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樾目輕抬,淡淡地看了一眼:
“聽說你遇刺了驚嚇。”
“太子殿下的消息可真靈通。”
蘇婳昳麗的桃花眼彎新月,笑瞇瞇地道:
“只是,你看我像是了驚嚇嗎?”
拓拔樾:“。。。。。。”
蘇婳揚起潔白如玉的致下,一臉得意地道:
“遇到刺客是真,了驚嚇卻是不可能的事。真要有誰了驚嚇,那也只會是那些刺客。他們全都被我毒死了。”
拓拔樾和沈延舟:“。。。。。。”
就在這時,四大丫鬟急匆匆趕來。
原來,蘇婳毒殺幾十個刺客的事,不知怎麼就傳開了。
如今,京城到都在傳蘇婳是毒婦,不能靠近,否則什麼時候被毒死都不知道。
聽到這些流言蜚語后,四大丫鬟氣得不行,跟人吵了一架后,心急火燎地趕回來稟告了。
蘇婳沉默了一會,問:
“知道消息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嗎?”
春蕾道:“青蓮茶館。”
“什麼?”拓拔樾一臉詫異。
春蕾以為拓拔樾不相信,急忙道:
“是青蓮茶館沒錯,奴婢們是經過再三確認才敢向小姐匯報的,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過去看看。”
不等拓拔樾開口,蘇婳便接過話茬道:
“是該過去看看。”
然后抬眸了拓拔樾一眼,道:
“我還有事,恕不招待,殿下請回。”
拓拔樾抿,低沉著聲音道:“一起去。”
蘇婳本想拒絕,但轉念一想又改變了主意。
有大抱干嘛不抱?
不久的將來便明白,有些大,是不可以隨便抱的。
命運的饋贈,早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只是此時此刻的尚未知曉。
“多謝殿下。”蘇婳抱大抱得很是利索。
青蓮茶館是京城最大的茶館,不但茶好喝,而且里面的說書先生也很有水平,再平淡無奇的故事,到了他們口中,也能變得彩絕倫。
茶館有雅間有大廳,大部分百姓都聚集在大廳,只有部分有錢又喜歡安靜的人會選擇在雅間喝茶。
青蓮茶館最好的那個雅間,是專屬于拓拔樾的。
這個雅間是一個獨立空間,可從兩個方向進來。
一方連著茶館,另一方通向茶館外,進來時能避開人群。
三人一座,蘇婳便搖了一下座位上的鈴鐺,小二就進來奉茶了。
青蓮茶館的說書臺,不僅說書先生可以上去,普通百姓也能上去。
不同之在于,說書先生是有薪水有提的,普通百姓上去演說,卻是什麼收都沒有的。
但老百姓還是很喜歡上去說上幾句。
今日,說書臺上很是熱鬧,是爭先恐后的說書先生就有十幾個。
有的是青蓮茶館常年雇傭的,有的則是其他茶館過來的。
這就奇怪了。
其他茶館的說書先生來青蓮茶館是沒薪水沒提的。
他們不在自己茶館賺錢,跑青蓮茶館來做免費勞力,圖什麼?
還說得這麼起勁。
顯然是被人高價買通了。
此刻站在臺上的,是一個矮矮胖胖像個球的外來說書先生。
他穿著一灰說書袍,睜大著一雙老鼠眼,義憤填膺地道:
“男為天,為地,蘇婳為人,怎麼可以殺男人呢?還一口氣毒殺了幾十個男人,這是要翻天啊,必須將抓起來,凌遲死。”
大廳里馬上有人附和:
“對!必須將千刀萬剮!留這麼一個毒婦為禍人間,太可怕了!要是什麼時候一個不高興在井里河里下毒,我們全都會死!”
“對對對!必須殺了!否則我們寢食難安啊!”
大廳里附和聲一片,聲勢浩大,好像蘇婳已經毒死了他們全家似的,一個個全都嚷嚷著要的命。
群激。
沈延舟握了著茶杯的手,抿道:
“我大祁百姓,如此是非不分,實在讓人失。”
拓拔樾看了眼蘇婳,發現正氣定神閑地喝著茶,絕的小臉上掛著淺淺的笑。
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笑得出來?
“你不生氣?”拓拔樾聲音清冽。
蘇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急不緩地道:
“今日這場面,明顯是有人在帶節奏,我若生氣,豈不是中了幕后指使人的計?我有那麼笨嗎?”
沈延舟贊許地了一眼:
“要不要我派幾個訟師上去為你辯解?”
“你很閑?”拓拔樾目輕挑,淡淡地斜睨著沈延舟。
沈延舟一臉迷茫,搞不懂太子殿下是什麼意思。
來青蓮茶館不就是幫蘇婳解決問題的嗎?否則為什麼要來?
可如今,太子殿下居然怪他多管閑事?
見沈延舟一臉疑,拓拔樾角輕勾,事不關己地道:
“我們是來看戲的,你沒必要給自己加戲。”
聞言,沈延舟一臉不放心地向蘇婳。
他們若不出手相助,蘇婳能搞定眼前的困局嗎?
“那就一起看戲吧。”蘇婳拿了一片西瓜,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沈延舟:“。。。。。。”
蘇婳這也太淡定了吧?
說書臺上,烘烘你方唱罷我登場。
無論是說書先生還是尋常百姓,一個個全都化為正義之士,仿佛保家衛國的邊疆勇士,慷慨激昂地聲討蘇婳。
“這些刁民,也太可惡了!”沈延舟怒不可遏。
為刑部尚書,他嫉惡如仇,思路清晰,凡事講究證據和犯罪機,聽老百姓這般無中生有地給蘇婳定罪,他忍無可忍,霍然站起。
“別生氣,喝杯碧螺春消消火。”
蘇婳倒了杯茶遞到他面前。
拓拔樾目輕抬,涼颼颼地看了蘇婳一眼。
蘇婳急忙也給拓拔樾斟了一杯碧螺春。
“殿下請喝茶。”淺笑盈盈地將茶遞了過去。
拓拔樾沒有理,修長白皙的手指慢騰騰地剝著擺在他面前的開心果,一言不發。
果然,越是在金字塔頂端的人越難討好。
跟太子殿下相比,沈大人好相多了。
瞧沈大人那義憤填膺的模樣,明顯是站在這一邊的。
蘇婳將茶放在拓拔樾面前,然后轉向沈延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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