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木靈就走了。

大早晨的。

城門開的第一時間就出了盛京，一路打馬往芙蓉城去了。

等火靈從宿醉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他其實酒量很好。

五靈衛里，除了木靈之外，就是他了。

但他昨晚還是喝醉了。

主要是有心事。

醒來后去廚房找吃的，就看到土靈正在笨拙的收拾一只。

夏嬤嬤正在一旁指導著。

見火靈從外面走來，夏嬤嬤抬頭笑道：“火大人吃早飯了嗎？鍋里溫著魚片粥，還有小籠包。”

“多謝夏嬤嬤。”火靈點點頭，從鍋里取出魚片粥和小籠包，一旁還放著幾碟爽口的小醬菜。

“火大人客氣了。”夏嬤嬤笑笑，繼續轉頭知道土靈拔。

火靈一邊喝著魚片粥，一邊問道：“土靈，你這是干嘛？”

“夏嬤嬤做的湯是一絕，我跟著學學。”土靈說話的功夫，已經把給收拾好了。

上面的細小絨拔的十分干凈。

“你學這個做什麼？”火靈咬一口小籠包，香四溢。

“以后燉給紫鳶喝。”土靈很是得意自豪的說道：“有了子，得好好補補。”

一大早上的，火靈就被迫吃了一口狗糧。

里的小籠包瞬間就不香了。

“火大人和綠蕪姑娘什麼時候親啊？”夏嬤嬤在一旁笑瞇瞇的問道：“以后火大人想學，我也會傾囊相授的。”

這下，火靈連魚片粥都喝不下去了。

他當然想和綠蕪親。

自那日，看到白茫茫的雪地里，綠蕪跪坐在一片泊中。

著單，上被劃了無數道口子。

鮮，在一無垠的雪地上給出了最為濃重的一筆。

他很嘆服別人。

綠蕪卻是他真心嘆服的人。

不嘆服的勇氣和堅韌，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緒充斥在心頭。

等回到盛京城后，他才懂了。

他喜歡上這個安安靜靜卻勇敢堅韌的孩子。

確定了自己心中所想之后，他就開始追人。

他從未干過這種事兒。

綠蕪是他喜歡上的第一個孩子，所以一切都是試探著來。

借故說話，借故送禮……

他以為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可沒想到他第一次表白就被拒絕了。

他當時倒也沒有氣餒。

畢竟時間還短。

雖說他認定人家姑娘了，到也要人家姑娘慢慢了解他，認定他啊。

所以他搭訕的更勤了。

只不過，第二次表白，雖然沒有直接拒絕，卻還是沒有進展。

他琢磨著，可能還是沒有徹底打人家姑娘的心。

他要再加倍努力。

總有一天能誠所至金石為開。

只不過，還沒等誠所至金石為開，他就發現綠蕪總是借故不見他，疏遠他。

終于，他忍不住攔住，想要問個清楚。

綠蕪只是搖頭，說他們不合適，希他找一個適合他的姑娘。

火靈追問為什麼，綠蕪便不肯回答了。

他當時便撂了話，稱這輩子自己只娶，一定會等到點頭同意。

他分明已經看到紅了眼眶，看到眼淚滴了下來。

但隨即又轉跑開了。

他想，或許是有什麼難言之。

而自己沒有給足夠的安全，所以才不愿意和他說。

那證明還是自己做的不夠好。

可是，后面無論他怎麼努力，綠蕪都不肯點頭，反而勸過好幾次讓他找個合適的姑娘。

他以為綠蕪對他沒心。

他雖喜歡人家，但也不是一個強求的主兒。

人家不喜歡他，他也絕不能死皮賴臉。

但是后來他無意中得知，綠蕪其實背地里很關心他的。

比如他沒事兒的時候從來不早起，那麼廚房的灶臺上就一定會留有溫熱的早飯。

比如他生病之后，綠蕪會親自熬藥，但熬好之后又讓其他的小宮給他端來。

比如那年他帶兵剿匪，回來聽紫鳶說，綠蕪這些日子擔心的不行，每日都求佛拜菩薩的。

他能清楚的覺到，綠蕪對他是有的。

或許只是這還不夠深，還不足以讓人家姑娘把一輩子都托出去。

他要繼續努力。

但是昨兒看到紫鳶有喜，土靈欣喜若狂的樣子，他承認他心里有些泛酸了。

他也想和自己心的人婚，然后生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但是他又怕，怕綠蕪再次拒絕。

可就算綠蕪會再次拒絕，他也不會放棄的。

“綠蕪這會兒在哪？”火靈三兩口把碗里的魚片粥喝完，問夏嬤嬤道。

“娘娘邊呢。”夏嬤嬤將各種燉用的調料都拿出來，在桌子上擺一排，說道。

“我去找。”說完，火靈便轉離開了。

離開之前，聽到土靈說：“把這些調料用紗布包起來，直接丟進去煮嗎？”

火靈回頭忍不住回頭瞄了一眼。

桌上的調料不多，他一眼就默默記下了。

綠蕪這會兒正在花架下做針線活。

給小公主做鞋子。

“綠蕪，我有幾句話要和你說，你跟我來一下。”火靈上前一步，說道。

“我也正好有幾句話要和火大人說。”綠蕪放下手里的鞋子底，吩咐一旁的小宮：“先收起來吧。”

“你要和我說什麼？”火靈問道。

“去花園走走吧。”綠蕪起道：“今日有些風的，你要不要去加個斗篷？”

“不用，我不冷。”火靈搖搖頭：“我等你，你去加個斗篷，別染了風寒。”

“我夾襖還沒，不用斗篷了。”綠蕪一邊說著，一邊往前走。

走了兩步，沒聽到后有腳步聲，便扭頭看向火靈：“火大人沒空嗎？”

“有空。”火靈迅速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無言。

一直到了花園，看著滿院料峭的春，綠蕪的眉眼間綻出一抹溫的笑意：“這里真。”

“不及你。”火靈看著綠蕪，說道。

綠蕪的俏臉瞬間飛紅了起來，像是人的紅蘋果一般。

“你的心意，我知道。”好一會兒，綠蕪才說道：“但是在這之前，我還想問一句，你今日，還是如此心意嗎？”

“我說過，這輩子只娶你，不是玩笑話。”火靈認真的看著綠蕪。

“那好，我先和你說件事。”綠蕪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