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以前從來沒有人跟盧國夫人說過。
如今陸挽棠這麼猛然破中間那一層窗戶紙,倒讓人有一種醍醐灌頂之。
盧國夫人幾乎是驚在當場。
盧國夫人不說話,陸挽棠也沒有繼續再說下去,只是又喝了一口茶水。
也相信話說到這個份上,盧國夫人自己也就該想明白了。
反正盧國夫人還沒想明白,就在這裏賞賞花也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挽棠就聽見盧國夫人喃喃說:「可是我是他的姨母啊——」
又怎麼能和旁人一樣呢?
「可您也和旁人做的都一樣啊。」陸挽棠輕聲接了一句。直指要害。
盧國夫人頓時沉默下去,低著頭,思緒複雜。
陸挽棠站起來準備告辭。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再明白不過了。所以接下來也沒有必要久留。
「貴妃娘娘那麼做,自然有貴妃娘娘的利益,旁人也有旁人的利益。沒有您,您的出發點就只應該是陛下。」
在告辭的時候,陸挽棠說了最後這麼幾句話,隨後便是退了出去。
盧國夫人也並未挽留。
說實話,這些話給帶來的衝擊是真的不小,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掉這些話。
最後送陸挽棠出來的依舊是如果夫人邊的婢。
大約這個婢也是跟了盧國夫人有些年頭的人了。所以就替盧國夫人說了幾句客套話:「今日娘娘能過來與夫人說這些,也可見娘娘的一番心意。只是現在國夫人還一時未能轉過彎來,所以不能好好招待娘娘。」
「等回頭國夫人想明白了,肯定還會激娘娘。所以也請娘娘不要嫌棄我們招待不周。」
陸挽棠笑了笑,覺得這個婢也會說話。於是就多說了兩句,他也相信這些話一定會傳到盧國夫人的耳中:「陛下為何如此護著本宮?也不過就是因為本宮任何事都是以陛下為先的。」
「所以陛下也不過是投桃報李。著實並沒有什麼特殊之。」
說完這番話之後,也就到了大門口。
陸挽棠便讓婢止步,徑直上了馬車。
結果沒想到婢剛走,馬車還未啟就被攔了下來。
可巧的是攔住了馬車的人,是盧國夫人的兒媳婦汪氏。
汪氏如今也是三十多歲,不過也算保養得宜。看上去有些威嚴,想來也是大家族出。
對方年歲比自己大,又是有這樣一層親戚關係,陸挽棠當然也是客客氣氣的。
更何況汪氏也是十分客氣。
汪氏直接上了馬車說,有幾句話想跟陸挽棠說。
陸挽棠就應允了。
其實馬車也不小,汪氏上來之後,就與陸挽棠隔著一個小桌對坐,卻也毫不顯得擁。
既然是汪氏主找上門來的,所以陸挽棠也就沒有主開口。
汪氏打量了一番陸挽棠,最後就笑著先誇了一誇:「我對娘娘也是久聞其名,未見其人,如今一見才知曉,娘娘果真是國天香,貌驚人。」
陸挽棠如今聽到這個話,都有些想笑。
什麼國天香貌驚人,也不過就是忽悠人而已。
有這個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比起衛容央來,也不過就是普通而已。
所以陸挽棠只是笑了一笑:「也並沒有容才人貌。所以以後夫人還是別說這話了。」
況且在後宮之中貌固然有用,但絕不是最有用的東西。
好看的不實用的東西,註定只是一個擺設陳列皿。
有了更好看的東西之後,很可能就被替下來。
所以最重要的還是要有用。
或是天長日久的生出了,就算失去了用,也人捨不得扔掉。
而陸挽棠這樣一說,汪氏還以為是陸挽棠不高興了,當即遲疑了一下,院士開口和道歉。
陸挽棠也不在意,輕輕地擺了擺手:「這些都是無關要的事,不知夫人要與本宮說什麼?」
汪氏這才說明自己來意:「我也知曉,我那婆婆和娘娘有些嫌隙,不過娘娘也不必放在心上。我那婆婆如今年歲越大,許多事就看不通了。不管我婆婆意思是怎樣,我們都不希和娘娘生出什麼誤會。」
「娘娘服侍陛下也有苦勞。陛下願意寵娘娘,我們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的反對。」
這樣一說之後。陸挽棠也就大概明白了。
看來盧國夫人這邊也只有盧國夫人一個人是這個意思。
的兒子,兒媳婦,倒是都願意與自己好。
這就有意思了。
不過既然對方要與自己好,陸挽棠也不是什麼吝嗇之人,當即就含笑點頭:「嫂嫂能如此開明,也是本宮的福氣。」
「今日本宮過來也是不願意陛下和老夫人,因為一些小事就生出嫌隙,影響了。既然嫂嫂也是這個意思,那也就空勸勸老夫人吧。」
「本宮也不過是一個子,在大魏無親無故,又能如何?」
陸挽棠微微垂下眼眸,面再誠懇不:「本宮也想在魏國紮,也盼著陛下和魏國都好。」
無親無故那幾個字,陸挽棠故意說得重了一些。
想來汪氏也會明白。
果不其然,汪氏的確是聰明人,很快就明白了陸挽棠的意思,當即就笑了:「娘娘雖說沒有別的親人,可我們難道就不是娘娘的親戚了?」
你說這個話的時候,汪氏倒是格外的熱和和氣。
倒像是真的原本就是親戚。
陸挽棠抿著淺笑,輕輕地拍了拍汪氏的手,同樣是帶了幾分親切和激:「嫂嫂這樣的話,本宮心中寬不已。」
「只是時辰不早了,本宮還得回宮去。恐怕只能以後再和嫂嫂說話了。」
汪氏也是十分識趣,當即就下了馬車,與陸挽棠告了別。
這一番談話,也算是兩人都十分滿意。
按說接下來陸挽棠也該回宮去。不過陸挽棠卻沒有打算這麼快回宮去,反倒是與魏葉說了句:「今兒時間多,要不你也回去看看曼娘?」
魏葉當然是十分機敏:「娘娘這事還有別的事?」
而且還打算背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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