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魚了鼻子,老爺子倒是催得。不過他此行可沒打算聽聽教訓就走。眼中閃過一狡黠芒,嘿嘿笑道:「老爺子,願不願意到南城走一趟?」
老爺子臉上出狐疑,上下打量了兩眼尹子魚,覺得這小子沒安好心,也不問他有什麼打算,直接拒絕道:「沒空!」
「哎?不帶這樣的啊。老爺子,你讓我做事,我都麻溜的,怎麼做晚輩的誠摯的邀請您到我那玩玩,您就不給面子了?」尹子魚滿臉都是委屈。
「來這套。」老爺子冷笑,「我已經多年不出大院了,若是為了你去南城,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轟。你不往別想,別人不一定不想。而且我給你那麼大面子,對你未必是好事。」
這話說的也對,畢竟老爺子影響力太大,若是擺明了對哪個年輕人格外看重,或許某方面對他有好。但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槍打的都是出頭鳥,太秀了反而容易遭人嫉妒。
再說老爺子這些年明磊落雷厲風行,剛直不阿的事風格也得罪過不人。他們搞不定老爺子,未必不會來搞你。
對這個年輕人,老爺子還是相當護的。畢竟這小子有本事有能力,而且骨子裏其實國的,就是有點虛榮心作祟,是個順驢兒。只要方法得當,打磨幾年可是個相當得力的好骨幹。
尹子魚聰明絕頂,聞弦知雅意,立刻領會到老爺子的意思。心裏頭咯噔一聲,知道自己想簡單了。
他本來是想領老爺子去「魚上天」轉一圈,再讓他穿裏頭的服裝照個相,或者再提個詞啥的,有老爺子龐大的影響力,誰還不會慕名來看一眼?到時候隨便簽兩單生意,店鋪也就會蒸蒸日上了。
聽老爺子這麼一說,他突然發現這未必是個好辦法。
有人盼你好,有人就會背地裏捅刀。劉蕓這種小白兔似的格還真經不住太多的風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穩穩噹噹的經營,老爺子這個招牌太大太,一般小門小店本承不起。萬一有人故意搗,給你把服名聲弄臭了,弄巧拙反而會砸了自己的招牌。
到時候連帶老爺子也會被人病垢,還不如不玩。
於是想在老爺子手裏砸單的念頭也跟著煙消雲散了,反正跟兩大協會整了四十多個億的生意,後面十年也不愁吃穿。不著急。
本來想走,結果老爺子又想起了別的事,看了看曲非煙,突然來了興緻:「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舉辦婚禮?」
尹子魚愣了一下,不知該怎麼回答。旁邊的曲非煙反而替他找了臺階,笑著道:「這種大事不能隨便,等我們確定了日子,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爺爺您。」
老爺子很滿意的點頭:「那就好!」
轉過頭問尹子魚:「被盜走的紋理手環什麼況了?你小子最近好像不怎麼上心呀。」
尹子魚聳了聳肩:「紋理手環不重要,重要的是文理當中出來的信息。我的注意力都在這上面,而且真正的涵也還都在中原。老爺子放心,這種事我不會疏忽大意。」
「照你這麼說,雲頂天宮應該也與那紋理有關係。需不需要再派人去探一探?」老爺子問道。
尹子魚哆嗦一下,連忙揮舞雙手:「別別,萬一裏頭的怪還沒死,把它放出來可沒人治得了。」
老爺子的目的當然不在這裏,眼神怪異的看著尹子魚,話裏有話道:「我聽說為了那紋理手環,克財團和拜月王庭都參與了,而且到現在都爭奪不休,再加上傭兵界的一些勢力在裏頭攪和,這事兒看起來啊。」
尹子魚當然聽得出老爺子話中委婉表達的意思,其實是對他帶著不滿。兩大超級勢力剛剛出手,尹子魚就搖一變了克財團的榮譽長老兼拜月王庭的第四大公。恰好正遇到老爺子強行給尹子魚安上特戰隊總教習這個虛職的時候,尹子魚為了保持自己的自由,索又給自己扣了兩頂大帽子。
三頂帽子到一起,反而讓他能遊刃有餘的在幾大勢力之間像只游魚般輕鬆自在遨遊。說不好聽點是夾中生存,總而言之,那兩家超級勢力也並沒把他當真正的心腹看待,不過是借了王者剃刀這個名字來給自己提聲,算是各取所需。
也只有老爺子是真心實意的想要造就尹子魚。
經過這麼多事,也看出這小子是只順驢,好多事便靈活理,不再像之前那樣強迫他做事。
沒辦法,這小子脾氣屬倔驢的,做事又是屬彈簧的,越反彈越厲害,急了眼也把你搞得下不來臺。
既然老爺子把話說的這麼,尹子魚也不藏著掖著,一屁坐回到凳子上,先給老爺子敬了煙,點著后自己又點了一,瞇著眼道:「老爺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最近真的不想再出國了,從過年開始就沒消停,還差點把自己折騰出事來。而且不管克財團還是拜月王庭,我都跟他們玩不起。說句實在話,那兩個超級勢力裏面想弄死我的大有人在,摻和越多越難。」
這算說了實話,也把自己在外頭的境毫無保留的說出來。尹子魚自從回國之後對大多數人都心存防範,除了宋怡幾和仲偉、於清槐等有限幾個人之外,他的社圈子其實都得很小。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況,世俗人的圈子都是人走茶涼,更何況只求利益的傭兵界。過去可能有些熱青年因為個人崇拜願意跟著他,如今已經退出傭兵界兩年,傭兵界新的強者不斷湧現,他也畢竟不是封神榜里的人,而且不曉得得罪了多勢力,不說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至喜歡他的人不多。
現在連胳膊都是鐵臂阿木,再出去說白了就是找死。
「不著急,我知道你在外頭還有影響力,有些事明面上我也沒辦法派人出去,你多留心。」
老爺子擺擺手示意他離開,看看天,到了該休息的時候了。
從老爺子那裏出來,尹子魚跟曲非煙被迫坐上了警衛員的車,一口氣把他們送到了天行者集團。
本來是不想坐車的,可是眼看天太晚,總不能讓人家崔家大掌柜乾等著,只好犧牲兩人花前月下的機會。
來到天行者集團的總部,抬眼看到的是幾幢高聳雲的天大樓。進去后視野豁然開朗,風格跟外面迥然不同,部設計進行了重新規劃,古古香,雅緻調完替換了水泥森林的沉悶,頗讓人到意外。
尹子魚也沒仔細辨認造型的樣式,反正下頭是噴泉花圃亭臺樓閣,漂亮的。在潺潺流水上頭的石子路東拐西拐走了幾步,在一個假山的後頭看見了個亭子。明亮燈的掩映下,亭子裏坐著幾個人。
從廓能辨認得出劉蕓和水星的形,兩人都有些拘謹,對面有個面嚴肅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五十歲左右的年紀,皮保養不錯,形魁梧,態修長,即使坐著也是氣勢凜然,不怒而威。
平時活潑好的水星在這人面前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別說,連句話都不敢說,低眉順眼的坐在那裏,滿臉都是小心翼翼。
劉蕓說話也帶著尊敬,這人本來就是小心謹慎的格,來京城次數,生怕話裏頭有說著說不著的,也只是問一句答一句,從不敢多說一句話。
崔建忠聊的有些尷尬,自己兒子就不用多說了,屁一撅就知道放什麼屁,本不能給他笑臉,否則這廝立馬現原形。你沖他微笑,他沖你大笑;你沖他大笑,他朝你狂笑。絕對是蹬著鼻子上臉一點都不能給他機會的主。
至於這個的讓人心驚跳的人,到了崔建忠這個年紀,其實也沒那麼多想法了,單純的就是欣賞。
其實他也驚訝,原以為曲非煙的值已經達到極致,想不到世上還有能更勝一籌的。像這樣的人居然都聚集在了姓尹的小子邊,聽兒子稱呼的措辭,似乎也歸到了「嫂子」的範疇,倒忍不住對尹子魚那傢伙有了點好奇。
至人家在追孩子方面真有本事,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紅知己。
眼前這人則矣,卻是個悶葫蘆,幾乎沒辦法通的。尹子魚能追到手,估計也是個人才。
正想到這裏,腳步聲就把他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扭過頭去,恰好看到尹子魚和曲非煙聯袂而來,一個的像天邊盛放的彩霞,一個卻弔兒郎當的像個大,連走路都著不正經。這樣的組合給人的視覺衝擊更大,連崔建忠都經不住興起了好白菜都被豬拱了的慨。
來到跟前坐下,大家也不是外人,尹子魚和曲非煙都微笑著跟崔建忠打招呼。尹子魚直接喊了聲叔,曲非煙也跟著喊,一直沉默不語的劉蕓這時候也開心的坐到了尹子魚邊,神姿態都變得自然了許多,也老老實實的跟著尹子魚重新喊了聲叔。
水星算是開了眼界,幾個的冒泡的人原本應該是互相嫉妒明爭暗鬥的,卻神奇的被尹子魚調教的如此和諧,簡直就是偶像啊!
滿臉羨慕的豎起大拇指,打算過後好好跟魚哥取取經。一個艾雨璇他就玩不轉,未來的人生理想何年何月才能得償所。
崔建忠冷冷的看了眼兒子,這小子打什麼主意他豈能不知。鼻子裏哼了一聲,把想法都寫在臉上,若是未來兒媳婦在這,恐怕這次又免不了一場暴打。
尹子魚坐下后看了眼曲非煙,曲非煙笑著把手裏拎著的緻塑料包裝盒放到了桌子上,恭敬有禮道:「崔叔,雖然以前見過數次,但這次我的份不同,算是第一次正式拜見。所以備了點薄禮,還笑納。」
崔建忠也不客氣,點點頭表示接收了。眼看向尹子魚:「小尹,這次找你來是商量關於湯家的事,相信你應該有預料。」
尹子魚點點頭:「崔叔,讓你費心了。不知有沒有消息?」
崔建忠笑了笑,臉上的表很玩味:「天行者集團懸賞五百萬搜集刀無敵行蹤,這件事給了湯家極大的力。這本來就是天行者集團擒故縱、聲東擊西的策略,讓湯家以為我們的注意力都在刀無敵上,其實早就跟特戰隊合作對他們進行全方位監控。幸不辱命,我們多還是查到了點眉目。」
尹子魚眼睛一亮,看了眼旁邊得意洋洋的水星,興道:「願聞其詳!」
崔建忠學著尹子魚聳聳肩:「我把消息都彙報給羅老爺子了,相信你早就知道。」
尹子魚愣了一下后翻個白眼,還以為會有什麼突破進展,原來這位的意思跟老爺子一樣,也是讓他去探探湯家的底。
既然意思差不多,那肯定要求也是一樣了,尹子魚覺得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說了兩句就站起來告辭。
崔建忠沒有挽留,而是看了眼水星:「關於湯家最新的材料我都放到了璇璇那裏,你帶他們去拿。中間需要我們提供什麼幫助,你來負責。這次你別參加,老老實實待家裏,必須把親的日子定下。」
水星立刻哭喪著臉,卻被老子狠狠瞪了一眼而不敢做聲。
等崔建忠走了,尹子魚這才笑呵呵的道:「原來早就定過親了,怎麼沒有訂婚宴?」
水星臉上五都在一起,垂頭喪氣的道:「家裏讓低調行事,前兩天剛回來就定了。我沒好意思跟你打招呼,怕你笑話我。」
旁邊曲非煙掩口輕笑,也早就聽說過水星怕老婆的名聲,而且艾雨璇武功高強,每次都能把這傢伙收拾得服服帖帖。這種小夫妻相的模式雖然跟自己和尹子魚不同,但那反而是另外一種幸福。
每個人有自己的人生選擇,只要你覺得是好的,那就是你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