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棠說這樣的話,也無非是為了試探衛容央。
衛容央被陸挽棠這話噎得口頓時起了一團怒火來,忍不住拍了桌子:「陸挽棠,你大膽!」
陸挽棠算是發現了,衛容央在自己面前,總是能夠飛快的找回當初做十二公主的派頭來。
比如現在。
陸挽棠看著衛容央,輕聲問:「不知本宮何大膽?容才人若是不記得現在自己份,不若本宮人好好給你提醒提醒?」
隨後,陸挽棠看一眼碧蓉,「碧蓉,若有人對本宮不敬,該當如何?」
碧蓉面無表,語氣冷冷:「自然是按照宮規置,罰跪兩個時辰,而後掌。」
陸挽棠微微頷首。
衛容央呵斥,卻無端端出一子虛張聲勢來:「你們敢?」
陸挽棠雙手疊,放在自己的上,神淡漠,可眸里卻分明又是幾分銳利:「不如,容才人試試?」
「本宮這裏,並不是容才人想來就來,想幹什麼都行的地方。」陸挽棠也不看衛容央,就這麼微微垂著目,看著自己的手指。
然後微微走了個神。
這樣的覺,還真是好的。
怪不得人人都喜歡權力。
因為如此一來,才能將自己不喜歡的人,住了。才能那些想欺到自己頭上的人,好好收斂了。
衛容央不懂得什麼收斂,不懂得什麼見好就收,是不介意,好好教導教導。
衛容央經過陸挽棠這樣的態度之後,大概也是終於意識到了一點東西。
不過,衛容央也不信陸挽棠敢將自己如何。
故而,縱然衛容央心虛,也不過是轉過頭去,冷哼一聲,然後默不作聲了。
在衛容央看來,如此態度,已算是屈辱的服了。
可在陸挽棠看來——
「拖下去,跪著罷。」陸挽棠也懶得廢話,直接就如此吩咐。
說完之後,甚至也不看一眼衛容央詫異的神,只起進了室。
碧蓉也是給力,直接揚聲了兩個小宮過來:「容才人對娘娘不敬,且讓好好跪著,反思己過。」
小宮當然是不會將一個才人放在眼裏——
所以衛容央縱有傾城絕的容貌,可在這裏,卻是半點也沒有討到了好。
這一份貌,並沒有給帶來順遂。
衛容央沒想到陸挽棠真敢這麼做,又驚又怒:「我看你們是真不想活了!」
碧蓉很是乾脆直接的回了一句:「活不活的,也不是才人說了算的。才人還是趕認清自己份罷。」
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
很顯然,衛容央並不是什麼俊傑了。
碧蓉一步一步跟著,就這麼在旁邊看著衛容央被拖拽出去,強行摁在地上跪著。
衛容央跪的地方是走廊底下,這樣的天氣——說實話是有些冷了。
衛容央很快就凍得直哆嗦。
衛容央不斷掙扎,可直到沒了力氣,卻依舊是掙扎不過。
反倒是將自己弄得形容十分狼狽。
不僅頭髮都要散了,釵環也是落了一地。就連裳,也扯了。
而跟著衛容央過來的宮,此時此刻也是大氣不敢一口。
本也沒想到要去搬救兵——主要是,衛容央自己也沒想好靠著誰,所以真不知該怎麼辦。
就在衛容央凍得鼻涕眼淚都要結冰的時候,蕭翀很及時的趕到了。
當衛容央一抬頭看見蕭翀過來時候,幾乎是又驚又喜。
所以,衛容央原本已經停止的眼淚也是重新湧出來,更是委屈的喚道:「陛下!」
蕭翀本來是過來看陸挽棠的,結果沒想到聽見有人自己,一抬頭,就看見了兩個宮摁著一個人跪在那兒,陸挽棠的大宮碧蓉也立在旁邊。
「陛下。」碧蓉上前來行禮。
蕭翀擺擺手,蹙眉另外三人。
那兩個摁著人的小宮也沒想到蕭翀會過來,這會就難免有些怕了。
畢竟,那也是陛下親自封的才人。
衛容央抬起頭來,一臉的委屈和傷痛,「陛下,您要給妾做主啊。」
說實話,這一幕還真有點兒悉。
蕭翀想了一想,終於才反應過來到底是哪裏悉。
當初,陸挽棠也是這麼被張貴妃給罰了,然後自己恰好過去,倒是因此見了這麼一幕。
不過,形相似,可卻又很不同。
當初陸挽棠那般,他心裏多有點兒憐惜。
畢竟真是我見猶憐。
可是對於眼前這個涕淚橫流,凍得發青,頭髮裳俱是散一團的子,他就只剩下了嫌棄了。
蕭翀略一皺眉,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怎麼回事兒?」
碧蓉清清楚楚的解釋了一番,而後才說:「娘娘因此震怒,故而才懲罰在此靜思己過。」
不過,衛容央就卻不配合就是了。
這話碧蓉也沒說出來。
跟著陸挽棠這麼久,說話的功夫,也學會了不。這些東西,不說,反而比說了強。
反正蕭翀也長有眼睛,自然是看得見的。
蕭翀聽了個前因後果,此時此刻,又見碧蓉如此平靜客氣,半句偏頗也沒有,反倒是衛容央一臉的憤怒,便是心裏有了。
蕭翀也懶得管這樣的事兒,當即頷首:「既是如此,且讓靜思己過罷。只是跪遠些,別礙著你們娘娘的眼。」
「如今最不該緒激。」蕭翀接著又如此吩咐:「容才人如此不懂規矩,就先送回京城去,好好學習學習規矩。」
蕭翀說完這話,毫也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多嚴重的話,就這麼的直接進去了。
若是陸挽棠心裏不痛快,他還得好好哄哄。
想到這裏,蕭翀就更不喜衛容央了。
故而對於衛容央的呼喚,愣是一個頭也沒回,反倒是吩咐魏葉:「別出聲了。拖走。」
此時此刻,蕭翀也只覺得,這一次,盧國夫人送來的人,是真不如何。竟是連規矩都沒學會。
宮裏留下這樣的人,也是不妥。遲早都會帶壞風氣。
蕭翀如此想著,一步踏了陸挽棠的屋裏。
然後就看見陸挽棠從室出來,沖著他一笑:「陛下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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