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容現在唯一的保命符，就是肚子裏這個孩子。

對於陳羽容這種做法，大家也都很明白是為什麼。

蕭翀自然也明白。

蕭翀冷冷的看著陳羽容，道：「太醫呢？去給陳氏看看。」

陳羽容一聽蕭翀這個稱呼，幾乎是險些腳一，一下子坐到地上去。

蕭翀看著陳羽容那副樣子，又問：「陳氏，你做的那些事，是招認還是不招認？」

陳羽容聲道：「妾是了不好的心思，想要針對恬昭儀，可是妾……妾也沒想將如何。一切都是周太醫的謀劃，妾只是太在意陛下了，所以——」

陳羽容這些話，到還真像是肺腑之言。

可是，這些事，分明就不可能是那樣。

蕭翀嘆了一口氣：「朕再問你一次，這次的事兒，到底是不是你的主意？」

陳羽容默然不語了。

然後捧著肚子跪下去，眼睛通紅的看著蕭翀，苦苦哀求道：「妾知錯了，求陛下看在妾服侍陛下的份上，饒恕妾這一次吧。」

蕭翀了眉心。

盧國夫人出聲：「先扶起來，畢竟還懷著孕呢。」

這話，算是給陳羽容吃定心丸，也算是給蕭翀提醒一下。

蕭翀當然明白盧國夫人的意思，孫皇后也明白。

其他人都明白。

張貴妃咬牙，上前去輕聲說了句：「要不然這樣罷，不管陛下想要如何懲，一切等到孩子平安落地之後再說。」

蕭翀卻道：「不必如此。朕寧可沒有一個孩子，也不願此等蛇蠍夫人在朕左右。」

看他那冷酷樣子，還真是心意已決。

「陳氏肚子裏還有孩子啊，陛下。」孫皇后也出聲了。

盧國夫人更是著急。

蕭翀毫不為之所，反而說一句：「從即日起，廢除陳氏封號，幽冷宮，不許踏出冷宮半步！」

冷宮是什麼地方？

那地方，從來都是犯了過錯的妃嬪反省之地。

裏頭缺醫葯不說，連飯菜都未必吃得飽。

冷宮，就是外頭的牢獄。

只是因為們服侍過皇帝，又大多份特殊，所以便是只囚在宮裏。

死了，是最好的歸宿。

至於反省——進去了的人，沒幾個能出來的。

反正本朝還未曾出現過。

一共有五個妃嬪被打過冷宮，從聖祖，到蕭翀。

可一個出來的也沒有。

大多數沒熬過一年半載，就死了。

蕭翀將陳羽容打冷宮，顯然也是不打算給陳羽容活路了。

張貴妃驚呼一聲，「陛下，您別忘了，陳氏還懷著孕哪。」

陳羽容早已經癱下去，說不出半句話來。

蕭翀看著張貴妃，良久才嗤笑一聲：「那又如何？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

張貴妃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最後，張貴妃也是惱了，跺腳道：「妾這樣，不也是為了陛下？罷了罷了，妾也懶得多說了，陛下說什麼就是什麼。妾別惹了一腥臊！」

張貴妃說罷，還真委屈得一句話不說了。

長孫婉接著勸了蕭翀一句：「陳氏事小，可孩子事大。陛下三思罷。」

良妃想了想，也勸了一句：「正是這個道理，不管怎麼說，孩子也是無辜的。」

良妃素來很手宮務，這會兒開口說這話，再看著良妃那病歪歪的樣子，蕭翀到底還是心了一些。

蕭翀遲疑了一下。

孫皇后也勸了一句：「孩子是陛下的脈，陛下就網開一面罷。」

「那就先足，生下孩子后，直接打冷宮。」蕭翀雖說心了，也只是對孩子心了。

陳羽容聽這番話，只覺得一盆涼水從頭到了腳後跟，整個人都冷了。

這件事，怎麼就變了這樣？

當初為什麼要同意這個提議——

陳羽容看了一眼張貴妃，張貴妃低頭不語，彷彿還在委屈。

但是分明也是和無關的架勢。

倒是長孫婉看了陳羽容一眼，憐憫道：「你先下去養著子吧。」

畢竟還有幾個月呢，來日方長。

長孫婉的意思，陳羽容領會了。

陳羽容也就沒再反抗，乖乖的任由宮人將自己扶著下去了。

接著，長孫婉又提議一句：「還是找人看著罷，別想不開，做出什麼啥事兒來。不管怎麼說，孩子都是要的。那可是陛下的脈。」

這話自然是深得了盧國夫人的心意，盧國夫人也點頭：「那就人看著。讓好好的生產了再說。」

蕭翀抬手，示意旁人都別再言語。

他環視一圈，待到屋裏靜謐一點聲音也無了，這才沉聲道：「這次這件事，朕心中很是失。」

「這次的事，朕絕不容許再有下一次。」

蕭翀又瞇起眼睛：「朕就算是糊塗了，也要一個是非公正。不管大事小事。」

「許多事，朕不計較，不代表，你們真能瞞天過海，將朕當是傻子一般。」

蕭翀說完這話，直接拂袖離去。

看得出來，是滿心的不痛快和埋怨責怪。

至於到底埋怨誰——怕是這些沒有幫著陸挽棠說話的人，默許昨日那事兒發生的人，都一併埋怨了。

蕭翀這樣的態度，一干人等，都是有些訕訕。

他走後，張貴妃跺腳悻悻：「陛下如今真是偏心到家了。」

為了一個沉月宮，連孫皇后的面子都不給了。

盧國夫人懶得聽這些閑話，也懶得生氣，直接就讓人散了。

而孫皇后在回去的路上，曼青也悄悄和孫皇后嘀咕：「皇後娘娘，您看，陛下如今對的態度——您可要小心了。」

「這事兒，是本宮做得不地道了。」孫皇后了眉心，有些後悔：「本宮想錯了。」

本以為這個事兒，和陸挽棠多也有些關係。

可沒想到，還真一點關係也沒有。

原本是不想惹了一麻煩，可最後反倒是讓蕭翀對埋怨了。

別人也就算了，蕭翀埋怨也有限。

可是不一樣。

是皇后。是六宮之主。

出現這樣的況，蕭翀最責怪的，就是。若不是的不作為，事又何至於如此？

孫皇后了眉心，只覺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