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雪越想就越覺得心里不平衡,坐在那也越發覺得沒意思。
“祖母,我那還有幾頁夫子布置的大字沒有寫,我就先回去了。”終于紀雪尋得了一個借口。
王老夫人也無意留著紀雪,因此也就點頭讓離開了。
董二夫人如此通的人,一眼就瞧出了王老夫人待紀雪不如之前寬厚,于是試探地問道:“娘還在生雪姐兒的氣麼?”
“和置氣?那還犯不著。”王老夫人里雖然這麼說著,可面上的神態卻告訴了董二夫人,在為當初雪姐兒不肯吃那盤餃子而生氣。
“畢竟還只是個孩子。”董二夫人也就笑著道,“有什麼不對,慢慢教就是。”
“慢慢教?”不想王老夫人卻是冷笑道,“那也得聽不是?之前住在我這院里還好,現在搬了回去,又被娘寵回老樣子了。”
董二夫人一聽到這,便不再說話。
之前見大嫂對紀明、紀昭兩兄弟都還算是教子有方,怎麼到了紀雪這就不一樣了呢?
出了王老夫人正屋的紀雪卻是窩了一肚子火。
覺得自己就從來沒有這麼不重視過。大風小說
正生氣著,就見著沈君兮屋里的丫鬟鸚哥正抱了只白貓似的東西坐在西廂房的廊檐下同紅鳶說著話。
想到了沈君兮之前在王老夫人屋里說起的那只白貂,紀雪就有些好奇地走了過去。
鸚哥和紅鳶見著紀雪過來了,也就紛紛起準備行禮,誰知卻因此驚嚇到了本來在鸚哥懷里打盹的小球。
驚醒后的小球顯得很是不悅,而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那小球竟然一個躍起,從鸚哥的懷里直撲紀雪的面門。
紀雪頓時就嚇得花容失。
在連連退了兩步之后,腳下也不知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就這樣直地倒了下去,摔了個大屁墩。
又因為來的時候,走的正是王老夫人院子里的石子小道,這麼一摔下去,凹凸不平的石子路面更是硌得生疼。
紀雪本就養得,平日里有個什麼不高興的事還要哼哼兩句,就更別說今日還結結實實地摔了一跤,自然是“哇”的一聲干嚎了起來。
鸚哥和紅鳶見狀,連忙跑上前去,就想將紀雪給扶起來。
哪知紀雪卻一邊一邊鬧,頻頻拍打著們二人的手,執意要坐在石子地面上,拒絕起來。
收拾不了沈君兮,難道連沈君兮邊的丫鬟都收拾不了嗎?
聽得院子里突然傳來的哭鬧聲,自然是驚到了原本在屋里說話的王老夫人和董二夫人,王老夫人也就趕扶著董二夫人的手出來查看,也就瞧見了紀雪在院子里的狼狽模樣。
“這是怎麼了?”董二夫人見著紀雪邊那幾個像木頭莊子一樣的丫鬟,也就呵斥道,“也不知道把姑娘先扶起來,雖然說現在已經是四月了,可這地還是涼的,凍到了你們家姑娘怎麼辦?”
那幾個丫鬟互視了一眼,也就趕上前去扶紀雪。
不料紀雪還是像先前一樣,坐在地上又踢又踹的,就是不肯起來。
幾個丫鬟就都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王老夫人就皺了眉,有些不悅地道:“雪姐兒,你在干什麼呢?”
紀雪一聽,就坐在地上哭鬧得更兇了,指著鸚哥道:“這兩個賤婢,這兩個賤婢想害我!們竟然指使小畜生來欺負我!”
王老夫人聽著,眉頭也就皺得更深了。
鸚哥和紅鳶早就嚇得不敢說話,此刻更是一臉張地跪倒在地,而始作俑者的那只白貂更是逃得不見了蹤影。
就在大家都以為王老夫人會因此訓斥二人的時候,不料王老夫人卻看著紀雪惡狠狠地道:“紀雪!你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麼樣子?竟然像個撒潑的市井婦人,哪里還有半點大家閨秀的風范?賤婢和小畜生這樣的詞是誰教你的?你娘嗎?”
紀雪更是愣在了那,臉上的淚痕還未干,卻已經不敢再繼續哭鬧,而是自己乖乖地站了起來,立在一旁不敢說話。
這一次卻到了王老夫人不肯讓步,沖著邊的李嬤嬤道:“去把老大媳婦給我過來,我倒要看看平日里到底怎麼教的雪姐兒!”
王老夫人的聲音嚴厲又有威儀,嚇得滿院子人都不約而同的噤了聲。
沒多久,齊大夫人就滿頭是汗的趕了過來,也不知是因為被正午的太曬的還是因為本就心焦,的臉上就顯得沒有什麼。
剛才那小丫鬟只傳話說王老夫人讓自己過來,可沒說究竟為了何事。
可一見到王老夫人這院子里的陣勢,跟上沾滿泥屑的紀雪,齊大夫人就心中一咯噔,暗道莫不是雪姐兒在王老夫人這又闖了禍?
因此,齊大夫人也顧不得自己不適,而是滿臉堆笑地上前道:“娘,是不是雪姐兒又淘氣了?我在這替向您老賠罪,您老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這一回吧。”
“饒了?”王老夫人卻是冷笑道,“這一次我連你都不想饒!”
本就是一頭霧水趕過來的齊大夫人被王老夫人的這一句話嚇得不敢再做聲,而是連連將求救的目投向了董二夫人。
董二夫人原不想扯進這件事來,可大嫂頻繁地用眼神暗示自己,若不幫著說點什麼,以后同大嫂整日地抬頭不見低頭見,也是尷尬。
于是,董二夫人就開解著王老夫人道:“這事或許怪不得大嫂,說不定是雪姐兒從家里那些仆婦的口中聽來的也不曾可知呀!”
聽得董二夫人這麼一說,齊大夫人更是糊涂了,即便是想搭話,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王老夫卻是瞟了一眼齊大夫人,角卻是浮起一譏笑:“不是還能是誰?我可是經常聽到將屋里的小丫鬟們罵作‘賤婢’和‘小畜生’,雪姐兒在邊呆的日子久了,耳濡目染了這些,一點都不奇怪。”
齊夫人聽著這些,也就在心里嘀咕了起來,罵罵屋里的小丫鬟有什麼錯?老夫人犯得著為這事興師眾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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