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跟他大眼瞪小眼，最后噗嗤一聲，差點沒笑岔氣。

果然能使人的智商降為零！

這麼白癡的問題，剛才居然好意思問出口？

正好，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縣令夫人丫環的聲音，傳了進來：“稟戰王爺、戰王妃，孟仵作帶了一人前來求見。”

蘇離立刻起，完全忘了剛才墨連瑾提醒別太急的話，風馳電掣的下了床，拉開門出去。

墨連瑾在后面跟著，無奈的神中，帶夾了寵溺。

孟仵作跟那名黃之梁的人，就在公堂上站著。

蘇離一進公堂，立刻朝兩人抬手，“不需要行禮了，咱們說說十二年前的事。”

說完，打量了幾眼黃之梁，估著也就三十來歲，長相老實，雙手糙，看起來也是個莊稼人。

“方才孟仵作尋我過來的路上，我想了想，十二年前，我原本是有線索要向差稟報的，那差只問了我的姓名，就有人過來將我趕出了縣衙，讓我不得到胡言語，免得將縣里攪得犬不寧。”黃之梁極為慎重的開口，說完后，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蘇離，“王妃娘娘，我要說的那些，不會招來禍事吧？”

“不會。”蘇離沖他友好的笑笑，“你只要實話實說便好。”

“是這樣的，我家與虎生的家相隔不算遠，大家的莊稼地都在一起，平時也。”黃之梁開口講述一直藏了十二年的事。

蘇離沒打斷他的話，靜靜聽著。

黃之梁里所說的虎生，也就是第四個死者娘的相公。

“虎生家失竊那日，我想去看看能不能幫著點什麼，就在我快要走近他家時，看見一個男人站在屋外，大概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男人很快就走了。”黃之梁把自己當年看到過的況說了一遍。

“你見到過那男人的臉了？”蘇離反問。

黃之梁點點頭，剛要開口，公堂外突然傳進來一個聲音，“下紀揚，拜見戰王爺、戰王妃來遲，還請責罰。”

黃之梁要說的話，被這個聲音打斷。

蘇離蹙眉看過去，一個中年男人，著府尹服，八面威風的從外面走來，在他后面，左右各有兩排帶刀侍衛，排場不可謂不大。

紀揚走進公堂，只是朝蘇離跟墨連瑾拱手施禮，做做樣子，并沒有真的行員拜見王爺王妃的正禮。

墨連瑾面無表的睨了眼紀揚，薄抿一條線，深邃的眸底看似波瀾不驚，卻著危險的氣息。

他沒說話。

紀揚朝黃之梁看了一眼過去，“哪里來的刁民？還不速速退下？本要與戰王爺說的事，豈是你這種人能聽的？”

黃之梁渾一哆嗦，頓時想起了自己十二年前被差威脅的話，當即就不敢再作聲了，垂下頭，快步往外走。

“你等等。”蘇離開口住他。

哪知，黃之梁才站定腳步，紀揚直接冷哼了一聲，“想說什麼做什麼，最好掂量著自己會不會禍及家人。”

黃之梁聞言，臉一臉，在原地噗通一聲跪下，朝著蘇離所在的方向道：“王妃娘娘饒命，我方才都是在胡說八道的，我沒有什麼事要稟，還請王妃娘娘允許我回去，我下次再也不敢胡瞎編自己知道什麼了。”

蘇離看了眼架子端得大的紀揚，又看了眼連連哀求的黃之梁，沉呤了片刻，只能朝他點點頭，“好，那你回去吧。”

“多謝王妃娘娘恩準。”黃之梁趕爬起，朝著外面狂奔而去，生怕跑得慢了，他就會真的給家里人招去禍害。

雖然他只是莊稼人，但他也懂得，戰王妃跟戰王爺份尊貴是一回事，卻不能護他一世，他要仰仗的，還是地方上的。

自古民不與斗，說的就是這麼個理。

氣氛僵冷直下，孟仵作跟差也識趣的退了下去，一時間，公堂之上，就剩也了蘇離、墨連瑾，以及那高揚城的紀府尹一行人。

紀揚眼底過抹滿意之，這才對上墨連瑾的視線，出抹假模假式的笑，“戰王爺，下前幾日才接到了德親王的書信，他還叮囑下，若是戰王爺、戰王妃往這邊來了，讓下好生招待著。”

蘇離冷笑，擺這麼高的架子，連墨連瑾也不放在眼里，原來是背后靠著墨連韞。

還以為墨連瑾不想搭理這紀揚，就在準備懟懟這人時，墨連瑾驀地開口。

“早前就知道德親王想提拔一人進京，原來是你？”

聲音淡淡，不帶一緒。

可就是這樣的靜，讓蘇離勾了下，默不作聲的準備看戲。

平時都是下場撕人，也想看看，像墨連瑾這樣的王者，撕起人來會不會留下點渣。

紀揚一喜，極力忍著，沒有太過放肆的出緒，“小兒在承恩候麾下，有幸立了些戰功，他得承恩候重用，自然也就提攜了我這個做父親的一把。”

“如此說，你那些政績，全是些表面上的文章？”

紀揚一怔，他剛才是有意賣弄，想要將自己跟德親王綁在一起，可并不是要顯示自己無能的啊。

“下……”

“本王先不與你說你做一面文章的事。”墨連瑾清冷的語調一頓。

紀揚暗中抹了把冷汗，被嚇得不輕。

他原以為，戰王爺怎麼著也會給他一些薄面，沒想到，他這是踢上鐵板了。

好在戰王爺沒準備再追究下去，他正要松口氣，耳朵里卻再次鉆見戰王爺的聲音。

“你一個地方員，見到本王不行叩拜之禮，是不敬，按律，當打三十大板。”

紀揚臉一白，仍然著頭皮道：“戰王爺，下兒子乃是對朝廷有功之人……”

“他功勞再大，能抵得過本王？”墨邊瑾不屑的看著他狐假虎威的姿態，憑空發出一聲冷喝，“來人。”

“下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回了縣衙，正在外面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的柯書民，背脊一，應了一聲后，帶著他的人，浩浩進了公堂，“戰王爺有何吩咐？”

“對本王不敬，三十板，對本王的王妃不敬，再加三十板。”

柯書民看向自己的頂頭上司紀揚，把牙一咬，無毒不丈夫，“來人，上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