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尋找宋洋的,一共有五名暗探。
為首的一個,歲戰。
是一個中年男子。
分明五深邃,臉部廓如刀削斧刻的一般,氣質冷。
這樣的人,在人堆里應該十分扎眼才對。
燕清波已經不知是第幾次打量歲戰了。
按說這麼一個有特的人,該記憶深刻才對。
更何況,他都打量好幾次了。
可是燕清波一扭頭,就會忘了他的樣子。
這很奇怪。
報司在姜堰城并沒有分部,所以他們一行人都要住客棧。
只是……
走一家,客滿。
再走一家,還是客滿。
一連走了四五家,才終于找到三間空房。
那是一家比較小的客棧,也沒開在最繁華的街道上。
但好在是有住的地方了。
只是七個人,三間房。
五名報司的暗探占了兩間,剩下的一間就是宋洋和燕清波一起住了。
“今兒這里怎麼這麼熱鬧?”上樓前,宋洋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再過幾日,就是花魁選比大賽了。”店小二喜氣洋洋的說道:“大家都來一睹芳容呢。”
“花魁選比大賽?”宋洋問道:“什麼樣的花魁,能吸引這麼多人?”
“一看客就是外地人。”店小二神神的,賣了個關子:“客想知道,就多住幾天,到時候就知道了。”
“這花魁大賽多久辦一次?”燕清波問道。
“兩年。”店小二正再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聽到掌柜的他。
“來了。”店小二拖長聲音回了一句,然后客客氣氣的對他們說道:“小的還有事兒,先去忙了。您二位如果有什麼吩咐,喊一聲就行。”
說完,便轉離開了。
每次花魁選比大賽期間,都是最忙的時候。
來往的客人太多了。
雖然忙的團團轉,但是有錢賺啊,所以都干勁十足。
這家客棧只算中等偏下。
所以房間里一應陳設只能算是中規中矩。
“我睡地上吧。”燕清波看了看只有一張床,說道。
“你知道我們此次來姜堰城是要做什麼嗎?”宋洋不答反問。
“不知道。”燕清波搖搖頭。
“是因為……”
“朝廷重事,你不必說給我這個外人。”燕清波打斷道:“我只管到時候聽你吩咐。”
“你不是外人。”宋洋突然拉住燕清波的手,一雙眸子炙熱滾燙。
燕清波被燙的整個人抖了一下。
“我困了。”燕清波想要把手回來,卻怎麼也不。
“清波,當日清溪鎮的事……”
“我真的困了。”燕清波有些慌的打斷道。
那雖然是他的心結,但是他卻不愿意提及。
他怕破壞兩人之間好不容易才得來的這份安靜。
“清波,我們不能一直逃避,有問題要解決才行,不能等等它長巍峨高山。”
“那等你任務完了再說。”燕清波用力的抿著。
“當初你從我府里拿走的那份布防圖,你怎麼置了?”宋洋卻不肯再逃避,的抓著燕清波的胳膊。
燕清波沉默了一瞬。
也停止了掙扎。
“我給了周辰的人。”燕清波的嗓音,瞬間變得沙啞起來:“但是,我把布防圖改了。”
“我把你兵力薄弱的地方改的雄厚,又把兵力雄厚的地方改的薄弱。”
“如果他們拿到了那份布防圖,按照那份布防圖進攻的話,肯定會落了下乘。”
“當真?”宋洋問道。
那為什麼北羅的進攻,都是那份布防圖薄弱的地方?
“你不相信我?”燕清波瞬間紅了眼眶,眸底帶著幾分委屈。
“我相信你。”宋洋再次握了燕清波的手:“應該是中間出了問題。”
“什麼問題?”燕清波問道。
“北羅拿到了那份布防圖,完全是按照原有的布防圖進攻的。”宋洋說道。
“什麼?”燕清波大吃一驚,聲音不由的哆嗦了幾分:“你,你沒事兒吧?”
哪怕宋洋人就近在眼前,他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宋洋抿了抿,看著燕清波:“我其實早就知道你了那份布防圖。”
燕清波子一抖:“所以,你早就按照那張布防圖設置了陷阱,對嗎?”
“是。”宋洋點點頭:“大梁北境的安危,我不敢賭。”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份的?”燕清波推開宋洋,轉坐在一把椅上,問道。
“你沒燒完的書信上,留著半個印章。”宋洋坐在燕清波的對面,說道。
“原來如此。”燕清波自嘲的一笑:“我那個時候,肯定特別可笑吧?”
“沒有。”宋洋搖搖頭。
“我承認,我喜歡你。”燕清波抿著,說道。
宋洋的一雙眸子,瞬間就亮了起來。
“可是,我當時沉陷其中,無法。我若是不按照他們的吩咐辦事,我恐怕都見不到明天的太了。”
“我想活著,想憧憬一個屬于你我的未來,但是有太多的東西阻擋在我們之間。”
“我退過,也曾想著放棄,可我……”
“我想了一個辦法,將布防圖拿給他們,這樣一來,我就能得到一份息的機會。”
“我本想著,制造一份假死,然后逃離他們,從此改頭換面,換一個份回到你邊。”
“那份布防圖,我改了。我想要贏取息的時間不假,但是我也不會因此讓你傷。我把那份布防圖完全顛倒了一遍,這樣一來,他們就正好落你們重兵的包圍。”
“而我的假死計劃,也功了。我本來打算多躲一段時間呢,可是當時太子妃被綁了,我趕去尋找太子妃。”
“再后來,我到清溪鎮送信兒,你讓宋金告訴我,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我瞞了自己的份,是我的錯。我深陷泥潭,與你本就不是一路人。我做過很多傷天害理的事,大約老天都看不慣了,所以……”
“宋洋,我對不起很多人,可我唯獨沒有對不起你。我之前不解,但是后來我明白了。你是正,我是邪,天生就是正要滅邪的,這一切都是我該著的。那是你的使命,也是我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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