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翎剛吃完早膳,就聽杜方在帳外催促快點出發。
一上馬車,司翎就發現蕭凜夜已經等在那里。
擔心他又手,特意坐得更遠,幾乎要在門口。
然而的擔心是多余的,蕭凜夜自始至終閉著眼,本沒有要搭理的意思。
司翎盯著他,許是因為張,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坐了很久。
馬車晃得厲害,加上昨晚沒睡好,很快就昏昏睡。
看著他眼底的影,司翎心里嗤笑,原來他也沒睡好,害人害己,何必呢?
眼皮越來越重,緩緩閉上眼。
然而馬車忽然顛了一下,把顛醒。這種況反反復復,司翎煩不勝煩,幾乎要困瘋了,再看蕭凜夜,竟然穩如泰山,心里更氣了。
又趕了一天路,一行人終于在太落山前趕到了驛站。
馬車還沒停穩,小蘇就急忙跳下來,飛一般沖向前面的馬車。
“大爺,到驛站了!”
一臉擔憂,猛地掀開車簾,最先映眼簾的,是正中的蕭凜夜。
男人高貴卻邪魅,即使閉著眼,也那麼令人心生畏懼。
小蘇當即倒吸口氣,連忙移開視線。
看向側面的司翎,只見也閉著眼,臉上寫滿疲倦。
不過好在司翎沒有像今早那樣狼狽。
小蘇放下心,手了司翎的手臂,“大爺,我們到了。”
司翎掀開沉重的眼皮,嘟囔道:“終于到了……”
在小蘇的攙扶下,司翎晃晃悠悠下車,仿佛下一秒就會就地睡過去。
小蘇看得心疼,把司翎的重量全往自己上攬。
杜方走過來,小蘇就像見了瘟神一樣,連忙側擋住司翎,警惕地看著杜方。
杜方見狀,一臉“你搞什麼,莫名其妙”的表,去喚自家王爺了。
“王爺,到了。”
蕭凜夜緩緩睜眼,直視前方,眸底閃過一抹凌厲的。
他看向的地方,小蘇把司翎護在懷里。
司翎頭暈的厲害,順勢把頭靠在了小蘇肩上。
周圍的侍衛們不約而同地目送司翎和小蘇進客棧,有單純看熱鬧的,也有羨慕嫉妒的。
杜方也看著們,滿臉疑和不滿。
該護住自家主子的是他好不好?
他家王爺差點要被司承澤帶偏了!
他回頭,猛然撞見蕭凜夜鋒利的目,心下一驚。
看王爺的樣子,絕對是沒休息好。
可王爺死死盯著司承澤的樣子,又像是……在吃醋?
杜方被自己的想法嚇到,趕揮掉奇怪的想法,左右看看,確認沒人后,開始向蕭凜夜匯報最新報。
“王爺,有消息說神醫也來了百草山,這一定是天意。”
百草山,就是位于邊境的一座大山,地勢復雜,卻生長著數不清的藥草,因此得名百草山。
聞言,蕭凜夜俊眉一挑,目卻下意識瞟向司翎坐過的位置。
這麼巧?
見蕭凜夜不說話,杜方繼續道:“屬下已經安排人手去尋神醫的蹤跡,這次屬下增加了人手,一定將神醫抓來,讓他為您好好診治!”
他說得激,眼里冒著興的,大有不抓到人誓不罷休的氣勢。
不能再讓司承澤待在王爺邊了!
必須盡快找到神醫,然后把司承澤趕走!
否則他家王爺可能就真要被帶偏了!
想到這,杜方忽然理解了小蘇護住的舉。
現在的自己不也是一樣嗎?
與杜方的心澎湃不同,蕭凜夜在聽到神醫的消息后,并沒有太大的興趣。
比起治病,他現在更關心的,也迫切想要確定的,是司承澤的別。
然而在這之后,司翎對他萬分戒備。
小蘇也一樣,馬車一停就立刻來把司翎帶走,寸步不離地守著。
主仆倆一點空隙都不給他留。
蕭凜夜自然能看出司翎和小蘇的用意,心氣不順。
一直到晚上他都幾乎沒有笑過,始終板著一張臉。
一行人就快到達城里,司翎早就不想坐馬車,干脆找了匹馬,跟著大部隊走。
即便之前反復研究過地圖,但終究是平面的,司翎一邊前行一邊仔細觀察這里的環境。
終于,他們到達城里的客棧。
“杜侍衛!”
杜方正哼哧哼哧地幫蕭凜夜搬行李,聽到司翎喊自己,下意識皺起眉頭,扭頭看向,“司大人找我?”
司翎看到杜方臉上的警惕,有些不解,卻也沒多問,只道:“我想見一下這里的員,煩請杜侍衛跑一趟。”
“我有事,找別人吧。”杜方當場拒絕,語氣十分不善。
沒見他正忙著嗎,外面那麼多人不找,非找他?
想干啥?支開他好接近王爺?做夢!
這頭杜方正滿肚子抱怨,突然又聽到自己王爺喊自己。
“杜方。”
聽蕭凜夜語調平淡,杜方第一反應是王爺來幫他了。
果然,還是自家王爺知道心疼人!
可是他一回頭,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只見那雙幽深的黑眸里,正閃爍著他最最悉的寒。
他嚇得差點扔下手里的行李,不敢再拒絕司翎,急忙跑去找人。
當地最大的,馬縣令跟著杜方上樓梯時,就見頂樓站滿了帶刀侍衛。
他們一個個面容冷峻,一不茍。
他被眼前的仗勢嚇到,差點一腳踩空!
他怎麼說也是見過些世面的,但這種大場面還是頭一次,然而他沒料到的是,客房的況比外面還要可怕。
門一打開,就見桌邊坐著三個人。
其中正中一個著白的男子正襟危坐,旁邊還有個看起來像是個宦世家的男子,挨著那白男子的則是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翩翩公子。
那白男子生得極俊,卻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眼神凌厲,仿佛一個眼刀就能置人于死地。
馬縣令還沒進門,就已經開始膽了!
不過害怕歸害怕,他看出那人氣勢不凡,應該比散漫無能的太子厲害,嘆著平有,于是便忍著心驚,邁進門檻。
“馬縣令,我是司承澤,本次平的負責人,你應該早就接到消息,我就不多做贅述了,先給我們講講當前的況吧。”
馬縣令看向那翩翩公子。
見對方形瘦弱,長得也,他驚訝不已。
他想象過朝廷派來的人會是什麼樣子,但絕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難辨雌雄的主。
可他也不敢問,只好老實回答:“回司大人,叛軍打敗太子的軍隊,扣留了太子,現在叛軍不僅占據了百草山,還在城邊設了據點。”
“上次的鋒中,我們損失了大量士兵,目前城里于防范薄弱的狀態,那些叛軍就更加猖狂,隔三差五進城里來巡視,在大街上隨意搶奪,用做補給,反抗者一律殺掉,搞得城里人心惶惶啊!”
馬縣令一臉惆悵,又氣又無奈,說到激,手都在抖。
刑斌卻出鄙夷的表,譏諷道:“不過是一群違反軍紀,被逐出軍隊的廢,在邊境搞了點事而已,你這個縣令怎麼當的,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
聞言,馬縣令惱怒不已,卻不敢表現出來。
他聽說朝廷還派來了戶部尚書之子,如今想來,就是此人了。
他惹不起,只能好言好語提醒對方。
“那些人確實是被逐出軍隊的,但正因如此,他們懷很在意,一心報復,而且他們常年在邊境守護,實力不凡,又招攬了不好的士兵,甚至聯合了兇殘的倭寇,是一支不可小覷的隊伍。”
刑斌搖著扇子,一臉的不以為意,“切,聽起來就不堪一擊,我們這才帶來的可都是兵,絕對能將那些人一舉剿滅!”
司翎的表卻十分凝重,聽馬縣令的描述,那些叛軍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大,怪不能能打敗太子的兵。
“馬縣令,我想在周圍先探查一下,你幫我找個悉地形的人帶路吧。”
馬縣令有些吃驚,“司大人莫非要自己去?叛軍最近活頻繁,以防萬一,還是帶上侍衛同行吧!”
司翎卻擺擺手,“這個不必擔心……”
“本王會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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