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油燈已經開始搖曳的長陵縣衙的牢獄之中,一位綠服男人從口走了進來。
“魏大人,上次縣衙石捕快抓到的山匪便是他們三人。”
走在前面的長陵縣令宋崇滿臉恭敬的說道。
“嗯,可有審出其他山匪余孽?”
魏經賦看向其中一間牢房,里面是三名頭發凌的囚犯,看起來已經被關押進來有一段時日了。
“這個……是有酷刑審過,只是石捕快到的時候只剩下一個空的山寨……”
宋崇低頭答道。
“既如此,這三人留著已經無用,今晚就死吧。”
魏經賦用吩咐的語氣說完,牢房的三個男人頓時慌了神,相繼開始求饒了起來。
“大人,這……”宋崇還有些猶豫,這囚犯哪有說死就死的?必須得走筆錄原由等程序才可以。
“山匪作惡多端,禍害了多無辜百姓,多留一日就多浪費一口糧,這件事無須再爭辯。”
魏經賦的威瞬間讓宋崇閉了,就連一旁的獄卒也屏住了呼吸,似乎生怕惹怒這位州之屬。
“大人言之有理,下立刻吩咐下去,今夜行刑。”
宋崇馬上回答道。
“明天我離開長陵縣之前,再把這件事匯報給我。”魏經賦冷臉吩咐道。
“是。”
待魏經賦離開了這昏暗的牢獄,宋崇和后幾人總算是松了口氣,天知道這汀石州吏目為何會突然來到長陵縣,又為何會突然問起郊外山匪之事。
“大人,若是今晚便行刑,那這三人的斷頭飯……”縣衙師爺湊近了問道。
“斷頭飯就免了吧,如今糧食缺,能省則省著吧。”
宋崇看都沒再看旁邊求饒的三人,轉離去。
……
殷博武幾人回到家的時候,殷妙只看幾人表便知道,衛氏和甄氏已經打聽到了有用的消息,并且不是壞消息。
“我們今天上午剛到那縣衙門口就遇到上次的石捕快了,他告訴我們啊,那三人還沒有被放出來呢,怎麼著也得在大牢里待上個五年八年的。”
甄氏的話讓屋懸著一顆心的大家都放心了下來。
五年八年,那他們暫時就不用擔心了。
“哎呀,這太好了,我今天下午這眼皮一直跳一直跳的,還以為是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劉氏也拍著口后怕道。
“娘,不會的,一定是您想的太多了。”
衛氏邊說邊笑著拿出了一套鵝黃輕絹,這是用這兩次的繡活攢到的錢給殷妙買的,為人母,實在看不下去兒天天穿著那破舊衫了。
殷妙聽著婆媳幾人的對話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恰好衛氏著去換服,雖然還有些不愿,但看到衛氏那期待的眼神又于心不忍,于是只好拿著服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在進門之前,殷妙特地將祥瑞給了殷翰,即便是一只鳥,也不習慣在其面前更換服。
古代人的服飾還是有些重量的,殷妙試了一下覺得,這樣的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繁瑣。
待殷妙系好腰帶出來之際,衛氏幾人也出了滿意的笑容,仿佛昔日國公府中的大家閨秀又回來了一般。
鵝黃長及曳地,雖無一朵花紋,只袖口用品紅線繡了幾朵綻放開來的夾竹桃,白绦束腰,簡單而又致。面桃花,烏黑的眼角微微翹起,憑添了幾分俏。
“娘,我要是穿這去爬次山,這服可就報廢了。”
正欣賞著自家的衛氏被殷妙的一句話所打斷。
“妙兒可不能穿這服一人出門。”
殷博武語氣不容置喙,以前兒就算穿著華貴出門,也都是有府兵保護著的,但現在不比當初,他可不放心。
“大哥,我白天和妙兒稍稍切磋了一場,妙兒的功夫實屬不一般……”
殷承允在下午磨完面后閑來無聊,便和殷妙過了幾招,他記得張氏說過妙兒很是厲害,但他沒想到自家這侄這麼厲害,甚至招招狠厲。
“那也不行,兩個三個打得過,十個八個可咋辦?”
殷博武護心切,直到殷妙答應了他不會穿著這服出門,他才放心了下來。
臨睡之前,殷妙又去了趟蕭玄的房間認領祥瑞,試著只在門邊出了頭,見祥瑞并不理,只好朝里面走了進去。
“祥瑞打擾你們了,我來找它。”
殷妙對云河說道,發現屋只有蕭玄和云河兩人在,而蕭玄還是那副病懨懨的模樣,只是他的邊多了一盤黑白子的圍棋。
“嗯,去吧。”
蕭玄說罷,一只藍的鸚鵡便從床頭飛到了殷妙的肩頭。
“……”
殷妙頓時不知自己來喚這鳥是為何了。
明明這男人和這只鳥才是正兒八經的主仆關系吧?!
“再不聽話下次讓云河把你煮了。”
待鵝黃衫的離開之后,云河分明聽到了不遠惡狠狠地說道。
“……主子,魏經賦已經辦妥了您吩咐的事。”
這時,云江也從房梁深輕躍而下,他上是還未來得及換下的夜行。
“嗯,殺了便好,我讓他找的人有眉目了嗎?”
蕭玄淡淡地問道。
“回稟主子,還沒有找到。”云江回答道。m.166xs.cc
殷家所擔心的麻煩事已經被他們的人解決了干凈,那三名山匪不會再在這世上出現,只是他也知道,主子這樣做也并非完全是為了殷家。
“不急,讓他們慢慢找。”
蕭玄放下了手中的一顆棋子,并沒有再問些什麼。
對于屋云江的再次消失,云河并沒有過多表現,而是開始收拾起蕭玄留下的殘局及棋子。
此時距殷博武回來的日子已經有二十余天,殷妙在這天早上看到蕭玄正在被云江云河攙扶著在院中走路,那走三步歇一步的模樣讓殷妙不佩服起了他的演技。
這人明明已經可以健步如飛,卻總裝作大病未愈,難道那晚看到的只是錯覺?
“蕭公子看起來氣好了許多。”
殷承允笑著走了過來說道。
“一直在床上,咳咳咳……著實不好,只是這幾步對我來說還是費力了一些,咳咳咳……”
蕭玄邊咳邊虛弱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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