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你先起來說話。」
伯昌侯也有些不忍了。
雖然他在國事上殺伐決斷,可是面對后宅,他總是抑制不住的心,甚至本不能面對人的眼淚。
聽到他說了這一句話,趙姨娘就知道自己已經功了一半了。
心裏狂喜,面上卻還是凄凄慘慘,任由孫嬤嬤將自己扶起來,甚至還有些站不穩的搖晃。
「侯爺,兒雖是庶出,可到底,也是咱們伯昌侯府的小姐啊!」
哭著喊了出來,撕心裂肺,讓人不由的心生同。
沈靜嘉轉頭看向邊的人,不知道面對這樣湛的表演,旁人都是什麼反應。
蘇姨娘站在伯昌侯的後,臉上平靜無波,似乎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
只是細看之下,那雙淡漠的眼眸里,約有著諷刺。
再看邊的沈靜楠,嚴肅著一張小臉,看著趙姨娘的神滿是防備,本就不為所。
至於南梔,毫不誇張的說,白眼都已經快要翻上天了。
沈靜嘉不由的笑了一聲,還以為是自己太過冷了,沒想到周圍的人竟然沒有一個被趙姨娘打的。
是有前世的記憶,可是其他人都沒有啊!
想到這裏,沈靜嘉不得不承認,前世的自己的確夠傻,被趙姨娘母騙的團團轉。
差點就要開口答應趙姨娘的伯昌侯,聽到沈靜嘉的輕笑聲,開口問道,「嘉兒你想說什麼?」
伯昌侯這麼一問,趙姨娘連哭都忘記了,猛地看向了沈靜嘉。
過往跟沈靜嘉的手都沒有嘗到好果子,趙姨娘現在都已經有些怕沈靜嘉了。
可這次的事關乎沈靜能不能回到侯府,沒有別的選擇,必須這樣做了。
沈靜嘉看著伯昌侯,這才開口道,「趙姨娘是兒妹妹的娘親,擔心兒妹妹那是自然的。」
沈靜嘉竟然會給說好話?
趙姨娘不敢相信的看著沈靜嘉。
「想來也是趙姨娘太擔心兒妹妹了,才會有這樣的臆想,擔心兒妹妹吃不好睡不好,擔心兒妹妹遭遇外男擾,擔心兒妹妹會有什麼不測。」
說著,勾起角笑了笑,「趙姨娘應該只是猜想家廟是這樣糟糕的環境,糟糕的況,可是咱們侯府的家廟卻並不是這樣的。」
「儘管地偏僻,可是家廟也是有一定規格的,府上還一直在供養看守家廟的人,吃食也不曾短缺過,兒妹妹在家廟,安全無虞。」
果然是這樣的吧!
趙姨娘心裏這樣想著,沈靜嘉怎麼可能會這麼好心,幫說話呢!
原來還有后話啊!
「不是的,大小姐你不知道……」趙姨娘想要反駁,如果沈靜在家廟安全無虞,又有什麼理由讓伯昌侯將人接回來呢?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沈靜嘉打斷了,「姨娘,不是我不知道,應該要說是姨娘你不知道吧。」
沈靜嘉抬頭看向伯昌侯,「爹爹,我可是跟娘親去過家廟的呢!」
「嗯,你說。」
伯昌侯看到沈靜嘉的笑,就什麼都忘了,心裏只有這個寶貝兒了。
「也怪不得姨娘,畢竟妾是沒有資格去家廟祭祖的。」
沈靜嘉毫不憐香惜玉,一把刀子就這麼在了趙姨娘的心上。
「家廟有護衛看守,兒妹妹又怎麼會被外男盯上呢?」
沈靜嘉說著,笑了笑,「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是有那不長眼的看上了兒妹妹的貌,可兒妹妹人在家廟,又有哪個不怕死的,敢擅闖伯昌侯府的家廟呢?」
趙姨娘沒想過沈靜嘉年紀不大,卻這般伶牙俐齒,不過幾句話,就讓大半天的哭求全都白白浪費。
眼珠轉了轉,這才開口道,「或許,或許是有人想要藉此攀上兒,攀上咱們伯昌侯府呢?
那種窮鄉僻壤的人,侯府的手只要一點兒,就夠他們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趙姨娘這才說完,就覺到了周圍的氣氛不太對,可卻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扶著的孫嬤嬤也不由的皺起眉頭來,心裏懷疑著,趙姨娘這是真傻啊還是不想二小姐回來了?
沈靜嘉也是愣了一下,搞不懂趙姨娘了,這個時候還說這樣的話,是生怕伯昌侯對好嗎?
果不其然,才這樣想著,伯昌侯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那種窮鄉僻壤的人?
那你可知道為什麼伯昌侯府的家廟會在那種窮鄉僻壤的地方?」
趙姨娘猛地瞪大了眼睛,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到底說了什麼話,有些慌張了起來,張了張,卻本說不出什麼解釋來。
伯昌侯冷冷的笑了幾聲,「那種窮鄉僻壤的人,呵呵,我的曾祖父,便是從那樣的窮鄉僻壤出來的人,是他,一步一步的努力,才有了伯昌侯這個爵位!」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怒氣也越盛,「既然你看不上窮鄉僻壤的人,又何必做這個姨娘!」
說完,一甩袖子,轉離開。
看著他離開的樣子,趙姨娘別說挽留了,就是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完了,全完了!
趙姨娘沒想過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就這麼讓自己陷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跌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看著伯昌侯離去的方向。
沈靜嘉看著坐在地上的趙姨娘,緩緩勾起角,這什麼,這就自作自,這就自食其果!
笑的肆意,趙姨娘心底的怒火瞬間就被點燃了,惡狠狠的盯著沈靜嘉,「你現在高興了?
都是你!
侯爺差點就要答應我把兒接回來了,都怪你!」
怪嗎?
沈靜嘉搖搖頭,「怪我什麼呢,怪我去過家廟你沒去過?
還是怪我沒能阻止你說出來那樣的話?」
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趙姨娘,我可真是有點憾啊,我明明有很多話等著你呢,只可惜,你都沒給我發揮的機會。」
「你這個毒婦!」
趙姨娘罵出聲來。
沈靜嘉毫不意外趙姨娘會這樣罵自己,也不在意,「毒婦就毒婦吧,如果這樣你能開心一點的話。
畢竟沈靜回來的機會不大了,除非府上有什麼大事發生,你說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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