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不容易送走高氏后,齊氏便去外書房尋了紀容海。
“為什麼瞞著我,給昭哥兒訂了婚?”齊氏也顧不得外院的萬總管還在紀容海的書房里,沖了進去就質問道。
萬總管就神尷尬地看了看紀容海,紀容海就有些無奈地沖他點了點頭,萬總管就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并且悄悄地將書房的門給合上。
只是他人還沒走遠,便聽到大夫人齊氏在書房里大聲地道:“紀容海,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不是昭哥兒的親娘嗎?這麼大的事,你連知會我一聲都不曾!”
萬總管在門外聽著,就搖了搖頭,正所謂“妻好一半福”,大老爺在這上面真可謂是吃了不虧。
他默默地看了眼那些候在廊檐下的下人們,將手一揮:“都先散了吧。”
眾人這才如釋重負地離開。
“可你之前有知會我們嗎?”屋里的紀容海也沒想到妻子竟然會像個市井婦人一樣的尋來,他先是放下手中的信件,然后看著齊氏道,“你之前不也是打算的給昭哥兒和曹家的三姑娘訂親,這幸好是我及時趕了回來,不然我還不知道你竟然為了兩萬兩銀子的陪嫁,能把自己的親兒子給賣了!”
“這怎麼能賣?”齊氏依舊不服氣地道,“曹家可是太后娘娘的娘家!”
紀容海聽著就想打人。
他沒想到到現在齊氏還是這樣的拎不清。
因為顧忌到齊氏說話向來上沒有個把門的,自己有些話也不好跟明說,紀容海只好道:“我明日就得回西山大營了,你得拿出個做婆婆的樣子,風風歡歡喜喜地把親事給辦了。”
誰知道齊氏卻只是冷哼了一聲,等到紀容海離家后,便稱起了病,整日地裹著頭巾躺在床上“哎喲哎喲”的,擺明了一副不想理事的態度。
而府里那群等著回事的仆婦們卻慌了神,更是有人跑到了王老夫人跟前討主意。
王老夫人知道這事的時候,正和沈君兮在一塊吃著早飯,也就放下筷子,冷哼了一聲:“難道沒了這張屠夫,我還得吃帶的豬不?”
于是,王老夫人就讓人來了孫媳文氏,帶著沈君兮一并去了齊大夫人住著的東院。
齊大夫人依舊在屋里躺著,門廊前的抱夏里還站著等著回事的仆婦們,大家一見王老夫人過來了,也就紛紛讓出了一條道來。
文氏就和沈君兮一左一右地虛扶著王老夫人進得屋去。Μ.166xs.cc
屋里的線暗暗的,卻熏著馥郁的玉蘭花香。
王老夫人就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見著王老夫人帶著人過來了,齊氏也就掙扎著要起床。
“你還是躺著吧!”王老夫人瞧了一眼,徑直走到床對面的人榻上坐下,“有沒有請郎中來看過?”
那齊大夫人本就是裝病,這要是找了大夫來看病,豈不就了陷?
“不過是些陳年舊疾……”也就同王老夫人訕訕地笑道,“養一養就好了。”
但那點小心思哪里能瞞過王老夫人?
王老夫人也不說破,只是神淡淡地說道:“那你就好生養著吧!”
齊大夫人聽著,正想說兩句激的話時,卻聽得王老夫人繼續幽幽地道:“只是這家里也不能沒個管事的人,既然你子不舒服,這管家的事,就暫時讓孫媳婦代勞吧。”
沈君兮一直默默地跟在王老夫人的邊,在聽著這話時,正好就瞅到了大舅母臉上那吃癟的表。
沈君兮就在心里暗嘆:外祖母的這一招還真是絕!
大舅母不是要裝病麼,既然病了,那肯定是管不了家的,既然管不家,那就再找個人來管家好了。
陪站在一旁的文氏聽得卻是膽戰心驚。
嫁到紀家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的婆婆是個什麼子,還能不知道?
“孫媳婦資歷尚淺,怕是擔不起這份重任……”文氏就很是委婉地推辭道,“而且家中還有二嬸嬸……”
王老夫人卻是不以為意地抰了抰手:“一回生,二回,我們誰不是從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媳婦做起的?你二嬸嬸有二嬸嬸的事,而且你是咱們秦國公府的世子夫人,這個家遲早是要到你的手上的,而且還有我幫你在后面坐鎮,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剛才也瞧見了,院子里還站著那麼多人等著示下,”王老夫人指了指院子里的仆婦,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大夫人齊氏,“而你婆婆又是這樣一副模樣,你不幫著擔著點,難道還讓拖著個病主事不?”
王老夫人的話說得如此的大義凜然,倒文氏一時間不好再多說什麼。
“我看這事就這麼定了,”王老夫人就拍了拍文氏的手,然后對著齊氏邊的關嬤嬤道,“你去取了大夫人平日里管家的賬簿還有對牌來給大,至于大夫人這病,我看就是平日里太多心累出來的,不如讓趁著這個機會好好休養休養,別三天兩頭的發病,到老了也不得安生。”
那齊大夫人睡在床上聽得老臉一紅,自然是聽出了王老夫人話里的意思,偏生這個時候又不能跳起來說自己沒病,只得給關嬤嬤使了個眼,讓關嬤嬤去把平日里管家的紫檀木匣子拿了過來。
王老夫人示意文氏接了那紫檀木匣,然后以不好繼續打擾齊氏靜養為借口,帶著人就起離開了。
在見到那滿院子的仆婦的時候,王老夫人也就道:“大夫人最近子不適,府中的一切大小事務就由說了算。”
“從今天開始,每天就由二到小花廳示下,”王老夫人就當著眾仆婦的面說道,“大家有什麼事,只管回稟二,誰要是還敢來大夫人這回事影響了大夫人的休息,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在王老夫人審視的目下,家中的仆婦們彼此面面相覷,倒也不敢多說什麼,大家都排著隊去了前院的小花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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