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膳房里，一邊吃得火熱，一邊恨得心寒。

一陣風卷殘云過后，司翎心滿意足地放下筷子，懶懶地往后一靠，整個人癱在座椅里，毫無形象可言。

像小貓一樣，半合著眼睛，還了角，一臉的回味，之后著脹皮球的肚子，再看向面前的一堆空碟子，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好家伙，居然能吃下這麼多東西？這可是平日里一整天的飯量！

司翎忽然有些懊惱，哪怕不是醫者，也懂得吃飯應八分飽，不然會折壽的。

嘖，都怪蕭凜夜家的廚子太厲害，而蕭凜夜又太挑剔，這麼多好吃的擺在眼前，不吃豈不是暴殄天？

想著，瞄了一眼蕭凜夜，見他慢條斯理地吃著給的梅花糕，舉止優雅，再想到自己剛才的樣子，簡直跟了一周的乞丐一樣，頓時到無。

喝口茶漱漱口，起，“多謝王爺款待，時辰不早，下必須先走一步了。”

蕭凜夜眼皮都沒抬，司翎見他沒有不滿意，就想走人，可蕭凜夜忽然開口，“司大人吃得可還滿意？”

司翎挑眉，怎麼著，還得一份想不？

又換上招牌假笑，“何止是滿意，下的見識雖比不上王爺，但王爺府上的早膳，是下吃過最味的，想來還是要多謝王爺款待，不然估計我這輩子都吃不到如此味，死后徒留憾啊……”

“只可惜，這種好事下只能驗一回，但下已經很知足了，王爺的照顧下定謹記在心，日后加倍盡心為王爺做事！”

司翎一通吹捧，又大表忠心，把自己說得滿意，還討好地看著蕭凜夜，期待他的夸獎。

然而，蕭凜夜本不屑于賞一個眼神，他眸深不見底，看了杜方一眼，杜方當即明白王爺這是讓他送客。

“司大人，請回吧。”

杜方走向司翎，單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他里說著“請”字，但語氣卻十分強，分明想轟走的意思。

卻不見，蕭凜夜聞言，眸中劃過一不悅。

司翎不明白了，哪里說錯了嗎，剛才氣氛好好的，為什麼蕭凜夜突然就變了態度？

難不是夸得不夠？

可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也早就想走，那就走唄！

恭敬地沖蕭凜夜行禮，司翎離開了膳房。往大門走的路上，杜方跟在司翎后，沉著臉，抿著不說話，盯著司翎背影的眼神，極為復雜。大風小說

司翎越想越困，蕭凜夜喜怒無常，但杜方剛才的表，怎麼也那麼兇狠？

轉頭，“杜方，我惹著你了？”

杜方嫌棄地移開視線，生吐出兩字：“沒有。”

“是麼？”司翎瞇起眼，仔細打量杜方僵的臉，發現他臉上明顯寫著厭惡和憤恨，都不愿意對上的視線，分明就是對有所不滿。

司翎覺得他的敵意來得莫名其妙，干脆停下腳步，沉聲質問：“杜方，昨日是你拉我來給你家王爺急救，我費勁力救回你家王爺，又守了一整晚，你不謝我就算了，怎麼還表現得像是我欠你們的一樣？”

杜方一聽，當即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臉上害臊，垂下頭，說話結結的，“司大人誤會了，屬下謝司大人還來不及，只是……司大人以后除了給王爺診治以外，能不能來王府，屬下擺您了！”

他這麼一說，司翎更不著頭腦了，眉心擰一團，“我看你才是誤會了吧，你好好想想，哪次是我自己愿意來的？”

杜方被問住了，確實，每次不是王爺召見，就是被他拉來。

但司承澤影響到了王爺，也是事實！

“司大人說的沒錯，今后沒有急事，屬下再也不會去找您了，您趕回吧！”

司翎怎麼聽怎麼不對勁，不悅地剜了杜方一眼，憤憤地“哼”了一聲，甩袖離去。

哼，有那樣的主子，奴才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