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沈靜的心裏咯噔一下。
沈靜嘉怎麼會來?
明明都算好了的,這事兒在伯昌侯面前哭一哭,伯昌侯也不會去辨別真假,為了維護沈靜嘉,也一定不會去跟沈靜嘉核實。
那這事到底是怎麼樣,還不是沈靜說了算麼。
可是,沈靜嘉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又是誰請過來的?
這麼一想,沈靜就看見跟在沈靜嘉後的沈靜楠了,難不,是這個小妮子?
還來不及細想,沈靜嘉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聽說妹妹在跟爹爹哭訴我今日欺負了你,我怎麼不知道這回事兒呢?
妹妹你說說看,也好讓我回憶回憶。」
這話怎麼可能在沈靜嘉面前說!
看到沈靜逐漸僵的表,伯昌侯和沈逸和就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沈逸和冷笑一聲,將沈靜剛才說的話都重複了一遍,然後故意問道,「嘉兒,是這樣嗎?
父親一直教導我們要敬兄長,友姐妹,你這麼做可不對啊。」
「說謊!
大姐才沒有欺負,是非要大姐表演才藝的!」
沈靜楠突然開口,看向沈靜的表再也沒有往日的懼怕,而是滿滿的討厭。
原本知道沈靜嘉沒有欺負沈靜,伯昌侯就想要算了的,可是現在聽沈靜楠這麼一說,他就算不了了。
眉眼瞬間鋒利了起來,連帶著聲音也威嚴了許多,「到底怎麼一回事!」
「本來最後一個表演,大姐沒打算表演的,是演完,貴妃娘娘誇的時候,非要說大姐比還厲害,讓大姐表演給大家開眼。」
沈靜楠說著,也跟著委屈了起來,「可是大姐本就沒有準備,不得已才隨便表演了一下,連伴的曲子都是我吹的塤。」
說起這個,沈靜就更生氣了,沈靜嘉分明就沒有準備,怎麼還能這麼厲害,想出這個潑墨華舞來。
事後也想明白了,定是沈靜嘉單項都不怎麼樣,才會兩樣一起表演的,可是旁人本就想不出這樣的點子來啊。
看大家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沈靜嘉嘆了一口氣,這才緩緩開口。
「的確,我事先並未準備百花宴要表演什麼才藝,旁人不知道,趙姨娘,妹妹你們都是清楚的,我心裏已經有人了,百花宴是做什麼的你們也知道,我何必在宴會上出風頭呢?」
說完,眼神犀利的看向了沈靜,「只是我不明白,兒妹妹你已經得了頭名了,聽完貴妃娘娘的誇讚,拿了賞賜就好了,為什麼非要扯上我?」
「你難道不知道我沒有準備嗎?
你難道不知道,我若是出了丑,作為妹妹,你的名聲也好不到哪兒去嗎?」
沈靜嘉滿是質問的口氣,沒有說一點自己委屈,話里話外全是伯昌侯府的名聲,連坐的幾位姐妹的名聲。
伯昌侯的臉也沉了下來,「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到伯昌侯臉沉下來的時候,沈靜就慌了神,這會兒甚至不知道要怎麼圓自己的謊,連都開始抖了。
「爹爹不用問兒妹妹了,反正今天去的小姐們那麼多,隨便問誰都知道。」
沈靜嘉笑著道。
「逆!」
伯昌侯暴怒的聲音在沈靜的耳邊響起,嚇得直接跪倒在地。
伯昌侯沒想到,平日裏看起來溫順有禮的沈靜,竟然會在那樣的場合給沈靜嘉使絆子。
要不是沈靜嘉本就有些準備,怕是真的要在全京都的權貴們面前丟臉了。
一想到沈靜嘉將會面對什麼樣的嘲諷,面對什麼樣的刁難,伯昌侯就一陣心痛。
可偏偏,惹出這事的,卻是他的另一個兒。
「好啊,好的很啊,沈靜,你厲害啊,翅膀了,敢奉違了啊!」
伯昌侯一邊說著,一邊來回踱著步子,臉鐵青的樣子,哪怕是陪著他十六年的趙姨娘,這會兒都大氣不敢出一聲。
「罷了罷了,既然我管不住你,就讓祖宗們管你吧!」
伯昌侯說著,看了一眼旁邊的趙姨娘,「送二小姐去家廟思過,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回來!」
聽到這個命令,沈靜腦袋一懵,整個人都沒了力氣,慌張的抱住伯昌侯的,「父親父親!
爹爹!
兒知道錯了,知道錯了,求父親繞過我這一回,饒過我這一回好不好?」
「兒知道錯了,兒以後一定會好好服侍姐姐,一定會好好照顧姐姐,一定,一定……」說到這裏,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忙鬆開伯昌侯的,跪著爬到沈靜嘉的面前,拉住的擺,「姐姐,姐姐我錯了,兒知道錯了,你,你原諒我好不好?
你以前一向都很照顧我的對不對?
這次也一定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看著沈靜臉上哭花的妝容,沈靜嘉臉上的笑容溫的不行。
微微彎腰,認真看著沈靜的臉,是啊,前世,的確是很照顧沈靜,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會幫,會原諒,甚至願意跟分自己的丈夫。
可是結果呢?
結果就是娘親慘死,被沈靜母養了廢,最終被沈靜害死,還了當上太子妃的踏板。
「兒妹妹,你現在只想要我原諒你,那你當時在百花宴上,陷害我的時候,可曾想過要放過我?」
聽到這個問題,沈靜頓時就沒了聲音,是啊,當時已經得了頭名,要不是想讓沈靜嘉出醜,本不需要提到這個名字。
看到沈靜的反應,沈靜嘉滿意的手一,將拽住的那節角了出來,然後讓到一邊,一聲不吭。
看到沈靜嘉這樣,伯昌侯也不再心,一揮手,祁叔就帶人把沈靜帶了出去。
看著沈靜離開,沈靜楠靠在沈靜嘉的邊,小聲的道,「哼,還好大姐你有招兒,不然就真被害了!」
可不是麼,前世的沈靜嘉就被這麼害了,一場百花宴,捧起了沈靜,也毀了沈靜嘉。
也是因為這樣,謝玉璋對沈靜嘉始終不離不棄,這才使得沈靜嘉對謝玉璋死心塌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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