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夫并不傻,一瞧紀家的人擺出這樣的陣勢,他能有什麼不明白的。
只是醫家有替病人保的義務,不然的話,若是瞧個病便滿世界的宣揚,以后誰還敢找這個大夫看病呀!
“這恐怕不合規矩。”陳大夫瞧著沈君兮手里的這錠銀子,心下里雖然想要,可也不得不三思。
可沈君兮也沒打算與這陳大夫打啞謎,見對方不收自己的銀子,也就將那銀子先放到了桌上,然后與這陳大夫開門見山道:“我們自然知道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規矩。若不是那傅家肆無忌憚地打我們紀家的臉,做為親家,我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于是沈君兮便將傅家是如何將延平侯爺病倒的事怪罪到紀雪頭上,又是怎樣著紀家同意讓那延平侯世子納妾的事都告知了那陳大夫。
那陳大夫聽著卻是汗涔涔的。
這些侯門世家誰沒個辛事?怎麼偏偏就他給上了呢?
上就上了,現在們這顯然還想讓自己跟著攪進去呀!
他就恨不得自己本就沒來這一趟!
“我們今日請陳大夫來,就是想問一下那延平侯爺到底得了什麼病?真就是讓那延平侯世子納個妾,沖個喜就能好?”文氏坐在一旁,也跟著幫腔起來。
那陳大夫便知道自己今日若是什麼都不說,自然是無法出得了這紀家的大門,于是他也就讓屋里的眾人再三保證,不能說這話是從他這傳出去的。
沈君兮卻只是瞧著那陳大夫盈盈地笑,卻始終沒有說話。
那陳大夫終于意識到在這件事上他本沒有討價還價的空間,畢竟以他的一己之力跟秦國公府、壽王府還有長公主府做對,那就是以卵擊石。
“延平侯爺……得的是馬上瘋……”陳大夫在嘆了口氣后,也就有些磕磕地道。
聽懂的了,臉上自是一片尷尬,沒聽懂的,便是滿臉的茫然。
紀雯就是那沒聽懂的,可瞧著大家臉上的神不對,也沒好意思往下追問。
那陳大夫也就松了一口氣。
因為他實在不知道他一個大男人該如何同這一屋子的年輕小媳婦解釋什麼做“馬上瘋”。
果然!
看來這一世,那延平侯爺還是沒能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命運!
“哎呀,陳大夫果然是妙手回春啊!”沈君兮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突然大聲道,“原來我剛才的不舒服,竟然是因為中了暑呀!還煩請陳大夫開兩劑去暑的湯藥才好!”
起先大家還沒明白沈君兮為何會這麼一說,但大家馬上都明白了過來。
文氏也配合著說道:“還請陳大夫開方子,然后我好人去杏林堂里抓藥。”
那陳大夫也就在心里慨著,這一屋子的人還真是人,他趕寫了一張去暑熱的方子。
而文氏也命人拿來了診金,然后再人將陳大夫送回了杏林堂。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送走了陳大夫,紀雯也就問道,“瞧這陳大夫一副生怕惹事上的樣子,恐怕是不愿為我們出頭?”
“沒事,”沈君兮卻是笑道,“只不過這事恐怕得讓三表嫂去那傅家跑一趟,因為那王氏就是個喜歡犯渾的,我怕二表嫂去了,會被懟回來!”
謝氏聽著也就挑了眉,然后同沈君兮笑道:“,我在王妃的心目中就是個潑婦呀!”
“只是我什麼時候去傅家比較好?”說笑歸說笑,謝氏還是不忘自己的正事。
“這個先不忙,我還得再去尋個人。”沈君兮就故作神道。
上一世,延平侯爺死于馬上瘋。
可這畢竟不是件什麼彩的事,因此王氏便趁著延平侯爺人事不知的時候,將延平侯出事時的那俏丫鬟賣到了勾欄院。
這還是自己在傅家當了家后,偶爾聽到府里的老人們提起,才知道這事。
這一世,延平侯爺發病的時間和上一世差不多,為了掩蓋延平侯爺的丑行,王氏很有可能又將那丫鬟給賣掉了。
從今日那陳大夫的表現來看,他是不可能出來做證的。
那們就只能從那個被賣掉的丫鬟上找突破口了。
王氏敢這樣拿著紀家,就是吃定了紀家會死要面子活罪。
當初紀雪是如何嫁到傅家去的,大家心里都有數。
在這件事上,紀家也不可能和傅家掰扯得太清楚。
那王氏便是利用了紀家的這種心理,將所有事都怪在了紀雪的上,然后著紀家就范。
可惜那王氏的如意算盤打得太早,若不是如此咄咄人,依照沈君兮的脾氣,本不會搭理同紀雪有關的事。
偏生那傅家要抬的妾不是別人,而是王可兒!
沈君兮上輩子被王可兒惡心到的那口氣還沒有咽下,又怎能讓那王可兒如了愿?
沈君兮從紀家離開后,便親自去尋了秦四。
秦四這些年將天一閣的生意越做越紅火,沈君兮也就將原來秦四占的一干提升到了三,那秦四也就將天一閣當了自己的產業一樣在經營。
而且這些年他的生意越做越大,打道的人也越來越多,漸漸就有了黑白通吃之勢。
沈君兮也就知道這件事找他,是最好不過的。
聽著沈君兮的訴求,秦四卻是沖著挑了挑眉。
他苦笑道:“娘娘是不是把我當萬能的了?”
自從沈君兮同趙卓完婚后,他們這些人便統一改了口,不再稱沈君兮為“郡主”,而是改了“娘娘”。
“難道你不是?”沈君兮卻是笑盈盈地看著秦四道。
秦四也就哀嚎了一聲,頗有些無奈地了自己的臉。
這一幕幸好沒有被平日里同秦四做生意的那些人瞧見,不然他們怎麼也不愿意相信,平日里無往而不利的秦四爺竟然也有被人得無可奈何的時候。
只見他從后的屜柜里拿出一封信來,給了沈君兮。
“這是什麼?”沈君兮也就奇道。
“不是你我盯的昌平侯府麼?昌平侯夫人果然開始給庶出的三爺相看起妻子人選了。”秦四也就點了點那信封道,“那昌平侯夫人相看的人家不,不過家世都是平平,若只是配那個庶子,倒也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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