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陸挽棠自便是訓,不許用飯時候說話,所以倒是不會主說話。
蕭翀基本也是不說,尤其是在的時候。
可沒想到,蕭翀吃了幾筷子,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來。
於是他抬頭看一眼陸挽棠,問了這麼一句:「來了這邊這麼久,習慣這邊的口味沒有?」
陸挽棠抬頭,又有些意外。
不過,還是乖順的答了一句:「不太習慣。」
這個時候,若還客氣,那就是犯傻了。
蕭翀對於陸挽棠的不客氣也是有點兒意外,不過很快一笑:「膳房做的菜不喜歡?」
按說是有南邊的廚子給專門做的。
陸挽棠繼續搖頭:「到底不是真正南邊的人,不正宗。所以,之前請示了皇後娘娘,在沉月宮裏單獨開火。」
其實這個事兒本來也是有的,各宮裏,燒個熱水燉個甜湯做個點心什麼的,也是常見。
不過一般來說,飯菜還是從膳房走的。
蕭翀沉一二,最後就道:「那明日人給你尋個南邊廚子來。」
他的想法也是簡單:恬人服侍得好,理應獎賞。那用這樣的法子獎賞,也是未嘗不可的。
陸挽棠自然是正中下懷,當即就歡天喜地的道謝起來。
北邊的菜是真吃不慣。
而且,蕭翀這樣的態度,不也是正好向外頭說明了,到底有多得寵麼?
這樣的事,是好事兒,自然該高興。
陸挽棠歡喜,蕭翀看著也是滿意。
飯畢,天已是極晚了,蕭翀也不知怎麼就想起了陸挽棠摘的蓮蓬,忽提了一句。
陸挽棠極有眼的提了一句:「那妾給陛下剝,陛下嘗嘗?」
蕭翀便和陸挽棠去外頭的二層小樓上的涼臺去。
一面納涼一面陸挽棠的服侍。
不過蕭翀還是不大吃這些,嘗了嘗之後,還是吃甜瓜和葡萄。
自然,葡萄也是陸挽棠剝的。
蕭翀賞著月,時不時看一眼陸挽棠,忽然倒覺得有些愜意起來。
這一點,比起在別的妃嬪那兒,強了許多。
張貴妃格太強,又驕縱些,醋勁兒也大,每次去,要麼就纏著他說話,要麼就告狀,鮮有這樣安靜的時候。
孫皇后那頭,份不一樣,沒這麼隨意。所以不用比較。
而其他幾個妃嬪,長孫婉有些刻板,放不開。陳羽容那頭,也是一個張貴妃的翻版,就是不那麼驕縱而已。至於婧嬪……太過清冷了,總覺得沒什麼意思。
而剩下的梅昭容和良妃,也早已經過了新鮮勁兒了。兩人一個不機靈,一個病歪歪,哪有什麼意思?
倒是恬人這樣的,還從未見過。
蕭翀招招手:「過來。」
陸挽棠便是用清水凈了手,又用帕子乾,這才過去,跪坐在了蕭翀旁邊。
蕭翀手將的帶解了,登時順的頭髮便落了滿滿一肩,而後在月下微微泛出澤來。
蕭翀摟住陸挽棠。
陸挽棠也順不過的將頭低下頭,輕輕的趴在了他的上。
蕭翀一下一下的那如鍛般的頭髮,問:「朕昨兒將陳修容的足解了,惱了沒?」
陸挽棠裏的答案在裏含了一下,又才含糊的說出去:「妾不敢。」
蕭翀輕笑:「不敢?不是不惱。」
這麼說,就是惱了。
「你委屈了。」蕭翀帶著笑問:「你就真不惱?」
陸挽棠抬起頭來看蕭翀一眼,眼波流轉裏頭,分明就是有哀怨。
蕭翀卻刨問底:「到底惱不惱?」
他現在算是發現了,逗弄陸挽棠,實在是有意思得。
這個小人,一顰一笑,一言一語,都是和旁人反應不一樣。
陸挽棠被追問得急了,也看出蕭翀是故意逗自己,索就說了實話:「陛下明知故問。妾如何不惱?可妾又有什麼法子?」
蕭翀咳嗽一聲:「怎麼就沒法子了。」
「那是陛下的人,妾又能如何?難不還人找上門去,將打上一頓?」陸挽棠賭氣一句,末了又幽幽嘆了一口氣:「只恨妾自己沒有那樣的本事,也沒辦法讓陛下流連此,好多罪幾日罷了。」
這樣的自怨自艾,登時就逗得蕭翀忍不住放聲大笑。
蕭翀拍了拍陸挽棠的背脊:「好了好了,以後若再欺負你,你也不必委屈,真打起來了,朕兩不相幫就是。」
蕭翀一副無賴口吻:「橫豎朕也瞧不見,便是罷了。」
陸挽棠看著他這樣,心裏只覺得有些怪異,末了又忍不住笑起來,無奈道:「陛下這樣說,可妾真去了,那就是給皇後娘娘添麻煩了。還是罷了。」
蕭翀這幅樣子,太像是一個尋常人,讓陸挽棠心裏的戒備都是忍不住了許多。
陸挽棠如今越是接蕭翀,就越是明白,蕭翀這個人,和想像裏頭的,其實還是很不一樣的。
蕭翀甚至於大多數時候,都很像是一個正常的男子,而不是傳聞里那個冷酷的霸主。
蕭翀本還想再逗幾句,偏時辰到了,魏葉就提醒了一句:「陛下,該歇著了。明日要上朝的。」
蕭翀這才作罷。
不過,臨睡前,又折騰了陸挽棠一回。
陸挽棠第二日去孫皇后那兒,險些就沒起來。
不過縱是起來了,也是險些遲了。
去的時候,梅昭容等人都在了。
唯獨還剩下良妃和張貴妃沒來。
梅昭容看著陸挽棠一臉倦容,怎麼都沒睡醒的憔悴樣子,羨慕得咬碎了一口銀牙,暗暗的想:也不知陛下什麼時候才去自己那兒。
孫皇后也是多有些意外,不過陸挽棠是的人,心裏也沒什麼不痛快的,只是多看一眼,也就作罷。
而婧嬪則是也不怎麼關心的樣子,面上一直都是那麼淡然平靜。
最不高興的,自然還是陳羽容。
陳羽容昨兒本被點了侍寢,結果蕭翀半路去了陸挽棠那兒——而且今天陸挽棠還這樣一副樣子,怎的咽得下去這口氣?
所以,陳羽容就忍不住刺了一句:「恬人可真是厲害,陛下如今可是對恬人寵得。到底是吳國的嫡出公主,看來也是深得吳國皇后的真傳了。」
十二公主的生母,當初也是因為容貌寵,又深喜,最後生下兒子,這才一舉坐上了后位。
如今陳羽容拿著這個事兒說事,無非就是在說陸挽棠狐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