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突如其來的肅然，讓清歡疑抬眸，凝對上他的眼睛。

“九哥到底想問清歡什麼？你但說不妨……”

九還未問話，反倒先紅了臉，吱吱唔唔：“今日設下八卦乾坤陣的那位燕公子，提到的萬墳谷的事兒……可否屬實？”

雖然當時他被困在陣中，但燕子聿和夜北冥的那番對話，他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清歡眼斂微垂，沉默不語，算是默應了他的話。

九的神微有激：“萬墳谷欺負大小姐的人……真的是冥王？”

他大掌握拳，骨節咯咯作響，這架勢不難看出，恨不得立馬沖出去和夜北冥拼個你死我活。

清歡察覺到他的異樣，一把攥他的左臂，冷靜低沉道：“九哥，你別沖，當心傷口再裂開。”

九的眸充斥著鷙戾氣，面黑沉，咬著牙關。

清歡的小手攥得更了些：“九哥，我之所以不說，就是不想看著你和我爹送死，你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話出，九更是懊惱，一拳重重落在自己的口。

右臂剛包扎的傷口，約印出殷紅的。

清歡皺了皺眉頭：“九哥，你這又是何苦？”

九的鷹眸泛著腥紅，似是極力忍著緒，凝著一字一句——

“大小姐，九雖然不是冥王的對手，但既然知道是他欺負了大小姐，就絕不會坐視不理，就算是豁出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說完，九意掙風清歡的小手，卻被更牢的抱手臂。

清歡這會兒是真的有些急了，小臉皺團：“九哥，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我此次前往北冥國做人質，是皇上的旨意，我爹現在人已經出發前往西寧，如果你我這邊出什麼差池，我也擔心爹爹那邊會生出事端。”

急之下，接著一口氣把藏在心底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倘若你現在一時沖要殺冥王，反而被他取了命又該如何？你若為清歡而死，清歡又有何面繼續茍活于世？倘若你我二人出了事兒，爹爹必然不可能再助冥王一臂之力，到時他違抗了圣命，你又能否想像得到，會有什麼后果？”

清歡的聲音得極低，卻是擲地有聲，句句都如同磐石，擊落在九的心頭。

向來冷靜抑制力極強的九，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有些冒失。

不過想到冥王對清歡的傷害，他心依然無法釋懷，薄抿一條直線，一言不發。

清歡能夠看得出九此刻已經冷靜了許多，也漸緩放了嗓音，繼續道——

“清歡打小就知道九哥疼我，就像是我的親哥哥，和爹爹一樣都是清歡至親的人。清歡平日也不擅言辭，從小到大也沒對九哥說過一個謝字。但你是清歡心里在乎的人，我不想看見你和爹爹其中任何一個到傷害。”

這番的話，確實到了九心深最的地方。

九的薄了：“大小姐……”

清歡懇求的眼神凝著他，無比認真：“九哥，冥王毀我清白，這個仇當然要報，但絕不是現在。”

九眸掙扎，最終重重點下頭，算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