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棠一聽太醫這話,就覺得太醫恐怕還沒把實話完全說出來。
雖然陸挽棠能想到的,孫皇后也能想到。
孫皇后當即就又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
孫皇后這樣一問,太醫當即略一遲疑,還是說的實話:「娘娘現在況很是不好,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恐怕孩子很難保住。」
「就算勉強要保住孩子,對娘娘子也是傷害極大。」
太醫說完這些話,當時孫皇后就不言語了。
隨後曼青就將他打發出去。
孫皇后沉一陣子,竟是看住了陸挽棠問道:「恬昭儀你說,本宮應當如何?」
這話還真把陸挽棠給問住了。
陸挽棠想了一陣子之後,就問了孫皇后這樣一句:「娘娘這樣問妾,讓妾站在何等角度來說這件事?」
孫皇后定定看:「倘若是你,你會如何?」
陸挽棠便是直言不諱:「倘若是妾遇到這件事,妾還是會選擇舍小保大。」
雖然不知道孫皇後為何會問自己這話,而對方又能聽進去多。
但是既然要說,就沒有說假話的必要。
唯有實話實說,才能讓孫皇后覺得是真心實意為了孫皇后考慮。
才能得到孫皇后的信賴。
果不其然,陸挽棠說完這話之後,孫皇后當時就出沉之。
也不知孫皇後到底心中如何所想。
好半晌才聽孫皇后問了一句:「為何會如此?」
陸挽棠也就將自己心中思量一一道出。
陸挽棠輕嘆一口氣:「首先,且不說孩子月份還小,到底保得住保不住是個問題。就算孩子保得住,可若是傷了娘娘的子,萬一有朝一日……那孩子又能起什麼作用?」
「恕妾直言,一個沒了親娘的孩子在後宮之中會過上什麼樣的日子?」
這件事,陸挽棠相信自己不用言說,孫皇后就能猜到。
尤其是年歲還小的孩子。
蕭翀現在正值壯年,將來還會有很多的孩子,而那些為了自己孩子的妃嬪,會如何算計孫皇后所出的孩子——
不言而喻。
所以對於孫皇後來說,這件事本就不是一個合算的事。
「可是本宮是皇后。」孫皇后苦笑一聲,第一次在陸挽棠面前出了幾分脆弱。
也是第一次,陸挽棠看見孫皇后臉上出了幾分苦。
孫皇后輕嘆了一聲:「本宮畢竟是個人。」
所以也想為自己的丈夫生兒育,所以也想做一個母親。
陸挽棠看著孫皇后這幅樣子,忽然也生出幾分不忍。
所以斟酌一番之後,陸挽棠就對孫皇后說了這麼一番話:「可真等到事與願違,不能更改的時候,卻必須要做出一個正確的抉擇。」
人死如燈滅。
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可考慮的?
再說句不好聽的話。
孫皇后就算是為蕭翀誕下嫡子又如何?或許蕭翀是會顧念孫皇后對自己的意。
可是這又會怎樣呢?
大不了對孫家格外高看幾分。
可又能持續多年?
一個沒有母親看過的孩子,能不能平安長大都是兩說。
到了那個時候,孫皇后還不是什麼都沒有剩下?
所以這樣的事又有什麼意義?
反正要是陸挽棠選擇的話,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蠢事的。
但是話又說回來,陸挽棠畢竟不是孫皇后,所以孫皇后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沒有人知曉。
陸挽棠輕聲的對孫皇后表明忠心:「不管皇後娘娘您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妾一定都會幫助娘娘您的。」
反正站在這個角度來說,如果孫皇后能夠剩下這個笛子,那將來就不用擔心孫皇後會想要收養一個孩子,在自己膝下。
陸挽棠心知肚明,如果要讓蕭翀真真正正的在意自己,得到蕭翀的心,靠自己還是不夠的。
孩子也會為和蕭翀之間的羈絆。
就像是張貴妃生的那個兒子一樣。
張貴妃做的事,蕭翀未必不知。
可是卻會為了孩子一再對張貴妃忍耐。
陸挽棠也想要這樣的效果。
所以必須要有自己的孩子。
最後孫皇后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擺擺手讓陸挽棠回去。
又說自己再看看。
陸挽棠走後,曼青就忍不住對孫皇后說道:「恬昭儀說的這些話都像是什麼話?娘娘可千萬別聽進去。只有有了自己的孩子,才能在這後宮立住腳跟。」
「也才能夠讓孫家多一層保障。」
孫皇后側頭看住曼青,問一句:「為了這個,難道本宮的命都不重要了??」
曼青自然是連忙否認:「自然還是皇後娘娘最重要。」
「本宮覺得恬昭儀說的這個話很對。」孫皇后一遍一遍的自己的肚子,神十分複雜:「在後宮裏一個沒娘的孩子能不能長大都是兩說。」
而太醫的話已經很明確,
曼青看出孫皇后的搖,當即就口而出:「那娘娘就捨得自己的骨嗎?」
這句話一下子問住了孫皇后,孫皇后好半晌才啞然一笑。
是啊,難道自己就真捨得自己的親骨嗎?
這個孩子盼了多年?
如果就真的這樣沒了——
又怎麼能夠甘心呢。
孫皇后最後咬了咬牙,說出三個字來:「取葯來。」
曼青不多時就取了一顆丸藥過來。
這顆丸藥也不過就是小手指,大那麼一顆。
可是味道卻十分難聞,又腥又臊。
也不知到底是用什麼藥材製。
但是這個葯卻是保胎的聖葯。
就是因為吃了這個葯,所以每天才會那樣沒胃口。
但是,當初那位神醫就已經說過,如果想要這個孩子平安出世,就要一直服用這個葯。
至要服到六個月的時候。
孫皇後幾次三番都想不再繼續服用。
可是最終都還是敗在了自己的捨不得。
這頭孫皇后勉強吞下這一幅藥丸之後,乾嘔了好一陣子,也沒緩過來。
只覺得心裏噁心難,甚至於連眼淚都忍不住的了出來。
可是孫皇后還是強著那噁心,盡量讓自己平和一些。
孫皇后這頭如此罪,那頭陸挽棠也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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