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挽棠的疑問,良妃這一次倒不好再不答了。
良妃和陸挽棠對視片刻,最後微微一笑:「自然不是。我若想算計你,又何至於來跟你合作。」
陸挽棠淺笑不言。
要知道,這要說是良妃做的,還真是說得過去。
良妃這樣一做,張貴妃不能立足,而也害,這個時候良妃再來和合作,一起對付孫皇后,怎麼看都是合合理。
而且計謀高超。
良妃說孫皇后借刀殺人對付。
可沒說,這把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良妃早就知道陸挽棠是不傻的,當即只能含笑搖頭:「雖說聰明沒什麼不好的。但是太聰明了,也人覺得不好。」
「你信不信,自然是看你自己。但是這把刀,的確不是我遞給孫皇后的。相反,沒了張貴妃,皇后的日子只恐怕要更加好過了。」
良妃收斂了笑意,眸深沉幾分:「不過這把刀,我還真猜不出是誰。」
「皇后呢?」陸挽棠輕聲的提出這個可能。
良妃既然說不是,陸挽棠也就姑且相信。只是這件事,總歸到了最後,是能看明白的。
對於陸挽棠這樣的猜測,良妃只能輕聲說一句:「我也不知道。但是張貴妃為了保護兒子,一直以來,宮裏是水潑都不進的。」
所以,良妃這話是在說,本沒有那個能力去染指張貴妃宮裏的事兒。
更不要說,控張貴妃宮裏的人了。
陸挽棠點點頭,倒是真有那麼幾分相信良妃說不是的話了。
張貴妃能做貴妃,能生下蕭承瑞,手段不可能沒有。
只是這一次,真的是子心切,以至於真糊塗了。
蕭承瑞做的這件事,也許張貴妃想都沒想過,是蕭承瑞自己做了什麼。
所以,張貴妃才是那樣的做派。
「不過這一次,恐怕張貴妃是要徹底失寵了。」良妃輕嘆一聲:「對於皇後來說,又了一個勁敵了。」
陸挽棠也是唯有嘆息。
這樣的事,說真的,也是無可奈何的。
「如果我不行的話,芙姐姐又有什麼打算?」陸挽棠心裏對這個事兒也多有些好奇。
陸挽棠的問題,顯然是有些犀利了。
良妃嘆一口氣:「若你不行,自然還有別人。不管是新進的人,還是重新選一個——」
都是必須要有這麼一個人的。
「等了這麼多年了,也不在乎多等幾年了。」良妃慢悠悠的笑一笑,目悠遠,寧靜卻又執著。
陸挽棠頷首:「芙姐姐還真是實誠。」
這樣的話,說出來,也不怕讓心裏介意嗎?
「倒是你,其實可以藉著這次的事回去,不是嗎?」良妃對於這個問題,避而不談。轉頭說起了更重要得事。
陸挽棠反問:「芙姐姐沒有什麼好建議麼?」
良妃盯著陸挽棠的眼睛:「陛下的心思,只有你最清楚。怎麼才能讓陛下重新寵你,你比我清楚。」
所以這件事,應該陸挽棠自己提出來,配合。
陸挽棠抿輕笑,無奈搖頭:「芙姐姐當初說得那樣好,我還只以為芙姐姐早就想好了。卻沒想到不過是忽悠人玩的。」
良妃手掐了臉頰一把,笑嘻嘻的打趣:「我若不那麼說,你哪裏來的力?」
陸挽棠捂著臉頰躲,又被良妃撓,就說:「要不,姐姐就替我將幾樣東西給殿下?」
「或者,姐姐裝病一回,將陛下哄來,我親自給陛下也。」
前面那句話是真的,後面這句話嘛——就是玩笑話了。
結果沒想到,良妃還真認真考慮了。
良妃幽幽輕嘆:「恐怕我是沒那個能耐了。陛下可不會為了我昏了頭。」
蕭翀現在經歷了這個事,更加不會為了人昏了頭了。
「倒是你,可以裝病。」良妃賊賊一笑,眉弄眼的:「就說你病得要死了,看他著急不著急。也再試試他的心意。」
陸挽棠心裏一,不過很快就猶豫了:「還是算了,這事兒回頭他知道了,一定是心裏又要疙瘩的。」
本來就已是有了疙瘩了。
而且……陸挽棠繼續打趣良妃:「姐姐就不怕自己吃醋?」
「若現在都還要吃醋,那這日子就沒辦法過了。」良妃老神在在的:「反正現在我怎麼著都不吃醋了。」
這件事,良妃也沒和陸挽棠商量,就這麼的給宮裏去了消息,就說陸挽棠病了。
病得不輕,怕是要死了。
所以讓宮裏將陸挽棠最心的東西趕送來。
到時候萬一人死了,也好跟著一起落葬。
這個消息傳回宮裏,魏葉一下子就驚了。
這麼大的事,他一點風聲也沒聽到。
魏葉也沒功夫去印證這個事兒了,畢竟良妃親口傳話回來,那還能有假的?
所以,魏葉直接就去跟蕭翀稟告了。
蕭翀一聽是陸挽棠的事兒,當即連聽都不願聽完,直接呵斥一句:「朕說了,不許再提起。」
魏葉只得住口,再退出去。
結果剛走到門口,蕭翀似乎也是冷靜下來了,所以就又忽然意識到了魏葉這樣心急火燎過來回話,必定是什麼急事兒。
所以,蕭翀到底是沒忍住,出聲問了一句:「到底怎麼了?」
蕭翀問這話的時候,語氣盡量想要表現得無所謂,想讓自己看起來很淡然。
殊不知,這樣特意問一句,就已經是暴了自己所有的心思。
魏葉其實也在等著蕭翀問,於是,蕭翀一問,他就立刻行雲流水轉,「陛下,良妃娘娘傳話回來說,恬妃娘娘得了重癥。恐怕是不行了。讓趕從沉月宮裏頭將娘娘最心的東西送去。」
「還說,到時候萬一人沒了,也好一併落葬。免得留下憾。」
蕭翀悚然一驚,連坐都坐不住了。於是就這麼猛然一下子站起來,盯著魏葉:「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好好的,人怎麼會變這樣?之前不說,恢復得不錯?還說和良妃一同散步說話,日子過得很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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