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翀這頭恨鐵不鋼,那頭陸挽棠卻是饒有興緻。
然後陸挽棠就低聲對蕭翀提醒:「陛下或許該問問小殿下邊的人,到底誰是他們。」
蕭翀頓時就想起剛才蕭承瑞說的那些話來,心中微微一沉,隨後就看了一眼那宮。
那個宮早已經是瑟瑟發抖。
蕭翀直接開門見山:「說罷。」
那宮就只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陸挽棠在旁邊輕笑,語氣雖然是和煦,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那個宮抖的更厲害:「若是真什麼也不知道你心虛什麼。」
「你若不說,那倒也容易。直接就讓陛下再將人換過就是。」
至於替換下來的人送到哪裏去,陸挽棠覺得也不用多說。
那個宮頓時就嚇破了膽,連忙磕頭:「是之前幾個掃灑的宮嚼舌頭,被小殿下不小心聽見了。他們說陛下現在對小殿下已經沒了寵,打算將小殿下丟在這裏不聞不問。」
「貴妃娘娘那邊的人也說了幾句——」
陸挽棠點了點頭,側頭看蕭翀。
蕭翀神已經是更加沉:「看來,還真是有必要去一趟貴那兒。」
這個時候蕭承瑞已經是狼吞虎咽的將一碗飯全塞進了自己裏,甚至來不及咽下去,就期待的看向了蕭翀。
雖然他不敢出聲說話,但是那雙亮晶晶充滿期待的眼睛就已經說明了他所有的想法。
陸挽棠提醒他一句:「先。讓宮帶去洗把臉,換個裳,再去見你母妃。」
否則這副樣子人看著像什麼?
蕭承瑞原本期待的眼神一下子就黯然下來,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蕭翀,見蕭翀沒有反對的意思,就只能焉頭腦的跟著宮去了。
喂飯的小宮逃過一劫,幾乎手腳都有些發,慌忙帶著蕭承瑞下去。
一出了門就忍不住悄悄鬆了一口氣,低聲音說:「恬妃娘娘真可怕。」
蕭承瑞心裏也很贊同,不過沒敢吭聲。
一想到之前自己父皇答應那個人的話,蕭承瑞就更加的覺得害怕了。
蕭承瑞想:一會兒見到母妃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求求母妃,讓母妃再去求求父皇——
只是蕭承瑞並不知曉,他的想法是註定會落空的。
蕭翀現在又怎麼可能會聽貴妃的話?
蕭翀帶著陸挽棠和蕭承瑞,一路到了張貴妃宮中。
一進去之後,陸晚棠就發現,張貴妃的宮裏現在可不是一般的冷清。
從前的雕樑畫棟,依舊是緻,只是來往行走的人卻稀許多。
而且也沒人敢高聲言語。
莫名就更加出幾分冷清。
讓人意外的是張貴妃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來。
陸挽棠知道這個的時候,有些意外。
這太醫不是說病不嚴重嗎?怎麼到現在還沒醒呢?
蕭翀倒是知道這個。
蕭翀輕輕地拍了拍蕭承瑞的後背。
將蕭承瑞推到了張貴妃的床榻前。
蕭承瑞看著張貴妃躺在那兒一不的樣子,早已經是有些獃獃的,甚至還不敢靠前。
陸挽棠輕聲問宮:「貴妃況怎麼樣?一直都沒醒來?」
宮輕聲的應了:「一直都沒醒。」
隨後那個宮竟然又問了陸挽棠一句:「那日跟著娘娘出去的紅娟,至今也不見人。他們都說是娘娘吩咐人,將紅娟帶走了——」
陸挽棠微微挑眉:「本宮將紅娟帶走了?那他們說帶去何了呢?」
這個宮當著蕭翀的面說這個,到底是個什麼用意也不難看出。
張貴妃邊的人還真是有意思。
陸挽棠再度意味深長的反問:「我將紅娟帶走是為何?」
蕭翀也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那宮:「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朕好好聽聽。」
那個宮頓時就跪下了,咬牙說道:「那日紅娟跟著娘娘一起出去之後就再也沒回來,紅娟是娘娘邊得力的人,他沒回來,我們自然要到尋找,最後才知道是恬妃娘娘命人將人帶走了。還請恬妃娘娘將人送回來,貴妃娘娘這裏是一日也離不了紅娟的。」
「是誰說本宮將紅娟帶走的?」陸挽棠看了一眼雙目閉的張貴妃,只覺得這件事更加有意思了。
「那是只有娘娘上去和貴妃說過話,到底娘娘和貴妃說了什麼?只有紅娟才知道。所以娘娘將紅娟帶走了。」
還別說,這個理由還真是合合理。
但凡蕭翀真的對陸挽棠有一一毫的懷疑,只恐怕就會相信這個說辭。
只是——
蕭翀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個宮,半點也不留面:「究竟是猜測還是確有其事?」
「可敢當面對質?」
那個宮頓時猶豫一下。
若要是有證據的話,只恐怕對方早就鬧到了孫皇後跟前,倒也不用等著蕭翀過來。
陸挽棠垂下眼眸,「既然話都說出來了,不管是果真有證據,還是隨口污衊,總要查出個結果。」
「但若不是那麼一回事的話,又該當如何?」
堂堂恬妃,難不就隨便一個小宮信口雌黃?就算是民告,那也是要先滾個釘板的。
誰也沒料到陸挽棠竟然會如此說,畢竟在所有人的印象里,陸挽棠又何曾是這樣的人呢?
今日忽然提起這個。倒是讓所有人都忽然意識到,這個恬妃也不是真的就恬靜溫和的。
更不是隨便宰割的。
對方畢竟還是恬妃。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那個宮自然就膽怯了。
也不敢再像是之前那樣說的堅決。
但是,陸挽棠反倒是不依不饒起來。
不過陸挽棠也沒有讓蕭翀手的意思。
只說明日找孫皇后論斷就是。
那位宮臉慘白。
陸挽棠又笑了一下:「或許也該問問張夫人。這件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兩日也只有張夫人會過來,所以這位宮忽然這麼做,自然也可以懷疑是不是張夫人在背後唆使。
蕭翀就在旁邊看著,原本的怒氣慢慢的就了下來,他發現自己這位恬妃,似乎也真的不只是會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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