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兮笑著看他,然后從袖里掏出了一粒金花生丟給了秦黑子:“今天來得匆忙,沒準備什麼好東西,這個就賞你了,當我們的見面禮。”
那秦黑子接到那粒金花生后,就用牙咬了一下,也就在那金花生上留下了一個牙印。
秦四瞧見了,就忍不住教訓他道:“好好的東西,被你咬了一個印,這品相就破了,品相破了的東西,就不值錢了!”
“不會!”沒想那秦黑子卻是抬著頭一臉倔強地道,“這可是金花生,是金子,就總是值錢的!”
聽著這話,秦四就同那秦黑子道:“以后出去,別說是我秦四的兒子!都跟你說過了,我們是做古玩珍寶的,和別人不一樣!你怎麼就教也教不會呢!”
“這話是娘教我的!娘說的一定不會錯!”沒想到那秦黑子卻繼續同秦四犟。
幸好是沈君兮打斷了他們父子兩,將那秦黑子給趕了出去。
“行啊,兒子這麼大了,才告訴我們。”沈君兮就面帶數落地同秦四道,“你是怕我們給不出份子錢麼?”
不料秦四卻是臉一紅,道:“黑子是我哥的孩子!當年我執意要出來闖,家里的活便都落到了我哥上,因為太過辛苦,年紀輕輕就走了……”
“黑子在村里了沒爹的孩子,就總被同齡的孩子欺負,我嫂子瞧著不忍心,便讓我將他也帶了出來。”秦四就些神憂傷地道。
“那你嫂子……一個人在鄉下沒事麼?”沈君兮就有些擔心地道。
孤兒寡母,最是容易被人欺負的。
現在孩子又不在邊,秦四的嫂子一個人,想必更艱難了。
“三嫂想守著我哥,”秦四道,“我走的時候為三嫂置了田,又特別關照過村長和里正,若是我三嫂在村里了什麼委屈,就別怪我到時候對他們不客氣。”
因為這些年在京城的歷練,秦四早已不是當年學徒的模樣,一舉手一抬足之間就與京城里的這些老爺們無異,又加之他是錦還鄉,又出手闊綽,因此大家也就都有了共識,秦四現在變了不好惹的人。
沈君兮聽著他對家中之事的安排,也就點了點頭,然后一臉正地問起了他是不是又有了什麼想法。
“我想同戶部和兵部做生意!”秦四也就同沈君兮道。
沈君兮聽著,就瞪大了眼睛:“你瘋了!這戶部和兵部的生意要怎麼做?”
從來只聽過同務府做生意,為皇商的,同戶部和兵部做生意?做什麼生意?這兩個衙門又有什麼生意可做?
對于沈君兮的反應,秦四卻是一點都不意外,他也是從壽王出征的這件事上突然找到了靈。
都說大軍未,糧草先行。
往往主帥在外打仗,一定會要指派一個自己的親信做糧草,怕的就是自己在前面浴戰,后方卻把他的糧給斷了。
而這一次,趙卓出征,給他做糧草的卻是惠王趙瑞。
但趙瑞堂堂的王爺,自然不會親自將糧草押往前線,因此真正在路上押著糧草走的,主要還是兵部和戶部的人。
這中間,隔了這麼一層,人家賣不賣命還兩說。
秦四就把這其中的關系同沈君兮說了:“我想與兵部和戶部做筆買賣,讓他們將運送糧草之職托付給我,而我也只在其中收取一些傭金便罷。”
這個主意聽上去是很不錯,可沈君兮一聽便聽出了不妥的地方:“之前用軍中的人押送糧食,是不用花錢的,現在你卻要他們花錢來做這件事,恐怕他們不會愿意。”
“可如果我能給他們回扣呢?”秦四就看著沈君兮道,“看不到油水的事,他們自然不會心,可若是有油水可撈,他們的態度會不會又不一樣?”
“你要賄賂他們?”沈君兮蹭地就站了起來,厲聲質問道,“你竟然想拿關系著前方將士命的糧草來做文章?”
沈君兮的憤怒也是秦四一早就預見到了的。
他坐在那心平氣和地同沈君兮道:“并不是我要拿關系著前方將士命的糧草來做文章,而實在是已經有人在做文章了。”
“這些年,朝廷早已不是鐵板一塊,在這其中,各人都有各人的利益。”秦四也就將朝廷中各方的厲害關系同沈君兮一一陳說,“……有些東西,你不爭,別人也會爭,糧草素來就是塊大,哪里又會有不腥的貓?”
“可他們也不怕殺頭麼?”沈君兮聽著就忍不住打了個寒,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從來都只打過自己的小算盤,像秦四同說的這些,真的從未想過。
“怎麼會殺頭?”秦四卻是笑道,“運送糧草本就有一定的折損率,而且陳糧換新糧,雜糧換良,真要是到了戰場上,誰還同你計較這些?反正道時候只要有那麼多車糧草到了就,至于每一車的分量足不足,難道還一一過秤不?真要說起來,這里面都是貓膩!可若是我們把這件事拿起來,這些不可控因素,可就都掌握在我們自己手里了。”大風小說
若是平常別人同沈君兮說這些,也許連聽的興趣都沒有,可這一次,因為趙卓在南詔的戰場上,這一切都顯得與息息相關起來。
不能讓前線的將士流又流淚!
“那你打算怎麼做?”沈君兮也就問那秦四。
“我想讓您為在下引薦惠王殿下!”秦四也就同沈君兮正道,“雖然我也有其他的渠道可以認識惠王殿下,但我覺得在這件事上,為壽王妃的您也許更有立場。”
沈君兮瞬間就明白了秦四的意思。
這件事,如果由別人去引薦,惠王趙瑞定會要懷疑秦四去做這件事的機。
可如果是自己去,因為趙卓的關系,趙瑞只會理解為這是一位妻子對丈夫的關心和掛念而已。
“我懂了,我先去安排一下。”沈君兮就同秦四道,“你這邊也好好地準備準備,我只負責引薦,至于要怎麼說服惠王,那全憑你自己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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