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夠了！”蘇雨昕一手一個，將兩人拉開。

“就看你母后的面子。”風曜康康的腦袋，說道。

“皇上也是，康康才一周半，和他爭這些做什麼。”蘇雨昕嗔怪道。

“事關媳婦兒，當然要爭辯分明了。”風曜振振有詞的說道。

“快去把服換了吧。”蘇雨昕無奈的笑笑：“都汗了。”

“好。”風曜欠在蘇雨昕的臉頰上蹭了一下，便轉進了室。

“青雀，再給康康吃一兩塊草莓就夠了。”蘇雨昕囑咐之后，也跟著進了室。

綠豆冰沙這種東西，蘇雨昕自然不給小孩子吃。

就是吃一些點綴用的水果。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吃多了，小孩子腸胃的很。

“是，奴婢明白。”青雀點點頭：“娘娘放心，奴婢會看好小殿下的。”

蘇雨昕幫風曜換下汗的服：“下午還要出去嗎？”

“應該不用了。”風曜說道。

海司的問題不小，估計平一賀得勞心勞力兩日。

而他也要調配人員。

“那就換清爽一些的常服吧。”蘇雨昕從柜里選了一件淡藍的款式簡單的長袍。

款式雖然簡單，材質卻不簡單。

那是蠶織的。

氣，涼爽，又舒適。

“你剛剛說，平一賀在想法子，是不順利嗎？”蘇雨昕一邊為風曜整理領，一邊問道。

“有些。”風曜點點頭：“咱們的水軍，比我想象中還要差。”

“水軍一直都大梁的短板，這不是最近的事。”蘇雨昕說道。

“我知道。”風曜點點頭，他明白蘇雨昕這樣說是想安他：“我一會借這個機會重整水軍的。”

“嗯，我相信你。”蘇雨昕語氣鄭重的說道。

平一賀把自己在書房里關了兩天。

這期間，鐘國勝一直跟在左右，研墨鋪紙，端茶倒水。

順便，學習一二。

那日，他跟著風曜一行人去了海司，看到了大梁的水軍。

連他一個紈绔都能看出來。

那海司就是個花架子。

這樣的水軍，本就不足以保護大梁。

他來南江的初衷，就是不打算在做一個只靠祖輩蔭封的紈绔子弟。

他想學些本事，他想為國分憂。

所以，他賴在平一賀這里。

可是沒想到，這短短兩日，他竟對訓練水軍生出了極大的興趣。

但他之前從未做過這方面的功課。

所以看著平一賀寫出來的麻麻的訓練計劃，他并不能全懂。

心里已經存了十萬個為什麼。

但并未問出口。

因為平一賀現在正忙著呢。

他想等哪日平一賀不忙了，再仔細問個明白。

兩日后，平一賀已經做出了一個針對大梁水軍的特殊訓練計劃。

先拿給風曜過目。

風曜細細看過之后，又提出了幾個問題。

平一賀都一一作答。

鐘國勝站在一旁豎著耳朵仔細聽，用心記。

都恨不得拿個小本本細細的寫上去。

在風曜和平一賀敲定最后的細節后，兩人都松了一口氣。

然后便是去海司實踐。

錢越因為衙門里的事暫時走不開，所以只有鐘國勝跟著去了。

平一賀制定的第一項計劃，是游泳。

既然是水軍，就要水極為嫻才行，但這個沒有一蹴而就的道理。

只能慢慢推進。

所以平一賀從那些水軍中選了一些水極好的。

第二項計劃就是在海浪中訓練。

平一賀特意選了浪頭很大的地方，讓他們在海浪下扎馬步。

幾乎沒人能堅持住。

一個浪頭過來，大家本能反應是跑。

好不容易克服了這個本能反應，但是在海浪下本就站不住。

一個浪頭過來，大家都變了七扭八歪。

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平一賀只是在示范。

接著，就是那些被海司當寶貝一樣放在倉庫里的船只。

通通被推下了水。

正好趕上那日風浪不小。

船只被海浪拍的來回搖晃。

之前選的那些水軍，有將近一半的人，開始變得臉慘白。

趴在圍欄大吐特吐。

他們暈船了。

平一賀卻沒有喊停。

暈船是能克服的。

當然，這個過程很痛苦。

但如果連暈船都不能克服，那還和敵人打什麼仗？

這也是必備的。

平一賀拿出一個隨的小本本，鐘國勝十分有眼力勁的遞過一只筆。

筆上沾著朱墨。

平一賀對著鐘國勝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在小本本上鄭重的畫了一個圈兒。

這幾項，都是水軍訓練必備的基礎。

不先把這幾項練好了，后續的訓練便沒法進行。

不過好在，水軍中還是有那麼一部分，強壯，泳技嫻，也不暈船的。

這才能讓平一賀繼續下面的訓練。

對船只的把控，和船上弓弩的運用。

因為船只是水軍征戰時賴以生存的必備，所以一定要格外嫻。

而且，大梁的這些船，是真的不了平一賀的眼。

他帶來了最新的圖紙。

毫沒有藏私。

只不過，大梁的造船技有些差勁兒，就算是有圖紙，也不能完還原。

平一賀講的嗓子都啞了。

一度只想放棄。

心想還是等著回到朝夷后，再派過來好生傳授的。

但是有一個例外。

鐘國勝學的很快，也懂舉一反三。

在造船這件事上，他似乎有著某種不得了的天賦。

分明他也是第一次接。

卻完全跟的上平一賀的節奏。

平一賀索就只給他一個講，反倒進度飛快。

造船技和圖紙都和鐘國勝教授清楚之后，又開始教鐘國勝水軍兵法。

因為他也發現了，這個人在這方面，簡直就是老天爺追著喂飯吃。

風曜見狀也松一口氣。

鐘國勝先學會了，以后可以再慢慢教授給別人。

而且，那樣一個紈绔子弟，如今才短短不到半個月，整個人就胎換骨了。

鐘家的列祖列宗，該高興的合不攏了。

平一賀用心教，鐘國勝用心學。

又花了十天左右，鐘國勝終于系統的學完了一遍。

筆記記了厚厚的好幾摞。

像小山似的。

“我能教的，只有這麼多，后面是要靠你自己領悟了。”平一賀將幾本手稿給鐘國勝，說道：“這是我朝夷的水軍手稿，我用漢話重新寫了一遍，你先看看，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我。”

“多謝。”鐘國勝點點頭，珍重的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