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三個字,無異于平地驚雷。
唐如風瘋狂掐著自己母親的雙手,頓時松了幾分,一臉疑不解的扭頭看著蘇離。
“錯了?”
什麼錯了?
蘇離嘆了口氣,一字一句道,“我剛才到了阿彩的腹部,雖然被火燒過,但我依然能夠到,的子宮已經出骨盆,這說明,至懷孕三個月了!”
子宮,球型這樣的詞,所有人都聽不懂。
但懷孕兩個字,卻讓唐如風母子徹底呆住了。
蘇離看了眼地上的阿彩,目落在的腹部,“如果你們不信,我可以當場驗腹,就算火勢再大,有骨骼擋著,子宮里的胚胎也不會被燒毀。”
“驗……”唐如風一把推開自己的母親,撲到阿彩邊,他的手放在的腹部上,眼淚一顆顆落,砸在上,“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有過我的孩子?我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唐母僵在原地,那雙強勢的眼睛,氣十足,充斥著,怨恨又懊悔。
蘇離拿出解剖刀,連帶著料,劃下一刀。
被燒焦的阿彩,皮的,沒有一韌,就連子宮也一團。
把子宮取了出來,當著唐如風的面,把胚胎剝離出來。
雖然還小,但已經了形,只用眼就能看出,“是個男孩。”
唐如風抖著手,從蘇離手上接過了孩子,那麼皺,黑乎乎的一團,他卻恍若看到了鼻子像他,臉型像阿彩,阿彩生得很,這孩子若長大了,鐵定比他還要俊……
他忽然就笑了,癲狂到了極點,心痛絕到了極點。
“阿彩……阿彩……”
唐母被自己兒子的笑驚醒,連滾帶爬的撲了過來,地抓著蘇離的袖子,無法置信的問了一句,“阿彩真的有了孕?是個兒子?”
“是啊。”蘇離厭惡的甩開唐母,“你親手殺死了你的兒媳婦,又親手殺死了你期盼已久的孫兒。”
唐母從地上猛的站起來,哆哆嗦嗦的抬手指著蘇離,“你說謊,你胡說八道,阿彩從來不來月信,明明就是個石……”
“我說謊?”蘇離看了眼唐如風手里的胎兒,“你自己瞪大眼睛好好看看,那是我從阿彩子宮里取出來的,你是真的不知,有的婦人月信從來不準?甚至于一年才一次。”
唐母把視線投到胎兒上面,那胎兒已經形了,是個人就能分辨出來。
噗通一聲癱在地,發鬢散了,一頭銀披下,令人厭惡,又覺得模樣十分凄慘。
一時間,四周全是唐母的哭聲與唐如風的笑聲……
良久,唐如風才靜了下來,麻麻木木的看著蘇離,生機全無。
“挖墳剝皮,是我做的,我不想阿彩死無全尸的走,向來,我只想替尋一張人皮……”
“可我不懂剝人皮,所以我就挖新墳,用死尸練手,我想等到將阿彩重新變的的時候,隨一起走的……”
“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心愿,卻還是無法如愿,在四小姐識破剝皮案不止一起時,我想起第一次做案時,我用的并不是從朱屠夫家中盜走的軍刃,而是木工刀,那刀刃斷在了肋骨上,所以,我才從義莊盜了肋骨,后來,為了爭取時間,我又放火燒了義莊……”
大概是對蘇離心有激,唐如風一字一句待得清清楚楚。
說完這些,他朝著蘇離磕了個頭。
“能否請四小姐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待我死后,全我與阿彩同葬,謝謝您。”
蘇離點了下頭,心底十分不是滋味。
唐如風是可恨,但又可憐。
造化就是這樣捉弄人……
“四小姐要小心……小心……”
唐如風張大了,想說的話更在嚨里,卻怎麼也發不出一個音。
他的手也像柳音那樣,扼在了自己的嚨上,雙眼瞪圓,氣息很快就弱了下來。
唐母被嚇住了,拼命的撲過去拉扯,軍也上前,一時間,整個場面都了起來。
人影晃間,青木幾個飛,落在了唐如風側,他手捂住他的耳朵,唐如風扼在嚨上的手,才慢慢垂落下去。
蘇離這才湊了過去,手在他鼻息探了一下,“還有氣……”
青木不敢放松,一直捂著唐如風的耳朵。
蘇離回頭看向墨連瑾所在的位置,他不在那,軍的數量在增加,百姓們被往后驅趕著。
鬧哄哄的場面,讓的太突突直跳。
墨連瑾那個男人,傷得不輕,怎麼還敢跑?
“蘇離。”
后突然傳來墨連瑾的聲音,蘇離嚇了一跳,轉看向他的同時,目不自覺就落到了他的傷口,還好,沒滲。
“擔心本王?”墨連瑾原本抿一條直線的,微微勾起。
“誰擔心你了?”蘇離反駁了一句,然后才凝重的開口,“唐如風的自戕是怎麼回事?”
“本王一直懷疑唐如風后面有那人的指點,所以想利用這個局,他出現,果然,來了……”墨連瑾湊近蘇離,低了聲音問道,“想要攝人心魂,施害者與害者之間的距離,有沒有限制?”
“有,據催眠師的能力來決定距離,但有一個條件,是不能被打破的。”
“嗯?”
“被催眠之人,一定要能聽到催眠師的聲音暗示,或者看到催眠道,才會被催眠。”
墨連瑾看了眼外圍的百姓,“如此,那人便不可能混跡在百姓之中,方才唐如風看的方向是哪?”
“剛才唐如風一直在跟我對視,所以,他應該是到了聲音的暗示。”
墨連瑾微微頜首,“那人在,你要小心。”
“你也一樣。”
墨連瑾凝重的神一轉,戲謔的靠近了蘇離的耳朵,語調微微往上一抬,“還說不是在擔心本王?”
蘇離剛想懟一句回去,墨連瑾卻已經離開,沒了人群里。
沒一會,這場就平息了。
青木已經松了手,唐如風雖然還活著,卻跟那個年一樣,很難再醒來了。
唐母被人押大牢,臨走前,看著生死不明的兒子,悔不當初……
方叔與宋來被軍放了進來。
蘇離接過宋來手里的針線,開始替阿彩合。
方叔在一旁看著唐如風,嘆了一聲又一聲。
“我一直在說,如若你這子再強一些,今日的事,又怎麼會發生?造孽啊……”
蘇離才替阿彩合好,收了針線,下手套。
一道頎長的影突然走到了面前,“蘇離,本宮倒是小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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