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也不著急。
將太皇太后扶起來,靠在榻上。
這才出門去請太醫。
太醫倒是來的快,施針之后太皇太后就悠悠醒來。
“娘娘日后要平心靜氣,肝火,方才是調養之道。”太醫拱手說道。
“啊……”太皇太后一張,猛的愣住了。
想說“哀家”來著。
可是舌頭卻仿佛不聽使喚一般。
因為剛剛張的緣故,角誕下一銀線,亮晶晶的掛在那里。
“啊……”太皇太后再次嘗試,可發出來的還是只有單音節。
太醫顯然也注意到這個問題了。
忙的再次給太皇太后診了脈,又拿著銀針四扎了扎,還翻著眼皮看了看。
臉登時變得難看起來。
這是中風癱瘓了。
明明行針之前,他把脈還沒有異常。
難不是剛才行針出錯了?
不,不會的。
肯定不是。
太醫迅速的否定了自己的這個猜想。
就算是真的,他也得一口咬死了。
太皇太后看到太醫難看的臉,心里一個咯噔。
可再張口,還是啊啊的單音節。
太皇太后急了,臉跟著一起用勁兒。
結果著著就回不來了。
也跟著往上歪。
“娘娘可別了。”太醫忙的阻止道。
太皇太后這會兒心急如焚,本就聽不進太醫的話,拼命的啊啊著。
太醫無法,只好一針扎在太皇太后的昏睡上。
太皇太后這才安靜了下來。
只是面容依舊有些扭曲,角上歪,哈喇子還掛在邊。
“快去稟告皇上,稟告太后娘娘,太皇太后娘娘這是中風癱瘓了。”太醫對著那名宮說道。
“我知道了。”宮點點頭,一副并不怎麼著急的樣子。
太醫也就瞬間明了,不再催促。
只是垂手站在一旁。
等到皇太后得了消息,已經是一天之后了。
召見太醫隨便問了兩句,便命太醫好好醫治,中風什麼的不重要,只是不許國喪期間不要再添喪。
太醫立刻點頭應允,心里也有了計較。
本來中風就很難醫好,太皇太后這個還很嚴重。
但是只保命的話,那就簡單多了。
而且,這樣一來,也就不會有人去追責自己之前的行針事故了。
雖然他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那個原因。
但如今,總算是沒了后顧之憂。
太皇太后雖然中風癱瘓了,但是腦子沒有毫問題,一點兒都沒糊涂。
但這更煎熬。
能清楚的著自己的一切無能為力。
不能說話,總是流哈喇子。
兩條都不能,左胳膊也沒有毫力氣。
只有右胳膊還能彈一下,不是完全一塊兒死。
但也僅限于彈一下,連個勺子都拿不起來的。
曾經那麼尊貴的人,如今卻落到了這個田地。
這種差距,不是那麼輕易能接的。
可不接又能怎麼樣?
現在不能,口不能言,想鬧都鬧不起來。
只能待在這清韻園里自生自滅。
如此窩心的日子,太皇太后每日都是氣鼓鼓的。
不過是半個月的景,人就仿佛蒼老了十幾歲,如同枯木一般。
也不知能不能熬得過去這個冬天。
太醫每日都下猛藥。
猛藥能暫時吊命,但會傷及本。
原因無他。
怎麼也要讓太皇太后過先帝駕崩一年去。
最好明春再死。
如今是六月底,還有半年左右的景。
太醫仔細的算了又算,將猛藥控制在一個差不多的量。
太皇太后被移居清韻園的事,很快就在盛京城傳開了。
大家都是那是皇太后的手筆,要遵循先帝的愿。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
不然之前都已經賜住仁安宮了,怎麼就突然想起先帝的愿來,要送清韻園了?
只是他們再好奇,也打聽不出什麼來。
昭大長公主為皇上的姑姑,進宮和皇太后聊了半天。
旁敲側擊著,都沒打聽出來。
更別說別人了。
但是昭大長公主心里明白,定是自己母后又作了,這才被送去了清韻園,用先帝的愿來足。
昭大長公主心里煩悶。
之前被關了一次閉,難道就還不長記嗎?
怎麼又鬧起來了。
關閉和不是在別院休養,都無法去探。
又忍了多半個月,昭長公主忍不住了。
就算太皇太后再如何作,那也是的生之母。
想去看看。
知道如果去求風曜的話,怕是八九不會功。
這個侄子,人稱“活閻王”,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不如去找蘇雨昕試試看。
昭大長公主打定主意,第二日就去了未央宮。
康康如今八個月了。
也變得淘氣起來。
自從他會爬之后,小小的塌上就不方便了。
蘇雨昕命人了厚厚的地墊。
鋪了好幾層。
直到坐上去的,和榻上差不多了,這才鋪上床褥。
四周用欄桿圍起來。
欄桿尖尖全都打磨圓形,綠蕪還給所有欄桿都做了棉。
保證撞到了也不會有半點兒不舒服。
康康最喜歡在地墊上爬。
有時候他追棉花糖,有時候是棉花糖追他,亦或者一人一虎賽跑。
總之是玩的不亦樂乎。
很多時候,蘇雨昕也了鞋子,坐在地墊上,和康康棉花糖一起玩。
今天昭大長公主來的時候,蘇雨昕剛陪著康康玩了好一會兒。
這會兒康康已經累的睡著了。
和棉花糖一人一虎正在地墊上睡的香甜。
蘇雨昕便命綠蕪和嬤嬤們好好守著,自己稍微整理了一個儀容,這才到廳里去見昭長公主。
“見過皇后娘娘。”昭大長公主站起來,微微頷首。
“皇姑姑快坐。”蘇雨昕上前一步,一把拉住昭大長公主的手,笑瞇瞇的說道。
“多謝皇后娘娘。”昭大長公主說道。
“皇姑姑不必客氣,并沒外人。”蘇雨昕命青雀泡了昭大長公主最喝的茶,開門見山的問道:“皇姑姑今日怎麼有空進宮?”
其實心里已經猜出了昭大長公主進宮的意圖。
“確實是有一件事,想求皇后娘娘。”昭大長公主抿了抿,猶豫片刻說道:“我想見見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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