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婭一愣。

而后整個人劇烈的抖起來，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

一如現在的心，被摔的碎骨。

“察合臺的軍隊，全部戰死。皇室和民眾，全部俘虜。這些俘虜，朕打算……”

“啊，啊，啊……”玉婭瘋了似的著，想要阻止風曜后面的話。

仿佛只要他不說出來，察合臺的人就還有一線希。

“開采礦山，黑水，修建運河堤壩等等，正好是不錯的勞力，省的我大梁百姓冒險。”

“啊，啊，啊……”玉婭雙眸通紅，憤憤的瞪著風曜，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男人生啖其，可引其。

“你想求朕放過他們？”風曜淡淡的問道。

玉婭拼命的點頭。

“憑什麼？”風曜問道。

玉婭啊啊啊了半天，又是不停的比劃著，最后干脆以指代筆，在地上寫道：“百姓們是無辜的。”

“他們都是被你牽累的。”風曜冷笑一聲：“他們所遭遇的一切，只因為他們有你這樣一個公主。”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玉婭繼續寫道：“你殺了我吧。”

“你一人當不了！”風曜的聲音，陡然變得凌厲起來：“你做事之前，就該想到要付出的代價。”

玉婭子又是一，而后趴在地上痛哭。

早知自己的任會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一定會離風曜遠遠的，永遠都不踏足大梁的土地。

只可惜，這世上本就沒有賣后悔藥的。

“朕今天來，是要幫你的。”風曜的聲音，一直都是冷冰冰，邦邦的。

玉婭一愣，抬眸看著風曜，眸底帶著幾分懷疑。

“發，之父母，你怎麼能削骨剜，變別人的樣子？我決定幫你變回去。”風曜說道。

玉婭的一雙眸子，瞬間瞪的溜圓。

一瞬間，曾經為了變蘇雨昕的模樣，所的苦痛頃刻襲來。

剝皮，剜，削骨……

若不是心中有個信念在支撐著，早就不了了。

寧愿現在就下油鍋，煎的兩面金黃。

最起碼，下油鍋的疼，也不過是斷斷一瞬間，就可以結束了。

而削骨剜剝皮……

玉婭拼命的搖著頭，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眸底的恐懼，滿滿的溢出一層又一層。

魔鬼。

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魔鬼。

自己只不過是一步踏錯而已，蘇雨昕也并沒有丟了命，還是活的悠然自在。

為什麼還要揪著不放？

自己明明已經付出了代價，被拔了舌，還沒日沒夜的被毒藥折磨著。

從一個尊貴的公主，變了階下囚。

自己分明已經失去了一切。

難道還不夠嗎？

“來人，帶走。”風曜的眸底，冷冰冰的，沒有半同。

昕昕是他的逆鱗，之必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玉婭想要掙扎，可是中筋散的，只能的揮兩下胳膊，就被侍衛擰到了后。

力道之大，疼的一哆嗦。

玉婭被帶走后，風曜面無表的離開了地牢。

他之所以要給玉婭改回原來的模樣，是因為他不想讓玉婭頂著昕昕的臉去死。

不配！

置了玉婭之后，風曜特地到開闊的地方吹了一會兒風。

散散上的地牢里的霉味兒。

而后才打道回宮了。

回到未央宮后，已經是亥初刻了。

蘇雨昕已經靠在榻上睡著了，手里還拿著一本地理志。

風曜小心翼翼的將蘇雨昕抱上床。

蘇雨昕并沒醒，只咕噥了一句：“皇上回來了。”

然后翻個，繼續睡的香甜。

風曜瞧著蘇雨昕恬靜的容，滿腔的都快要溢出來了。

歷時兩個月。

玉婭終于被改頭換面功了。

這期間，不知了多罪。

玉婭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一開始還有些陌生。

等到記憶一點一滴的從腦海里泛上來的時候，的眼角不斷的有淚滴滾落。

本是草原上最烈的狼，最勇猛的鷹。

可如今……

這改頭換面的大工程，并不是夏至刀的。

夏至年紀還小，正是稚子心純的時候，他不想讓夏至接這些骯臟的東西。

這一切，都是土靈帶著人完的。

他本就是易容的高手。

再加上研究了一下苗蠱叛徒的手稿，做了不改進。

然后本著還原不就毀容的原則，什麼都放手去干，反而功了。

唯一的不足，就是被易容的人太痛苦了。

不過他不并不同。

同敵人，就是叛變自己。

以前，察合臺作頻繁，屢次擾邊，死了那麼多的大梁將士。

他沒資格替他們原諒，替他們同。

所以他下手毫不猶豫。

玉婭被整自己原本的模樣后，就被關囚籠中，由白煜帶隊，一路運往西北。

察合臺兩個月前就被滅國了。

所有的皇室和百姓，都被派去做苦役。

減輕了大梁百姓的負擔。

察合臺的人日復一日的做著苦役，心里苦不堪言。

所以當他們看到害的他們如此的罪魁禍首后，心里該是何等的憤怒。

他們沖上去撕打，踢踹，甚至是直接上咬。

恨不得要把玉婭分食了。

要不是隨行將士及時驅散人群，玉婭今兒就得死這兒。

玉婭伏地痛哭。

一來是因為察合臺百姓們的遭遇。

二來是因為察合臺百姓們的痛恨。

曾是察合臺最歡迎最尊敬的公主，是察合臺所有勇士追逐的。

可如今，就是地上的爛泥。

不，連爛泥都不如。

“玉婭，玉婭……”一道悉的聲音，由遠及近，帶著急切和擔憂。

玉婭一愣，隨即把頭埋的更低。

“玉婭，我是你的王兄。”默罕一把抓住玉婭的胳膊，眸底帶著幾分殷切。

玉婭這才抬起頭來，滿面的淚痕。

“你放心，王兄會保護你。”默罕扶起玉婭來，心疼的拍拍的肩膀。

玉婭死死抿著，然后猛的想要推開默罕。

可是卻沒有力氣。

現在是察合臺所有人的公敵。

不想連累這個一直待很好的兄長。

“我知道你了很多委屈。你放心，以后王兄肯定會好好保護你。”默罕將玉婭抱進懷里，說道。

玉婭的眼淚，再次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