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的心思齊大夫人不是不明白。
可卻覺得王老夫人的思想有時候太過迂腐了。
當今圣上是曹太后的親兒子,太子趙旦也是曹皇后所出,也就是說至兩代之,曹家都可以高枕無憂!
然而曹家又善鉆營,同務府做生意的這些年更是賺了個盆滿缽滿。
自己想與曹家聯姻,就是想搭上曹家的這條大船,可王老夫人卻好似本不理解一樣,這銀子多了還會咬手不?
見同王老夫人有些談不攏,沈君兮也過來了,齊大夫人就不想再繼續談這事。
就借口要去廚房看看,從王老夫人的跟前退下。
待齊大夫人離去后,王老夫人也就嘆了一口氣:“真是妻好一半福。”
說完,王老夫人站了起來,來了在外間候著的李嬤嬤:“幫我準備筆墨,我要給大郎寫信。”
李嬤嬤聽著應聲而去。
沈君兮雖不知剛才齊大夫人到底同王老夫人說了些什麼,可瞧著王老夫人的緒不高,也就湊上前去:“我幫外祖母磨墨吧!”
王老夫人也就欣地了沈君兮的頭,牽著的手去了平日里供沈君兮和紀雯們練字的小書房。
王老夫人坐在書案前,卻是發了一陣呆,良久之后才提筆。
沈君兮在一旁默默地磨著墨,瞧著王老夫人在紙上慷慨激昂地健筆如飛。
這才發現外祖母的字竟是那樣的蒼勁有力,一點都不似出自一個人之手。
就在王老夫人落了筆后,沈君兮正想去尋個信封來時,卻只見王老夫人將那封信拿在手中端詳了一會,然后又毫無預兆地將那封信撕了碎片。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沈君兮很是意外,也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然后就聽得王老夫人有些自嘲地笑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管那麼多做什麼。”
“守姑來,今天我讓廚房做了好吃的醬肘子!我們這就用膳去!”理清了自己思緒的王老夫人再次牽起了沈君兮的手,又往屋外走去。
沈君兮就有些不解地頻頻回頭瞧著那一地的紙屑,而候在一旁的李嬤嬤卻在心里搖頭。
這麼多年,老夫人依舊繞不過心中的坎。
兩日之后,整個紀府的人都知道齊大夫人想要為紀昭求取北威侯三兒的事了。
沒想到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竟然是紀昭本人。
“我才不想娶他們家的兒!”手臂恢復后的紀昭又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模樣,但今天,他顯然是被惹怒了。
“為什麼不要?”齊大夫人也沒想到向來乖順的兒子會跳出來反對自己,“你知不知道,北威侯府給的陪嫁很厚,良田就會有一萬畝!”
“那又怎麼樣?”紀昭卻是有些生氣了,“難道我們家缺錢缺田麼?而且陪嫁多,那也是的,你難道還指我去用陪嫁的東西?如果被人知道我覬覦方的陪嫁,那以后別人都會怎麼看我?”
齊大夫人聽著就有些語結。
紀昭說的話沒有錯,兒媳婦帶來的嫁妝再厚,可那也是兒媳婦的東西,除非自己愿意拿出來補夫家,否則其他人就不了一個子。
可曹家的兒讓心的,并非只有嫁妝,最想的卻是搭上曹家賺錢的那條大船!
齊大夫人就想將這其中的厲害跟兒子好好說道說道,豈知紀昭卻本不想再理會,而是徑直來求王老夫人。
王老夫人自然知道這兩天家里都在鬧些什麼,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紀昭,連他的面都沒有見。
紀昭賭氣之下,就直接從馬房里牽了一匹馬,往西山大營的方向去了。
李嬤嬤就有些不解地同王老夫人道:“既然老夫人您也不滿意曹家,為何不幫著三爺一把?”
王老夫人卻是冷哼了一聲,道:“自古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妁之言,我只不過也想讓他們嘗嘗被自己的孩子拒絕的覺!”
李嬤嬤聽著就有些啞然。
跟在王老夫人邊多年,自然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這麼些年來,王老夫人同齊大夫人多總有些不對付,們這些知的老人也是看破不說破,但怎麼也沒想到王老夫人竟然會在這件事上與晚輩置氣。
“可萬一大老爺認同了大夫人的意見,也同意與曹家聯姻呢?”李嬤嬤也就有些焦急地問道。
“如果他連這其中的厲害關系都分不清的話,他也就不配做這家主,而秦國公府的氣數也算是盡了……”王老夫人就嘆了一口氣。
自可以幫著大郎看著這個家,可卻幫不了一世!
在百年之后,這個家還是得靠大郎他們自己。
如果在這件事上,大郎控不住老大媳婦的話,那就要趁早做主讓老二一家分出去,以免他們將來被老大一家連累。
紀容海那邊得知了此事后,也就囑咐紀明看好軍營,自己則帶著紀昭連夜趕了回來。
等他趕到京城時,城門剛好正在打開。
當他帶著一隆冬的寒氣進齊氏的房間時,房里當值的小丫鬟們都不自地打了個寒。
為紀昭擔心了大半夜的齊氏到天亮的時候才微微合眼,豈料就這樣被紀容海給驚醒了過來。
也就披了件裳下了床,趿著鞋子迎了上來:“怎麼這個時候回了?可是發生了什麼要的事?”
紀容海卻管不得那麼許多,他扔了手里的馬鞭,卸了上的披風,然后同屋里那些值守的丫鬟們要了杯熱茶后,就將們全都趕出了正屋。
“好好的,怎麼突然想到要和曹家聯姻?”為了顧及齊氏的面,紀容海也就低了聲音道。
正在穿著衫的齊氏也就手上一滯,也就一抬頭,看向了紀容海道:“你就是為了這事回來的?”
看著齊氏一臉不以為意的樣子,紀容海在心里就為之氣結。
他就越來越同意母親王老夫人當年同他說過的話,也越來越后悔自己當年的決定。
一個人的襟和眼界,真的會影響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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