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下頭磕下去的時候,顧傾夏的腦海里浮現出“自己”之前在皇宮里大鬧,害的阿姐丟了面子被打冷宮的事,顧傾夏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朝前走一步,又一頭磕了下去,這次腦海里浮現出來的是曾害的爹爹差點被安上弒君的名頭。那一次,也是鬧得整個顧家都飛狗跳,差點讓顧宅上上下下那麼多人都被抄斬。
又朝前走一步跪下磕頭,這次出現的,是之前氣著娘親,差點讓娘親氣火攻心一病不起……
這些事,都是真真切切發生在原上的,都是因為的愚蠢和自以為是,導致了當初穿越來時遇到的那些場面。
如果不是爹爹和娘親命,不知道要因為,被氣死個幾回。
大抵是回憶太過清晰,顧傾夏仿佛自己又經歷了一遍,同,懊惱不已,悔意化作淚水盈滿了眼眶,低下頭的那一剎那差點流出來,又被憋了回去。
彩月在一旁手足無措,想扶又不敢扶,看著顧傾夏抬起頭來那一下顯現出來的通紅的額頭,都心疼壞了。
“小姐……”
顧傾夏跪到第十步,已經離正門有了一些距離,的腦袋磕得已經有些眩暈。
這傷,怕不是要過好些時日才能好了。不過顧傾夏不后悔,這是應該著的。
正門附近的一些下人都被的這番靜吸引了,本以為是過來看熱鬧,卻沒想到這個顧家嫁出去的愚昧小姐,竟然在做這樣的事。
人群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議論,顧傾夏這樣子看得他們也有些于心不忍了,只是又都沒有上去攔的那個份。
收到小廝的稟報,原本在主屋的顧勝峰和盛媛都很驚訝,對視一眼,然后匆匆忙忙小跑了出去。
來到前院,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顧傾夏還在一步一跪,眼神堅定地做著這個舉,一點都不在乎旁人的目。那從小就跟在邊的婢彩月,則是亦步亦趨的跟在旁,一臉的焦急和心疼,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擺。
本來彩月也想和顧傾夏一起跪的,可是彩月又沒有犯錯,何須跟一起罰,于是顧傾夏在有跪下的作時,就言辭阻止了。
顧傾夏語氣太過強,彩月還真沒敢跪下來。
看著顧傾夏這副模樣,盛媛的心都了起來,既是又是心疼。他們都知道,顧傾夏的這番舉是所為何意。
一旁的小廝道:“顧小……王妃從進正門開始就一直行跪禮,怕是在小的去通知你們的時候,就一直跪著行到了這里。”
盛媛打小就對顧傾夏下不去重手,從來沒有打罰過,一直把捧在了手心里養護著,氣急了也頂多是罵兩句,這會兒看到這樣,做母親的聽了能不心疼嗎?
連忙幾步上前,就要去將顧傾夏扶起:“兒啊,你這是做甚?快起來,快起來,別跪了。”
顧勝峰一直扶著盛媛,此時也出了右手要去阻止顧傾夏再次磕頭的作:“就是,有什麼起來再說。”
平日里雖然顧勝峰表現的一直很是嚴厲,但是他心底也是個疼兒的。
顧傾夏沒有顧他們的阻攔,依舊一個響頭磕在了地上,正好面對著顧勝峰和盛媛兩人,這個頭就是為他們所磕的。
顧傾夏的聲音有些悶悶的:“父親,母親,你們別攔孩兒。孩兒要為了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贖罪,今日,孩兒便要從這正門一路跪到前屋,這都是孩兒應得的,都是孩兒以前不懂事,害的父親和母親了那麼多的苦。是孩兒不孝,是孩兒對不起你們的養育之恩。”
說著,又磕了個頭。
那“咚”得一聲腦袋磕在地上,即便有手背墊著,肯定依舊是生疼生疼。
盛媛看到顧傾夏額頭的痕跡,心都要化了:“知道了,你爹和娘都知道了,啊,咱們都原諒你了,知道你現在已經懂事了乖巧了就足夠了。快別跪了,這地上又涼又臟,快起來。”
說著,盛媛又去拉顧傾夏。
只是顧傾夏依舊使著勁兒,沒讓盛媛把扶起來,今日如果不跪完,肯定是會良心不安的:“娘,您就別再勸了,讓兒跪完吧。”
不管旁的人怎麼阻攔的,顧傾夏都固執地磕完了這條路。
到后面,顧勝峰也攔住了盛媛出去的手,在盛媛朝自己看來的時候搖了搖頭:“既然孩兒有心,就讓去吧,一會兒我替看看額角。”
“你……”盛媛坳不過兩人,也就只能任顧傾夏這般來了。
來到了前屋,最后一個頭磕完,盛媛連忙扶顧傾夏站了起來。
只是跪了太久,這膝蓋怕是都磕得青紫,額頭也滿是傷,猛地一下站起,顧傾夏覺得腦袋有些眩暈。
好在及時被盛媛和邊的彩月扶住了,才沒有摔倒。
“誒!夏兒啊,你沒事兒吧?”
“小姐,你沒事兒吧?”
顧傾夏搖了搖頭,晃走了眩暈,朝兩人笑了笑:“沒事兒,娘親不必擔心。”
“你真是”,盛媛頗有些不滿的睨了一眼,眼底的寵溺和笑意卻是藏也藏不住:“從小就跟你爹一樣,子執拗,打定了主意的事倔得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這也是件好事不是,爹爹也就是因為這個子,才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嘛。說不定我以后也能和爹爹一般有出息。”
顧勝峰被的一席話說得溫帖,大笑著著自己的胡須:“確實,這點像我。”
盛媛瞥了顧勝峰一眼,一點兒也沒給他面子:“兒夸你一句你還上了,還不快來給夏兒看看額頭,這孩子要是臉上留傷了可不好。”
兩人用著顧傾夏走進了前屋坐了下來。
顧勝峰連忙“是是是”了三聲,上前去給顧傾夏的額頭敷藥。
顧傾夏一邊著父母的照顧,一邊道謝:“多謝父親,勞煩父親和母親費心了。”
盛媛拍著的手:“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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