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里的是什麼,連忙想吐出來,誰知晚卻像是早就料到一般,重重一腳踩在繡鞋上,秦如憐慘一聲,蟹順勢便被晚一掌拍腹中。
緋見狀連忙想上前阻攔,可方才也在剝蟹,手上盡沾了些辛辣的水,一只手探過去,反倒是不慎按到了秦如憐的紅疹上。
臉上數道火辣辣的痛意傳開,秦如憐頓時慘連連。
“啊——我的臉!”
“姑娘!”
眾丫鬟見狀紛紛圍上前,晚搬起自己的繡凳,不慌不忙往邊上挪了挪。
混間,誰也未曾注意到外頭一抹人影悄悄退去。
秦如憐半晌都沒緩過來,昏死般瞇著眼,臉上沾過辣水的地方一片紅腫,活像是被馬蜂蟄了一般。
晚見狀咂舌。
腫這樣,看來這香辣蟹確實夠辣,等把這幫人趕出去,高低得嘗嘗!
才不舍地往盆中看了眼,秦如憐的丫鬟氣惱出聲。
“我們姑娘好心好意替王妃剝蟹,王妃這是何意!”
晚淡淡收回眼,“本王妃怎麼了?”
“姑娘臉上紅疹未消,斷不可食辛辣之,王妃強姑娘吃下,是在刻意為難不!”
關鍵……那蟹中還放了瀉藥!
見瞪著自己眼珠子都快凸出來,晚揚眉。
,這波,以牙還牙!
“呀,本王妃方才只想著秦姑娘背井離鄉多年,定然思念家鄉風味,誰知竟不小心犯了忌。”
驚訝般掩了掩,眼神從秦如憐腫脹不堪的臉上掃過,又道。
“不過依著本王妃看,秦姑娘臉上這紅疹加重,好像是被你用手按過的緣故啊。”
緋聞言心中一震,下意識就要將手背到后,卻是還未及作手腕便已被牢牢抓住。
晚瞧著指尖上沾染的油漬,輕嘖兩聲。
“瞧瞧,剛才剝螃蟹沒洗手吧?難怪給秦姑娘辣這樣了呢!”
“我……我沒有!”
驚慌著想要掙,腕上卻是一陣骨裂般的痛意倏地傳開,頓時痛得連聲慘。
“住手!”
一抹玄驟然闖房中,勁風襲面,晚瞧著眼前這位不速之客,松手將人甩開。
“好端端的,王爺怎麼想起到我這攬清院來了。”
話落便瞥見了后邊狗狗慫慫跟著的孫婆子,心下當即了然。
當什麼呢,原來又是這狗子。
夜聽瀾沉著臉睨一眼,快步上前去查看小白蓮的傷勢。
待看清秦如憐的臉,俊臉頓時覆上層薄怒,“你對做了什麼!”
晚聳聳肩。
“王爺誤會了,方才秦姑娘來給臣妾送晚膳,臣妾念及思鄉切,好心給吃了口蟹罷了。”
夜聽瀾眉心一蹙,未及出聲,又見盯著自己笑瞇瞇掀。
“至于這臉嘛……那就更與臣妾無關了,您還是問的丫鬟比較好。”
緋手腕上的劇痛還未消退,一下又被點到名,頓時驚懼。
“姑,姑娘……”
“聽瀾哥哥。”
話未說完卻被一聲有氣無力的呼喚打斷,緋如獲大赦,連忙上前去扶秦如憐。
“姑娘,您醒了。”
秦如憐艱難起,手指攥上夜聽瀾的角,當即便開始哭訴。
“聽瀾哥哥,我不懂王妃為何要如此針對,明知我不能吃辛辣之,卻還……”
控訴著,兩行清淚潸潸而下,倒像是自己了十足的委屈一般。
晚扼腕,“秦姑娘這話本王妃聽了著實傷心,三歲孩尚懂知恩圖報,本王妃不求你激涕零,可反咬一口這種卑鄙之事,咱屬實也是不能干啊。”
拉著調子故作嘆息,夜聽瀾聽得皺眉。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晚繼續搖頭。
“農夫與蛇,東郭先生和狼,狗咬呂賓,唉,如今這世道變了,好心果然是沒好報啊。”
秦如憐雖然不是很懂,可憑直覺卻也能覺出話里滿滿的怪氣,當即一陣咬牙。
剛準備反駁,開口卻是“噗”的一聲,在房中沉寂的氣氛中,簡直清晰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