放的場地,這邊人也知道自己飲水的水源在這邊,所以很有人去破壞和污染水質,但是掩蓋不住釣魚好者的熱,每天這個地方都有不人聚集著垂釣。
垂釣者們都有個約定俗的習慣,放下魚竿之後各自做自己的事,很聊天流,更不怎麼站起來在水邊遊盪。
尹子魚本來穿的就普普通通,融到調者大軍之中之後,還真沒辦法從人群中一眼辨認。
原本想要給對方一個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出場方式,卻覺一拳頭打到了棉花上。端木文林無語的發了個白眼,看到的是更多垂釣者回過頭來嫌棄的眼神。
木三軍也沒料到是這種況,還以為過來后要跟尹子魚大戰三百回合,起碼比個能比個槍法之類的,結果……唉,穆相輝臨走時候的囑託又回到了腦海里,發現那傢伙行事真的不按常規思路來。
略數一數,從這邊水岸上一直延到看不到邊的遠方,說也得百十號垂釣好者,這怎麼找人?
還在思索,旁邊的端木文林已經扯著嗓子喊起來:「尹子魚,我們來了。你在哪?」
「噓——噤聲!」好幾個近的人回過頭來,面帶不爽的看著他。
端木文林才不在乎這個,大咧咧擺出自己的份:「南城特戰隊要在此理事故,請各位配合一下,趕離開現場。」
幾個釣魚好者對視一眼,都出了好笑的表。
景察局聽說過,卻沒聽過還有個什麼特戰隊。這傢伙是傻子嗎?給自己臉上金都不知道怎麼,張就吹牛,好笑。
端木文林一眼就看得出這些人的想法,冷哼一聲,紈絝二代的子又上來了,掏出槍來想也不想的扣扳機,朝著水面啪啪啪來了幾下。把所有釣魚者都嚇懵了,這時候他才冷冷的道:「兩分鐘,還留下來的當同案犯理!」
釣魚的都是小老百姓,哪見過這種陣仗。嗤溜溜帶著東西跑得比兔子還快,不一會兒就都不見了。
看著禿禿的現場,端木文林和木三軍都有些發愣,這特麼算什麼回事?尹子魚人呢,難道跟著那些人都跑了?
木三軍想的更多,或許是咱們態度太蠻橫,讓尹子魚這個王者剃刀不高興了?畢竟人家也是傭兵界的大拿,回到南城之後一直頗禮遇,你來了就想把人家一頭,人家不開心也是理所當然。
「那膽小鬼……呸!老子還以為他是什麼英雄人呢,想不到啊。這種貨也能取代我大哥擔任特戰隊的總教習?羅老頭子瞎眼了吧!」端木文林忍不住冷笑。
「是啊,瞎子也不是一個。老子在這等了你們半天,你們就知道裝嚇唬普通人。端木世家開始走下坡路似乎也是理所當然呀。」
略帶嘲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十幾個人居然沒有一個提前察覺。同時張的回過頭去,看見他們車頂上有人微笑著坐在小板凳上,手裏拎著魚竿,左腳邊還放著個魚桶,魚竿上甩著的魚鈎就在端木文林頭頂上晃悠。魚竿主人臉上掛著好笑的表,如同大人在看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尹子魚!
木三軍急忙拉著端木文林跑到了一旁,心裏嚇得砰砰跳。誰都知道尹子魚是個武功高手,任何東西放到他手裏都能變武,這尖銳的魚鈎在他們頭頂上飄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勾到他們上。
躲開不是認慫,而是安全起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