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越抿了抿,正想答話,就又聽錢老夫人說道。
“到時候一一肚子都大了。你們雖然已經有了婚書,但是京城中還不知道一一已經嫁到咱們家了,肯定會有人風言風語的中傷一一。”
“就算他們當面不敢說,背后也是要議論的。我的孫媳婦兒,這麼乖巧,卻要被人妄議,我心里不舒坦。”
“朝廷中的事,多早晚都忙不完的。就不能個時間先婚?”
“要不這樣吧,我明日就宮一趟,求求太后娘娘,請出面,為越兒求幾天空閑。”
錢老夫人此話一出,幾乎在座的所有人臉都變了。
一一都已經同意了,錢越和錢清殊為什麼還要拖著時間呢。
不就是因為皇太后薨逝,民間止嫁娶一年。
也因為,怕知道了承不住打擊,所以才瞞的。
若是讓進宮去,一切不就餡兒了?
“太后娘娘如今不在宮里,住在靜園呢。”錢清殊先打破了沉默,說道。
“好端端的,去靜園做什麼?”錢老夫人皺起眉頭,問道。
“可能是覺得那邊清靜吧。”錢清殊說道。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錢老夫人突然抬頭看向錢清殊。
“哪有。”錢清殊笑笑:“前些日子太后娘娘突發奇想,要去靜園小住,皇上連夜派人重修了靜園呢。”
“不對,你肯定有事瞞著我。”錢老夫人了手指,說道。
原本渾濁的眸底,也突然變得凌厲起來。
“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錢清殊說道:“就是一一這里,我瞞著您了,可您剛剛不也用拐杖打我了嗎?”
錢清殊試圖轉個話題。
但是錢老夫人本就不吃他這一套。
依舊是目灼灼的盯著錢清殊:“是不是太后娘娘生病了?”
“沒有的事兒……”
“桂嬤嬤,備馬車,我現在就要去靜園看太后娘娘。”錢老夫人站起來說道。
“姑母病了。”錢越說道:“父親也不是故意要瞞著你,是怕您著急上火。”
“病了?什麼病?厲害嗎?”錢老夫人忙問道。
“就是染了風寒。只不過姑母的子比較弱,所以就纏綿了久了些。”錢越說道:“不過有夏神醫在,不會有事兒的。”
“真的?你沒有騙我?”錢老夫人狐疑的看向錢越。
“而且,是姑母不讓告訴您的。”錢越說道:“姑母可是代了好幾遍,如果我敢告訴祖母,姑母就要打斷我的。”
“這個子……”錢老夫人松一口氣,說道:“既是病了,我更應該去看看了。”
“您現在子也不大好,如果走這一遭,回來也染個風寒什麼的,可讓姑姑怎麼安心?”錢越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先自己去求求皇上?”
“也好。”錢老夫人點點頭:“行了,都散了吧,我有些累了。”
折騰了這半日,確實是覺得有些累了。
“那祖母好好歇著,我們明日再來看祖母。”一一乖巧的說道。
“嗯,去吧。”錢老夫人點點頭。
錢清殊和錢越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只是在他們離開后,錢老夫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總覺得有哪里疏忽了。
然后就靠坐在榻上,誰也不搭理,就坐在那里苦想。
任秀嬤嬤和桂嬤嬤如何打岔,理都不理。
桂嬤嬤擔心這樣下去會出什麼事兒,便忙的派人去告訴了錢清殊。
錢清殊此時正在和錢夫人商議對策。
聞言心里更擔憂的。
“母親只是近年來很管事,可腦子還足夠。”錢夫人嘆一口氣說道:“怕是瞞不了太久了。”
“先能瞞一天是一天吧。”錢清殊說道:“不然我就宮求皇上,給越兒和一一提前辦了這場婚宴,也不用請外人,就一家子熱熱鬧鬧的。”
“就是委屈一一那個孩子了。”錢夫人說道。
“一一是個懂事兒的,會理解的。日后多補償一些東西給。”錢清殊說道。
“我擔心的是,如果沒有賓客的話,還是會讓母親懷疑。”錢夫人說道。
“那該怎麼辦?”錢清殊發愁道。
“平日我去蘇府,找清平問問。相爺也宮去找皇上商議一二。”錢夫人說道。
“也只能如此了。”錢清殊點點頭。
只是第二日,還沒等到他們出門,桂嬤嬤就又跑來了。
“老夫人今日就要備車去靜園,老奴和秀嬤嬤怎麼都攔不住。如果再攔的話,怕是會讓老夫人起更大的疑心。”
“我去看看。”錢清殊和錢夫人忙的過去了。
老夫人已經穿戴整齊,正鬧著要出門。
“母親,昨日不是都說好了嗎?先讓越兒自己去求求皇上。”錢清殊說道。
“你們別哄我,還打量我不知道呢。”錢老夫人用拐杖指著錢清殊的鼻子,說道:“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并沒有事瞞著母親。”錢清殊說道。
“你知道皇太后為什麼要突然搬去靜園嗎?”錢老夫人問道。
“母親知道?”錢清殊問道。
“那里是先皇和皇太后的定之所。”錢老夫人說道:“這件事,只告訴過我,你這個做哥哥的是不知的。”
“這麼多年了,再如何思念先皇,都沒有離開過皇宮半步,可為什麼這個時候搬進去了?”錢老夫人的眼里,不自覺的淌出淚來:“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兒,才想趁著還有日子回去看看的。”
“你們告訴我,到底病的如何?你現在就帶我去,無論好壞,我今日都要去看過才能安心。”錢老夫人抓住錢清殊的手,不住的哆嗦著,眼淚還在不停的滾落:“如果,如果……”
“也我見上一面。”說到這里,錢老夫人整個人像力一般坐回椅子里,嗓音嘶啞的說道:“母一場,倘或真的有個好歹兒,也我們母再見上一面。”
錢夫人的眼淚,頓時就忍不住了。
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
當下忙的背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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