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何氏從睡夢中驚醒,問道:“誰在院子里吵?”
肖嬤嬤說道:“是老爺。”
蘇何氏嘆口氣,說道:“扶我出去。”蘇妙安也知道蘇國興是為了什麼而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妙安連忙說道:“祖母,您就在屋里休息吧,我出去看看,爹爹不會把我怎麼樣的。”說著替蘇何氏掖好被子,代了肖嬤嬤一番才離去。
蘇何氏想著自家兒子的脾,又想著二姨娘肯定會在一旁煽風點火,對肖嬤嬤吩咐道:“我不放心,扶我出去看看。”
肖嬤嬤見蘇何氏已做好決定,知道自己也勸不住,只得服侍蘇何氏洗漱梳妝。
蘇妙安剛從正房出來,就看到蘇國興站在院子里大罵,上還穿著府,估計是剛從衙門回來。蘇妙安走過去給蘇國興見禮,蘇國興抬手就是一掌,妙安連忙往后仰,但指尖還是劃過妙安的臉頰,留下幾道紅印子,生疼生疼的。
蘇國興見妙安還敢躲,怒氣更盛,一腳踢向妙安,妙安大不妙,連連后退幾步才堪堪躲過這一腳,肖嬤嬤扶著蘇何氏出來就看到這一幕,氣得大喝道:“給我住手!”連忙把妙安護到后。
妙安看著蘇何氏護著,鼻子一酸,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被人護著的覺真好。
蘇國興見蘇何氏護著妙安,說道:“娘,你還護著這個逆做什麼?現在能耐了,都能把先生氣走了!”說著便要上前來收拾妙安。
蘇何氏攔著蘇國興,說道:“這事回屋里說,吵吵鬧鬧何統?”蘇國興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揚,他剛剛也是被蘇妙安給氣糊涂了,他瞪了蘇妙安一眼,徑直進了正房。
蘇何氏給余嬤嬤使了個眼,帶著蘇妙安進了屋,余嬤嬤連忙把院子里的下人敲打了一番。
屋里,蘇國興坐在主位上,連著喝了好幾口濃茶才住心中的火氣,他現在看蘇妙安是哪都不順眼,越想越氣,他把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擱,茶水濺到桌上也不管,吩咐道:“把藤條給我拿過來,我今天就要用家法好好的教訓這個逆。”
二姨娘一聽蘇國興要用家法,心里大喜面上卻不顯,假意勸道:“老爺,大小姐還小不懂事,你多教教就行了,又何必用家法?”
蘇國興一聽這話,心里更氣,還小?都十一歲了,過兩年就要議親想看人家了。他催促管家趕去拿藤條,他今天非得好好教訓這個逆。
蘇何氏咳了好幾聲,妙安連忙端了杯茶給,替拍拍背順順氣,蘇何氏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說道:“把事搞清楚在說,就不必用家法了。”
蘇國興還想在說什麼,被蘇何氏揮手打斷,“安姐兒,說說今天是怎麼回事?”
蘇妙安冷冷的瞥了眼二姨娘,要說蘇國興發這麼大的火跟沒關系,妙安是打死也不信的,妙安上前把今日發生之事敘述了一遍,然后淡淡的看著蘇國興。
蘇國興看了妙安一眼,說道:“我怎麼聽說是你出言挑釁宋先生,才把人氣走的。“蘇國興一把將茶盞扔到妙安腳邊,指著妙安罵道:”我看你現在不僅不學無,目無尊長,舉止俗,連撒謊都會了,你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蘇妙安皺眉看著蘇國興,說道:“既然父親不相信我那我也沒法。”
蘇何氏眉心,說道:“把三人的丫鬟帶再去審問一番就知道了。”
二姨娘見蘇國興沒反對,生怕問出不一樣的話壞了的事,笑著打圓場:“都是一家人,何必鬧得傷了和氣,妾看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小孩子頑劣頂撞了先生而以,派人帶著禮去宋先生府上道個歉就行了,老祖宗您說是不是?”
蘇何氏點點頭,吩咐肖嬤嬤從的小庫房里拿些禮去道歉。蘇妙安詫異的瞟了眼二姨娘,才不會相信二姨娘會有這麼好心。
蘇元嘉在書院里聽到東夏傳來的消息,心里大驚,連忙向先生告了假,急急忙忙的回了蘇府。
他一回蘇府就聽到下人再說蘇國興怒氣沖沖直奔福安堂的事,他生怕妙安委屈,大步向福安堂走去。他才不相信妙安會氣走那個宋先生,肯定是妙安被人算計了。
他一進正房就看到妙安站在蘇何氏后面,蘇國興瞪著妙安的局面,再看著地上的碎瓷片,目閃了閃,向蘇何氏和蘇國興見了禮,走到蘇何氏的下首坐下,擔憂的看了眼妙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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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妙安朝他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蘇元嘉松了口氣,屋里氣氛一下安靜下來。
肖嬤嬤帶著禮去了宋先生家,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個中年婦人,肖嬤嬤表明來意后,中年婦人不屑的看了眼肖嬤嬤,說了句等著就把門關上了。
肖嬤嬤皺皺眉,心里對宋先生的印象打了折扣,都說什麼主子養什麼奴才,看來這宋先生也不像傳言中的那樣。過了許久,那中年婦人才又把門打開,說道:“我家先生說了,禮就不必送了,歉也不必道了,請你們蘇府另請名師,免得誤人子弟。”
說完冷哼一聲把門關上了。
跟來的素心擔憂的看著肖嬤嬤,說道:“嬤嬤,這可怎麼辦?”
肖嬤嬤沒接話,帶著禮回了蘇府,現在對這個宋先生是一點都看不上,就這氣量估計真的會誤人子弟。
肖嬤嬤回到福安堂,二姨娘看著肖嬤嬤手里的禮勾了勾,蘇妙安一直留意著二姨娘,見這樣,心里升起一種怪異,難道二姨娘早就知道這禮送不出去?
肖嬤嬤把宋先生的意思轉述了一遍,不過沒把誤人子弟這話說出來,還警告的看了素心等人一眼,蘇國興聽了肖嬤嬤的話心里也極不舒服,他堂堂縣令府都屈尊道歉了,一個教書先生還拿喬,不識好歹。
二姨娘見蘇國興火氣似乎消了些,眼神暗了暗,說道:“真是可惜了宋先生這麼好的先生,也不知道宋先生給別的小姐上課時會不會提起這事?會不會壞了我們蘇府小姐的名聲?”說完還嘆了口氣。
蘇妙雨一聽這話就炸了,說道:“跟我和二姐有什麼關系,明明是大姐把人氣走的。”說完還瞪了妙安一眼,都怪蘇妙安這個掃把星。
“話雖如此,但別人只會以為我蘇府的家教不嚴,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嫣兒將來議親,本來嫣兒是庶想找一門好親事就難,現在……”二姨娘抱著蘇妙嫣痛哭起來,大呼蘇妙嫣命苦。
蘇元嘉狠狠的瞪了二姨娘一眼,蘇國興聽了這話臉微變,這怎麼行?他蘇府的名聲怎麼能壞?他惡狠狠的看著蘇妙安說道:“你收拾收拾,我親自帶著你去宋先生家道歉,都是你這個逆把我的老臉都丟了。”
二姨娘低著頭勾勾角,一直都知道不管蘇國興里說著多你,但最的還是他自己,而且知道蘇國興是個死要面子的人。
蘇何氏見蘇國興要過來抓妙安,怒斥道:“夠了!你是什麼份?親自去給一個教書先生道歉。”
起說道:“這事就到此為止,我會再找一個先生來,安姐兒閉門思過三個月,抄戒五十遍。”說完便讓肖嬤嬤扶著進了室。
蘇國興瞪了蘇妙安一眼,怒氣沖沖的走了,其他人也紛紛離去,本來蘇妙雨還想諷刺妙安幾句的,但被三姨娘拉住了,現在的蘇妙安可不是以前的蘇妙安,現在有老祖宗護著,連老爺也沒法。
“安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蘇元嘉趁著眾人都走了,低聲問道。
蘇妙安撇撇把事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蘇元嘉,蘇元嘉聽完妙安的頭,說道:“沒事的安兒,這樣的先生不要也罷。”
妙安點點頭,兩人一起去了東廂房又說了好一陣的閑話。
蘇國興當晚留在了水月軒,二姨娘自然好好伺候了一番蘇國興,有意無意的給蘇妙安上了不的眼藥,讓蘇國興更加厭煩妙安,不過倒是沒想到這蘇何氏會這麼護著蘇妙安。
第二日整個安臺縣都在傳蘇妙安不學無,鄙不堪,欺負庶妹,還氣走了先生。蘇國興這一整天都在煎熬,忍著四周的各種目,讓他的怒氣不斷上漲,急需一個發泄點。
一下衙,他就怒氣沖沖的趕回蘇府,直奔福安堂。
福安堂里蘇妙安正在服侍蘇何氏用藥,蘇國興沖進來一把扯住妙安的手腕,抬手就給了妙安一個耳,打得妙安眼冒金星,蘇何氏見蘇國興還要手,連忙讓肖嬤嬤等人上前把蘇國興拉開,將妙安護到后,呵斥道:“還不給我住手!”又吩咐素心去請大夫。
蘇國興兩腳踹開丫鬟婆子,說道:“我今天非打死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不可!”說完四看了看,抄起一柄玉如意就要去打妙安。
蘇何氏忙攔著蘇國興,說道:“你非要氣死我是不是?”說完一口氣沒緩過來,暈倒了,屋頓時做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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