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問了嬤嬤的小菜是什麼。

嬤嬤戰戰兢兢答完，全是些再平常不過的蔬菜，炒得也很素，沒加什麼葷腥進去。

如果燕聰當天吃的只是這些，那這些，就達不到剛才所想的那樣。

“對了……”嬤嬤突然出聲，“當日大公子言明要吃醬香爪，我還做了一盤爪送過去。”

蘇離皺眉，燕聰的傷不小，除了適合吃些青淡的以外，像醬香這類的食，最好不要。

“醬香的調味料都有些什麼？”

“有桂，八腳……”

“桂？”蘇離沒等嬤嬤說完，直接打斷的話，“桂的量大麼？”

“大。”嬤嬤老實作答，“大公子就喜歡桂的味道重一些，給大公子送去的醬香菜，總會多加一些桂。”

蘇離一拍大，“是了，就是這桂。”

“王妃娘娘，這桂人人都吃了，我……我沒有殺人啊。”嬤嬤被嚇得渾在抖。

“你別怕，我沒說你殺人。”蘇離安了一句，轉看向燕父，“燕聰的案子，可以破了。”

“是誰殺了我兒？”燕父心弦一，直直的看向蘇離，等著的后話。

蘇離掃了一視在場所有人，然后讓長笛去找一只小白鼠過來，又讓燕父派人去把上次大夫開的藥膏取來。

直到所有東西都到齊后，蘇離才開口，“燕聰的死，其實就是意外跟巧合。”

“什麼？”燕父不信，“聰兒死得如此凄慘，定是有人害他，不可能是意外與巧合，我不信。”

說完，生怕自己表達的意思還不夠，又附加了一句，“如若王妃娘娘要報復，那便來報復我好了，不要將心中的怒火，對準我那已經慘死，尸骨還未涼的兒子。”

蘇離對上燕父質疑的目，也沒生氣，“剛才嬤嬤說過，那天燕聰食用過醬香爪，而醬香的調料中，用了大量的桂。”

“那又如何？”燕父的語氣，比剛才還要冷冽幾分。

如果不是礙于有墨連瑾在場，他還真想上去把蘇離撕了。

蘇離不來這慶城，他兒子跟夫人都會好好的，蘇離一來，好好的一個燕家，短短數日里就變得妻離子散，飛狗跳，了整個慶城的大笑話。

“如果只是單單食用了桂佐料的菜，那還沒什麼事。”蘇離繼續解釋，“可偏偏他了傷，白大夫開的藥膏里，有一味石脂，桂畏石脂，兩種東西相沖，若是比例掌握得好，亦或者強健一些，這兩樣東西同時進，倒也不會猝死，但燕聰挨了板子不說，里，也早就國為縱過盛而垮了，所以，這兩樣東西同時進他，才倒致了他的猝死。”

“你的意思是，我聰兒就這樣白白的死了？誰也不用為他的死負責任？”燕父聽明白了蘇離的解釋，可他不接，也不愿意接。

蘇離指了指小白鼠，“我會拿它做個試驗，模擬燕聰死亡的過程。”

說完，也不管燕父是個什麼態度，讓長笛手，先在小白鼠上劃一個口子，再替它敷上藥，最后喂了它桂比例很重的菜湯。

不消多大功夫，小白鼠就開始奄奄一息了起來。

“這兩種東西會相沖，健康的小白鼠尚且這麼快就起了變化，更別說燕聰了。”蘇離沒再為難那只小白鼠，給它喂了些水中和剛才的菜湯，又施了幾針，小白鼠立刻好轉起來，讓長笛拿去放了。

“我不信，聰兒定是他人害死的。”盡管看到了小白鼠的試驗，但燕父還是的選擇不信。

蘇離看了他一眼，眉心攏一團，“那天我給燕聰做尸檢，你們都在，我從他胃部取了殘留出來做過試驗，不帶毒，而他食用的飯食，你們也都試過毒，是沒有被人投過毒的，我一直頭疼毒源是怎麼進他，又是怎麼不在他顯現的，而我剛剛說的兩相沖致死，恰好符和了他的尸檢況。”

燕父繼續喃喃著，“我不信……”

除了這三個字以外，他找不到其它的字眼來反駁蘇離。

“他的死，就是這樣意外巧合。”蘇離認真的開口，“我可以為我自己說的這番話負責，如果你對燕聰的死還有疑問，也可以找其它人來與我對峙，至于燕夫人，涉及殺害兩條人命，證據確鑿，明天會隨我們一同，被羈押回京。”

燕父踉蹌著退后了幾步，沒有說話。

蘇離看向墨連瑾，長長吐了口氣，“走吧，我們回客棧了。”

墨連瑾過來牽了的手，跟保持相同的步伐往外走。

蘇離看了眼他的側臉，帥，“我剛才的說詞，你能理解接麼？”

“嗯。”

“燕父大概還需要點時間，才能接燕聰的死只是場意外。”蘇離想起來，破案的時候沒通知賀千遠來，看向長笛，“還得你去府衙跑一趟，把剛才我說的那些轉述給賀千遠，立個案卷，警醒以后的人。”

“是，屬下這便去。”長笛高興接下這個任務，免得跟在自家王爺王妃后面，強行被塞狗糧。

回到客棧，浮生終于回來了。

但他并沒說，一早去了哪里。

歸京的東西不用準備太多，因為慶城離都城并不算遠。

只是要羈押燕母京，所以要防著巫族人來搶人，亦或者燕婉那邊有作，墨連瑾讓留在暗的人全部現，一起浩浩往都城趕路。

一路上。

蘇離坐在馬車里，無所事事的托腮看著外面飛馳而過的風景，“太子的人沒有靜了，難道是上次他的人被送去大理寺，起到了作用？”

墨連瑾正在看著下面人送來的各種消息公文，沒抬頭，卻回了的話，“父皇并沒追究太子，太子應當是意識到了我們知道，沒再派人離京。”

“還沒回到都城，我就已經覺得開始雨腥風了。”蘇離嘖嘖舌，“你的人一直盯著楚姝麼？”

“嗯，但剛得到的消息，從離開慶城后，便跟丟了，如今下落不明。”墨連瑾清冷的說著，楚姝對他而言，掀不起他的一風浪。

他這麼淡定，蘇離倒是不淡定了。

回頭看他一眼，“你覺得逃了東清的婚，潛來南靈見你，是因為確實想嫁你，還是帶著別的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