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趙卓自然是得償所愿了。
拿著杜太醫開出的藥方,他也就讓府里的人熬起藥來,不一會的功夫,整個壽王府里就藥香四溢,就連隔壁的秦國公府都聞得了靜。
既然是做戲做全套,趙卓自然也瞞著紀家的人,只讓邊的人回話說自己不舒服。
王老夫人本去探一番,可趙卓卻以怕過了病氣為由婉拒了。
趙卓這邊,接連兩日未上朝,太子趙旦自然是最高興的。
但是作為監國的太子,又作為趙卓的兄長,如果對此事不聞不問,將來昭德帝追究起來,他也不好代。
為顯重視,他不但要親自去一趟壽王府,而且還特意上了醫院的孫院使。
孫家幾代行醫,可直到傳到孫院使的手上,才出了個太醫。
因為出了個太醫而給家中醫館帶來的變化,孫家上下是有目共睹的,因此孫家也就寄希于在孫院使之后再多出幾個做太醫的人。
只可惜孫院使的子侄輩都是資質平平,倒是這些年孫輩里出了個拔尖的。
為了將孫家的這棵苗苗順利地提攜進醫院里,早就想致仕的孫院使是在院使的這個位置上又多坐了幾年,即便他在心里早就羨慕著前輩傅老太醫那閑云野鶴一般的生活。Μ.166xs.cc
宮中其他貴人的醫案孫院使可以不管,可曹太后和昭德帝的醫案,卻一直被他牢牢地抓在了手中,而醫院里的其他事務則早已被他放權給了手下的人。
畢竟在這后宮中,誰是最尊貴的人,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若在平常,他自然是不會來給壽王瞧病,但因為是太子傳喚,孫院使便不得不陪同走了這麼一趟。
當然,來之前,他還是特意調看了杜太醫所寫的醫案,做到了心中有數。
可他一瞧杜太醫開給壽王的藥方便變得疑不解起來:怎麼方子上盡是一些人參、黃等提氣之?
仿佛這張方子是開給一個垂死之人的,一點都不像是給壽王這個生龍活虎的人服用的。
直到他到了壽王府,見到了趙卓本人后,才明白杜太醫開出那張方子的用意。
往日里彩照人的壽王趙卓有氣無力地靠在臥房室的大床上,臉蒼白,眼窩深陷,倒好似病膏肓了一般。
這幅模樣,莫說是太子趙旦了,就連孫院使都嚇了一大跳。
杜太醫的醫案上可沒寫這些!
一見到太子趙旦,眼皮都要抬不起的趙卓更是氣若游,間或咳嗽不止,那靜大得好像要把整個肺都要咳出來一樣。
可即便是這樣,他都掙扎著想要起來給趙旦行禮。
畢竟太子是君,他們這些做弟弟的都是臣子。
可趙旦哪里還敢讓他下床?
他連忙出聲制止道:“你我兄弟之間,不講究這些,不講究這些。”
在勸住了趙卓之后,趙旦便給孫院使使了個眼,示意他上前為趙卓瞧病。
以趙卓對趙旦的了解,他一早就料到了這一招,因此他躺在那,一也不,就等著孫院使來給自己號脈。
這孫院使不號脈還好,一號脈就嚇得手一哆嗦。
壽王這若有若無的脈象,他只在將死之人的上見過!
難不這壽王……
做了院使這麼多年,孫院使自然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因為他也搞不清趙卓這到底是得了什麼病,因此孫院使很是委婉地道:“壽王的脈象很是虛弱,恐怕要好好將養一段時間才行。”
“七弟怎麼會弄了這個模樣?”雖然趙旦心里有些幸災樂禍,可面上他還是裝很是關切地問道。
趙卓就有氣無力地看了眼邊的小寶兒,示意替他回答。
站在一旁的小寶兒就用袖印了印已經通紅的眼睛,并帶著哭腔道:“回太子殿下的話,我們王爺這是舊疾重發,這是我們王爺在南詔時染上的一種怪病,得要一種生在南詔的草藥才能治……徐護衛已經快馬往南詔去了,再徐護衛回來前,就只能先用些人參續著咱王爺的這口氣……”
太子趙旦一聽到這,心里就更高興了。
自從趙卓從南詔回來后,趙旦心的力就一天比一天大。
之前,他一直以為老三或是老四會為自己最大的威脅,畢竟他們的母妃在后宮中都是很有位份的。
可萬萬沒想到,第一次給他迫的卻是老七這個他從未放在眼里的人。
朝堂上,父皇不止一次地繞過了他這個監國太子而去詢問趙卓的意見,他雖然什麼都沒說,卻并不代表他不到危機。
并不是所有的太子都能順利地為皇帝的。
不說了遠了,他的父皇昭德帝就是一例!
現下趙卓竟染上了這樣的怪病,算不算是老天爺都在幫他呢?
趙旦就很是得意地想。
覺得自己該看的也看過了,該有的姿態也已經都拿出來了,趙旦便覺得自己沒有繼續再呆下去的必要。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同孫院使道:“杜太醫開的方子你可曾瞧過了?可還有什麼需要添減的地方?”
孫院使平日里便不管趙卓的醫案,來之前也只匆匆地看了一眼,見太子如此問他也就道:“既然說壽王殿下這病必須要來自南詔的草藥才能治,不如先用著杜太醫開的方子先試著,以免藥吃了,反倒加重了病……”
孫院使這話說得很活。
壽王的病很奇怪,需要的草藥醫院也沒有,方子是杜太醫開的,將來真要有個萬一,也與他無關。
太子趙旦聽著,也點了點頭。
他只囑咐了趙卓一句“好好休養”,便帶著人離開了。
在回宮的馬車上,太子趙旦也就同那孫院使道:“老七這個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說清楚。”
孫院使只好將自己測到的脈相同趙旦說了。
聽聞趙卓已經虛弱得幾乎沒了脈象,趙旦也很是驚訝:“這病竟如此兇險?那我剛才去探他,不會也給染上吧?”
孫院使先是給驚了一下,但隨即同趙旦道:“應該不會,畢竟那麼多去南詔的人,就只有壽王殿下一人染了這個重病回來了,想必也不是什麼可以傳染人的病。”
“那不行,小心使得萬年船,從明天開始,還是派人盯著壽王府的好!”趙旦想了想道,“可不能這南詔的怪病害了咱們京城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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