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陡然凝重,兩個小弟只覺力撲面而來,手握半截酒瓶的那個,直接將燙手山芋塞到同伴手裡,退後三步表示剛路過。
就在這時,店門外警鈴聲大響,兩個小弟如蒙大赦,警察來了,那沒事了。
不對,警察來了,趕快跑。
嚇懵的兩人轉朝後廚跑去,地上裝死的那個也飛快爬起,捂著腦門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咦,怎麼今天來這麼快,不應該啊……”
曹達華齜牙咧站起,飛快走到老王邊,確定其還在氣,繃的心才鬆了下來。
……
警署。
廖文傑和曹達華坐在辦公室,一個敷冰袋,另一個看敷冰袋。
這時,一個型略胖的警走了進來,看肩章,皇冠加兩顆星,是總警司級別的大佬。
順便說一句,周星星奉命前往丁堡中學臥底,就是他一手安排的,失警槍的主人也是他。
“黃Sir,好久不見,還是這麼龍馬神,威風凜凜啊!”
一見來者,曹達華立馬放下冰袋,點頭哈腰送上馬屁。
“阿達,你腦子被人打傻了,在我這還演什麼演。”
“呃……”
曹達華眼,看了看廖文傑,又看了看頂頭上司,一時間頗爲糾結。
“達叔,不用演了,一個月之前我就知道你是臥底。”廖文傑好心出言,拉了尬局中的曹達華一把。
“什麼,一個月前你就知道了?”
曹達華一臉懵,他演技這麼好,沒理由會暴。
“嗯,雖然你極力瞞,但破綻太多了,而且……”
廖文傑無語道:“太心了,臥室大櫃有個餅乾盒,裡面是你的配槍和……”
“可以了,可以了,不用再說了。”
曹達華抹了把頭上的冷汗,再看自家老大黃Sir一臉嫌棄,當即訕訕一笑,轉移話題道:“老大,況怎麼樣了,老王人沒事吧?”
“人沒死,但醫生說他腦出送醫時間太晚,目前於去皮層狀態。”
“什麼意思呀?”
“植人。”
“不是吧!?”
曹達華聽完就傻眼了,捱了幾下酒瓶就了植人,這也太倒黴了。
“蠢貨,變植人是我下的命令。”
黃Sir沒好氣瞪了曹達華一眼,坐到自己位子上:“他有暴的風險,那條線不能跟了,安排他變植人,一方面是保護他,另一方面,給那邊吃顆定心丸,防止收網計劃落空。”
“人沒事就好,在醫院住幾天,就當放假了。”
聽到老王變植人只是安排,曹達華直呼好運,他也想放幾天假。
嘭!
黃Sir一掌拍在辦公桌上,指著曹達華的鼻子開噴:“他沒事了,我事大條了。大飛爲什麼堵他?是不是因爲臥底份暴了?如果是,收網計劃還能不能繼續了?”
“呃,老大別生氣,老王已經是植人了,沒必要爲他傷肝火。”
“你還有臉說,我是在生你的氣!”
黃Sir大嗓門咆哮:“讓你去學校臥底,讓你打聽報,沒讓你開同學會,你閒著沒事幹嘛和老王見面。”
“呃,我只是……”
“現在好了,老王可能有暴的風險,你和他在一起,肯定也會被大飛懷疑,連帶著周星星都要遭殃,你說怎麼辦?”
“……”
曹達華低頭不語,這事的確是他的錯,可他並不後悔,甚至心裡還有些慶幸。
如果老王今天被人堵,真的是因爲份暴,那他的錯誤從某種層面上,算是救了老王一命。
臥底風險很大,一想到那些逝去的同學,曹達華便一陣心寒,他可不想變那屆僅存的獨苗。
“你就是阿杰,曹達華的侄子?”
噴了半天,見曹達華一不如同死人,黃Sir懶得在他上浪費口舌,轉而和廖文傑聊了起來。
前一秒兇神惡煞,後一秒和悅,變臉速度之快,令廖文傑驚呼神技。
曹達華則不以爲然,黃Sir一直是這樣,初見很好說話,可一旦進了他的套路,翻臉比翻書還快。
“阿杰,我覈實過了,第一個報警電話是你打的。”
“沒錯,我在火鍋店的時候,發現達叔和他的朋友被人監視。”
廖文傑解釋道:“據我所知,達叔的份是臥底,他支開我和朋友單獨見面,對方也極可能是臥底……”
“無論如何,兩個警察被一羣不懷好意的社團分子包圍,這件事都非同小可,我怕出現意外,便撥打了報警電話。”
難怪這次來這麼快!
曹達華心頭嘀咕,同時對廖文傑更加歡喜,長得帥又聰明,不愧是他侄子。
“阿杰你做得很好,年輕人心細如髮做事果斷,偏偏長得還這麼靚仔,像極了年輕時候的我……”
“噗哧!”
黃Sir話到一半,曹達華沒忍住笑出了聲,得到一個滿是怒火的眼神,嚇得急忙低頭裝作想到了好笑的事。
“哼,不像某些人,整天遊手好閒,幹什麼什麼不行!”
黃Sir冷哼一聲,繼續說道:“阿杰,有沒有想法做警察,我可以給你寫一封推薦信。”
“沒有。”
“好,我這就……什麼,你說什麼?”
黃Sir一時語噎,沒想到廖文傑拒絕的速度如此之快,懵的心好比伯樂相中了一匹千里馬,剛把自己的名號報出來,就捱了一蹶子。
伯樂不要面子的嗎!
黃Sir揮揮手,讓曹達華和廖文傑趕滾蛋,這叔侄倆他越看越來氣。
回家的路上,曹達華忍不住道:“阿杰,爲什麼拒絕老大,搞得他好沒面子,再考慮一下也好啊!”
“達叔,人各有志,而且我有自知之明,不是做警察的料。”
“話不能這麼說,沒做過你怎麼知道自己合不合適。”
曹達華可惜道:“你浪費了一次好機會,別看老大快胖了球,年輕時可不是這樣,一個打二十個不在話下,奪命剪刀腳威震港島,路子廣、面子大,他的推薦信不知道有多人求都求不到。”
“還是算了,如果我有什麼意外,誰把你的生辰寫到那塊神主牌上?”
“這你也知道?”
“我也不想,可你一天說三遍,想不知道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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