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芷桐在沈君兮這盤楦了一整日,直到日暮時分用過了晚飯后,這才坐著馬車珊珊離去。
陪了楊芷桐一整天的沈君兮這才有了閑工夫去聽風閣。
趙卓一見到,就從書中抬起眼笑道:“走了?”
“嗯,走了。”沈君兮就在趙卓的邊躺了下來。
并不習慣這種迎來送往,好在同楊芷桐之間還有話說,要不然這一日還真會讓覺得度日如年。
瞧著沈君兮的這一臉疲態,趙卓便放下了手中的書,在沈君兮的肩頭了起來。
不輕不重的力道,讓沈君兮很是用。
“既然不喜歡,你就推了們,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辛苦?”趙卓就有些心疼地說。
“因為是四嫂啊,”沈君兮笑著搖頭道,“若不是你把這事推到了四哥的頭上,今日此煩憂的恐怕就是我了。”
“這事怎麼能這麼算!”趙卓卻是哼道,“這樣建功立業的機會,別人可是求都求不來!”
“別人求不來,你卻往外推?”被趙卓得很是舒服的沈君兮便遞了個眼過去,倒趙卓瞧得心澎湃起來。
他手上的力度變得輕了起來,整個人也湊了上去。
灼熱的氣息打在后頸窩里,在這夏日里就特別容易讓人躁。
沈君兮的呼吸也跟著變得渾濁起來。
趙卓就好似了邀請一樣,將打橫抱上了羅漢床……
金風玉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人在懷的趙卓,便覺得這樣的日子真是千金不換。
相對于壽王府的安寧,京城里很多人家這兩個月過得都有些兵荒馬。
昭德帝原本想著殺儆猴,殺一撥貪警醒警醒世人。
豈料這件事因牽扯太廣,真要追究下去,京城里近半數的員都不了干系。
“這些人想干什麼?”昭德帝看著趙瑞上去的奏折就很是失地道,“朕究竟是哪里對不住他們?他們竟要如此負我?”
可為了朝廷的長治久安,昭德帝只是下令讓那些人將貪墨的銀子吐出來就不再追究。
有人信了,有人沒信。
那些退了銀子的,昭德帝自然是沒有再追究,而那些沒有退銀子的,昭德帝也沒客氣,直接讓齊罡帶著衛軍就去抄了家。
抄出的家產,自然是比他們這一次貪墨的還要多。
如此一來,那些貪墨的員就更加說不清這些巨款從何而來,案底就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一邊是坦白從寬,另一邊則是嚴懲不貸。
那些冥頑不靈還抱有一僥幸的員們就這樣被擼了,而且還因玩忽職守、貪墨修堤款等罪名被昭德帝勾了一個秋后斬。
當這熙熙攘攘的一切都塵埃落定時,日子已經到了九月底。
不管外面是如何的紛紛擾擾,沈君兮和趙卓的安寧卻毫沒被打擾,他們反倒是看戲的不怕臺子高,完全置于事外。
已經十個月大的嘉哥兒勁特別好,不但可以扶著炕桌小站,有時候興致來了還會邁開小走上兩步。
小兒更是會“爹爹”“娘親”的喊,可把趙卓稀罕得,很不得去哪兒都要帶上嘉哥兒去顯擺一番。
沈君兮雖然瞧著趙卓有些孩子氣,但瞧著九月底的天氣還不錯,也就隨他去了,正好也想空去黑山鎮看看。m.166xs.cc
因此也就換上了男裝的行頭,打扮了風流倜儻的沈爺帶著游二娘和游三娘,輕車簡從地往大黑山去了。
經過近十年的經營和耕種,大黑山這兒早已不再是荒山野嶺,漫山遍野都種著綠油油的作。
其中有不都是黎子誠從泉州那弄來的一些不知名的種子,長出了不知名的植株,黑山鎮的村民們將這些植株或烹炒或腌制,也是各有各的味道。
因為沈君兮差不多有一年多的時間未曾去過大黑山,黑山鎮的村民們在見到沈君兮后自是異常的熱。
改名做杜鵑的丫蛋也跟著沈君兮回了黑山鎮。
鎮上的村民看著言談舉止都變得落落大方的丫蛋,無不佩服那張婆子的英明決定,當初若不是執意要將孫往沈大善人的邊送,丫蛋哪里會有胎換骨的今天。
可除了羨慕之外,也有人了小心思,托了人上門問張婆子,丫蛋有沒有許配人家。
那丫蛋自小就被張婆子嫌棄是個賠錢貨,現在好不容易飛上枝頭了凰,張婆子又哪里還瞧得上黑山鎮的這些人?
只是張婆子現在也學機靈了,不再像以前那樣直來直去地說話,而是說丫蛋的婚事已經做不了主,全得聽沈大善人的。
有些人也就知難而退。
有些人的心思也就更活絡了。
要知道年初的時候,這黑山鎮可是發生過一件震全鎮的事。
沈大善人田莊的邵青邵云兩兄弟在娶親的時候,可是連擺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鎮上有好事的人還特意去打聽了,這才知道他們二人求娶了沈大善人邊的大丫鬟為妻,為表示他們兄弟二人對這件事的敬重,特意大肆熱鬧了一番。
要知道在這黑山鎮里,邵家的兩兄弟可不是一般人,就連縣太爺來了,都得客客氣氣地同他們倆說話。
若是能娶了同樣在沈大善人邊當差的丫蛋,那是不是算得上和邵家的兩兄弟也聯上了姻?
這些人在張婆子那越發走得勤快了起來,今兒個提只,明兒個送兩斤,把那張婆子樂得合不攏。
杜鵑知道后,就特意找了張婆子道:“你無緣無故地收人家那麼多禮做什麼?這種人,你打算怎麼還?”
沒想張婆子卻不以為意:“這個怕什麼!只要你安安穩穩地跟著沈大善人,誰還會跟咱們家計較這些?”
杜鵑自是給氣得半死,也就將此事告知了沈君兮。
因為實在是擔心那個占便宜的祖母闖出什麼禍事來。
沈君兮卻聽出了其中的端倪,就同杜鵑笑道:“一家有百家求,這自然是件好事。不過他們若是想要求娶你的話,那可還要等上幾年才!我邊一下子放出去了那麼多人,使著趁手的,可就只有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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