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妃對於這個效果,不僅滿意,而且是得意。
再接著,就是良妃,良妃是一部手抄的道德增壽經。
良妃那病歪歪的樣子,抄這麼一部經書,實在也是耗費頗大。
盧國夫人也是滿意誇讚。
再接著的幾位,也就不那麼出挑了。
都是些珍寶古玩什麼的,和壽字沾邊就。
所以,陸挽棠這個屏風抬上來,也沒見有多大的反響。
接著便是用宴,宴會上,陳羽容忽然提起,「聽說,恬昭儀不僅貌聞名天下,舞蹈也是十分出,竟是吳國第一?」
這話是實話。
衛容央容貌絕,自習舞,很是出名。
陸挽棠聽見陳羽容這樣一說,就知道對方的用意了,當下一笑:「陳修容倒是消息靈通,多年前的陳年舊事了。」
既是陳年舊事,再拿著這個事兒出來說事兒,實在也是不應當。
陸挽棠是不想多事兒的。
就算最後不得不多事兒,那也要讓陳羽容落個沒事兒找事兒的形象。
陳羽容含笑,盈盈道:「主要是恬昭儀名聲太響亮了,人沒法忘。」
隨後,陳羽容看向了盧國夫人,笑道:「國夫人也一向喜歡歌舞,不如就讓恬昭儀讓咱們開開眼界?也好活躍氣氛不是?」
盧國夫人當然不糊塗,知道這個事兒是在拿著自己做筏子,要折騰陸挽棠。
但是盧國夫人卻是了考驗陸挽棠的心思,故而也不多說什麼,只含笑看陸挽棠一眼:「你自己說呢?」
這是個難題。
想看看,陸挽棠怎麼選擇。
陸挽棠直接就看向了蕭翀,含笑問:「陛下您看呢?」
蕭翀和陸挽棠對視一瞬,忽也不知就怎麼生了逗弄的心思,笑問一句:「怎的還問朕了?」
「妾是陛下的妃子,自然要問陛下的意思。」陸挽棠含低頭,說的話卻是綿。略略又帶了一的堅定。
蕭翀想:這話,到底算是撒,還是不算?
不過不管算不算,面對這樣的陸挽棠,他卻是再捨不得讓旁人看一眼,恨不得藏起來才好。
而且,陸挽棠跳舞的樣子,他也是記得的。
所以,最後,蕭翀直接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斷然道:「宮中自然有歌姬舞。」
換言之,就是哪裏需要陸挽棠去做歌姬舞,取悅眾人?
即便陸挽棠舞姿天下無雙,那也只能是他的。
他一人的。
蕭翀隨後又看一眼魏葉,魏葉將歌姬舞來彈唱舞蹈。
陸挽棠在這期間,只是低頭,作出的樣子來。
孫皇后看一眼陳羽容,聲告誡道:「陳修容這話是有些不妥當,回去應當反思一二。你只當自家姐妹沒什麼,可任何事兒,總是有規矩統的。」
孫皇后這話,力度也不大,說了便像是沒說一般。
陸挽棠在旁邊聽著,角勾了勾。
果真是和善溫的皇後娘娘。
盧國夫人笑說一句:「陛下忒小氣。」
蕭翀也笑:「改日請單獨給姨母跳一曲。但是今日就算了。」
語氣儘是對陸挽棠的尊重。
蕭翀既然都是如此態度,陸挽棠自然也是沒什麼可說的。
最後,蕭翀就含笑說一句:「繼續宴會罷,今兒是姨母的好日子,可不能夠不盡興。」
這一場宴會,算是極盡奢靡,觥籌錯。
到了最高興的時候,從外頭緩緩抬進來一頭冒著熱氣的烤全羊來。
然後放到了中間。
蕭翀取了銀刀,然後再遞給了盧國夫人:「姨母來分罷。」
北方人吃羊,烤全羊便是最有名的菜。
不比南邊的緻小量,北方的菜,多是獷一些,分量也大的。
烤全羊其實也是十分講究的。
而且很考驗手藝。
烤好了之後,便是金黃油亮的,外是焦脆裏頭,清香撲鼻,十分適口。
陸挽棠雖然聽過,也在書上見過描述,可從未見過,如今便是忍不住多看兩眼。
盧國夫人又驚又喜,並不客氣,拿起銀刀,便是片。
盧國夫人笑道:「我還是十五六歲時候,見過一次。那時候,我進宮來看姐姐,剛好先皇招待別國使臣,就有這麼一道菜。後來聽說廚子告老還鄉了,這道菜就沒人能做出來了。」
蕭翀就解釋一句:「就是那個廚子的後人,特意請了回來。」
盧國夫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這麼多人,盧國夫人當然不可能一一分。只給蕭翀,孫皇后,以及自己的兒子兒媳分了,便是將刀遞給了旁邊恭候著的廚子。
於是廚子將薄薄的片下來,一個碟子裏就三五片,隨著座位順序挨個兒分。
陸挽棠嘗了一片,倒是沒怎麼失。
外頭脆皮的確是好吃,就是里羊多有點兒膻味兒,吃不太慣。
不過,也還不錯,尚在忍耐範圍之。
結果,陳羽容倒是不住,一下子就乾嘔起來。
這熱鬧的境中,突然出現這個,自然是十分的突兀。
孫皇后還沒說什麼,張貴妃就說了句:「兩個孕婦都是在孕里,口味難免有些變化,索就讓們先回去罷?」
張貴妃說這話的時候,還頗有點兒溫的意思。
蕭翀自然不知這個,不過也不打算為難陳羽容,就看一眼盧國夫人。
盧國夫人笑道:「竟是我疏忽了。是了,讓們去吧。」
隨後就自己邊的姑姑送二人回去。
張貴妃隨後又看一眼陸挽棠一眼:「說起來,恬昭儀也是南邊來的,恐怕是不太適應這邊的口味罷?若是吃不慣,也不必勉強的。」
陸挽棠微微一笑,神平和說一句:「倒也沒有吃不慣,廚手藝很好,沒什麼腥膻味兒。」
「再說了,妾還要在這裏呆一輩子,現在吃不慣,以後難道還要一直吃不慣?自然慢慢也要習慣的。」
陸挽棠說完這話,還又看一眼蕭翀,隨後面上微微一紅,就這麼靦腆低下頭去。
竟然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赤果果的表達了一回自己的意——
這一點行為,自然是看得張貴妃心裏恨不得將陸挽棠撕碎了。
可蕭翀心裏,卻十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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