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閑聊了兩句。
金雪這才開口道:“臣宮,是想求皇后娘娘一件事。”
“何事?”蘇雨昕明知故問。
金雪站起來,用力的抿了抿:“臣喜歡蘇雨浩,想求娘娘賜婚。”
“你喜歡浩兒,是浩兒的榮幸。”蘇雨昕面如常:“只是婚姻大事,本宮更希兩人是投意合。”
金雪的臉,瞬間白了幾分。
一向是個聰慧的,心有七竅。
怎麼能不明白蘇雨昕這話里的意思。
定是蘇雨浩已經告訴了。
所以才會說出這番話來,是在幫蘇雨浩再一次拒絕自己。
“本宮聽說,你自小讀了很多書,是盛京城里的第一才。”蘇雨昕語氣溫和的說道。
“皇后娘娘謬贊,臣不敢當。”金雪的聲音,忍不住的有些發。
是心里難過,又有些難堪。
第一次表白被拒,第二次又被拒。
“你既讀了那麼多的書,可知有句古話,強扭的瓜不甜?”蘇雨昕問道。
“臣,知道。”金雪咬著,聲音低不可聞。
“你是個好姑娘,總會遇到屬于你的緣分。”蘇雨昕說道。
“臣,明白了。”金雪的眼淚在眼眶里滾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沒讓它流出來。
究竟后面還說了些什麼,又是怎麼離開未央宮的。
一概都不記得。
腦子里哄哄的,整個人恍恍惚惚的。
回到金府后倒頭便睡。
這一睡就睡了兩天。
都不醒。
嚇的金夫人趕忙請了太醫。
并未診出有什麼癥候來。
只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金夫人就在金雪的院子里守著,金家所有人都擔心的不得了。
兩日后,金雪自己醒了。
金夫人終于松了一口氣,里念了一串兒“阿彌陀佛”,然后才說道:“你嚇死娘親了。”
“我……”金雪一開口,就覺嗓子里像是被無數把小刀剌割一樣,火辣辣的疼。
“喝點兒水。”金夫人忙的從婢手里接過茶杯,送到金雪邊。
溫熱的水,過干的嚨。
如同久旱的大地逢遇甘霖。
金雪一口氣幾乎喝了。
“還要。”金雪了有些干裂的,啞著嗓子說道。
“好。”金夫人又忙的遞過一杯。
金雪一口氣喝了三杯。
這才覺得嗓子舒服了許多。
“金擎,去請太醫再給雪兒看看。這睡了兩天,也不知睡壞了沒有。”金夫人還是不放心。
金雪一愣,睡了兩天?
怪不得嗓子疼,渾也乏累,肚子里更是空空的。
“娘親,不用了,我沒事兒。”金雪忙的攔住金夫人,說道。
“還是看看放心。”金夫人說道。
“娘親。”金雪抓住金夫人的手,說道:“我那日進宮去拜見了皇后娘娘,出宮就病倒了,還大張旗鼓的連續請太醫,這樣不好。”
之前金雪昏睡不醒,金夫人也顧不得那麼多。
如今細想,確實不好。
“真沒事兒?”金夫人問道。
“嗯,沒事兒,就是有些了。”金雪笑笑。
“廚房里一直給你溫著粥呢,我這就讓人給你端來。”金夫人見金雪想吃東西了,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氣。
想吃東西了就好。
就怕不吃飯。
不多時,丫鬟就端來一碗熬的爛鮮香的粥。
平日里金雪最喜歡了。
連著痛喝了兩碗,金雪這才意猶未盡的停了筷。
“娘親守了我這兩日,該去歇歇了。”金雪說道:“瞧,黑眼圈兒都出來了。”
金夫人用帕子了金雪額頭上的薄汗。
這是剛剛喝粥喝的。
“娘親沒事兒。”金夫人的語氣很溫,只是帶著些猶疑。
金雪知道金夫人想問什麼。
無非就是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回來后到頭就睡,一睡就是兩日。
那日出宮后,心里確實難的厲害,像是被人用小刀凌遲一般。
連呼吸都是痛的。
皇后娘娘拒絕了,那是最后的希。
一想起這些來,金雪的一顆心又不由自主的開始泛起麻麻的疼。
“我已經沒事兒了,娘親快回去吧。”金雪抿了抿,撒道:“娘親這樣,我會心疼的。”
金夫人知道,金雪這是不想說。
便也不強求。
“那你好好休息,改日我再過來看你。”金夫人起道。
“嗯,多謝娘親。”金雪笑瞇瞇的擺擺手:“娘親不用惦記著,我沒事兒的。”
看著金雪笑瞇瞇的樣子,金夫人心里松了一口氣。
瞧現在的樣子,應該也不是多麼不得了的事。
不然依著的子,估是笑不出來的。
這孩子,自小就不太會藏心緒。
喜怒都喜歡擺在臉上。
想到這里,金夫人又松了一口氣,眉宇間也有了笑意:“好好歇著吧。”
等金夫人離開后,金雪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口堵的難,胃里一陣翻滾。
金雪趿拉上鞋子,沖出去,哇的一聲就吐了。
“姑娘,您沒事兒吧?”金雪的婢姜姜忙的跟出來,輕輕拍著金雪的后背。
金雪并不答言,只是一個勁兒的狂吐。
把早上喝的那兩碗粥全都吐了出來。
還是停不下來。
又干嘔了許久,膽都快吐出來了。
“奴婢去找夫人請太醫。”姜姜著急道。
“不許去。”金雪一把拉住姜姜:“不但你不許去,還要告誡院子里所有人,誰都不許說出去。”
“姑娘……”
“怎麼,我說的話不管用了?”金雪直起腰來,微微著,聲音綿綿的,卻自帶一氣勢。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姜姜忙的說道:“奴婢這就去傳達姑娘的話。”
“去吧。”金雪點點頭。
“姑娘還是先漱漱口吧。”姜姜端來一杯溫水,遞給金雪。
金雪漱過口之后,就回屋躺著去了。
因為的封口令,狂吐的事,金夫人并沒能知道。
但是,金夫人知道了另外一件事。
告白蘇雨浩被拒。
進而聯想到金雪那日宮所為何事。
當下便找來金裘,將自己推斷細說了一遍:“雖然只是猜測,但八九不離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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