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霖鳶自覺之前對沈靜嘉有偏見,本就不好意思,蘇婉兮又跟著調節氣氛,一時間幾人聊得倒也融洽。
「喲,這不是工部尚書家的二位小姐嗎?」
一道滿帶嘲諷口氣的聲音傳了沈靜嘉的耳朵。
抬眼,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蘇婉兮和崔霖鳶也跟著皺眉。
「聽說你們在安仁寺的時候,邀請伯昌侯府的大小姐去你家玩兒來著,哎呀也不知道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人家有沒有去呢?」
這聲音剛剛落下,一旁就有附和的聲音,「媛姐姐,瞧你說的,工部尚書家裏有什麼好看的呢,人家伯昌侯府可是雕樑畫棟什麼都有,何必去窮人家裏找罪呢?」
被做媛姐姐的人聽到這話,笑出聲來,「你怎麼這麼說話呀,也不定人家侯府小姐沒見過窮人,心來去看看呢?
搞不好還能施捨一些錢財什麼的,你說是吧?」
「呀,媛姐姐這麼一說,我是該看看我今日帶了多銀子,要不,現在先施捨一些,做做好事?」
被們堵著諷刺的正是工部尚書家的兩位小姐,宋芳芳和宋圓圓。
想起來之前在安仁寺的事,沈靜嘉眉頭皺了起來。
原以為,眾人只是不喜歡跟們一起玩兒而已,卻沒想到,竟然會這樣惡毒的當面嘲諷。
宋圓圓當下就黑了臉,忍不住的就想要手,卻被自家姐姐拉住,「別,這裏可是宮裏,犯了事兒咱們丟了小命無所謂,別是連累了爹爹!」
這麼一說,宋圓圓也只能作罷,就這麼安靜的看著那些小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難聽的話。
而工部尚書夫人,想必這會兒也正在遭其他貴夫人的嘲諷吧?
沈靜嘉一甩袖子,就往那邊走了過去。
看到自家大姐過去,沈靜楠也趕快跟了上去,那邊人多,大姐可不能被們欺負了!
「宋大小姐?
二小姐?」
沈靜嘉突然開口,嚇了那群小姐們一跳,不自覺的給沈靜嘉讓開了一條路。
看到沈靜嘉過來,宋家姐妹也是愣了一下,這才回道,「沈大小姐。」
沈靜嘉笑著拉起二人的手,「你們也是的,從安仁寺回來,說好要請我去府上玩耍的,怎麼遲遲不見你們下帖子呢?
虧得我連禮都準備好了,就是沒有機會去。」
嗯?
沈靜嘉在等人家的帖子?
所以不是伯昌侯府大小姐不願意去,而是沒有理由去?
周圍的小姐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沈靜嘉在為二人解圍。
「不是,我們……」宋圓圓正在想著怎麼圓這個話,一旁的宋芳芳就馬上接了過去。
「沈小姐誤會了,我們姐妹本來是想要下帖子的,但是貴府回京都后就事務繁忙,娘親這才說讓我們過段時日再邀請沈小姐過府。」
宋芳芳說著,臉上的笑容溫婉的恰到好。
眼看著就要圓起來了,那位開口嘲諷的小姐卻並不願意放過宋家姐妹。
「呵,這會兒說的有來有往的像是這麼一回事兒,可到底怎麼回事誰知道呢?」
沈靜嘉回過頭看向那說話的人,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然後問著邊的宋芳芳,「宋小姐,這位是?」
不等宋芳芳說話,那小姐自己便報上家門,「我是禮部尚書的嫡,王芷媛。」
若是平常,旁人在聽到的份的時候,都會朝釋放善意,然後姐姐妹妹的著。
然而沈靜嘉卻並不答話,只上下打量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嗤笑一聲,「禮部尚書?
掌管禮部,怎麼有個這般無理的兒?
也不怕給他惹禍。」
說罷便輕笑出聲,旁邊的小姐們礙於沈靜嘉伯昌侯府小姐的份,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一下子王芷媛就彷彿是跳樑小丑一般,漲紅了臉,正不知道要如何下臺,一道桃紅影湊了過來,朝著王芷媛行了一禮,然後開口道,「王小姐莫要生氣,我代我家大姐跟你道歉。」
沈靜這一出,搞的剛才那些正在笑著的小姐們頓時就愣住了。
有好些個小姐都認得,知道是伯昌侯府的二小姐,往日裏也是各種宴會上的常客。
可是剛才明明就是沈靜嘉佔了上風,若是沒人提王芷媛出頭,那出醜的就必定是了。
可是現在沈靜突然冒出來,還說要替沈靜嘉道歉?
這番作,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有腦子的大家閨秀可以做出來的吧?
然而沈靜卻不知道旁人是怎麼看自己的,只是帶著溫的笑意看向那王芷媛,「大姐往日在家中習慣了自由自在,今日進宮,想必是多有不是,還小姐見諒。」
有人遞了梯子,王芷媛自然是順著下了,輕哼一聲,彷彿是用鼻孔看人一樣的看著沈靜,「你是妹妹?
伯昌侯府果真還是二小姐懂規矩。」
這麼說著,看了一眼周圍的小姐們,然而卻並沒有人附和,跟剛才沈靜嘉嘲笑的時候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反應。
這可是沒把放在眼裏啊!
「以類聚人以群分,古人誠不欺我啊。」
沈靜嘉笑著開口,看向王芷媛和沈靜的眼神涼涼的,本就沒有將們放在眼裏的樣子。
一旁的宋芳芳還問了一句,「沈小姐此話怎講?」
沈靜嘉笑了笑,「我剛剛不是說有人不懂規矩要敗壞門風麼,瞅瞅人家現在覺得有規矩的是那樣的,我也就不意外了,說到底這人和人啊,差距還是大的呢。」
這話直接將王芷媛和沈靜兩個人都罵進去了,可偏偏們還不好直接說什麼,畢竟沈靜嘉也沒有指名道姓,更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
王芷媛在家裏也是掌上明珠一般,何時過這種氣,當下就跺了跺腳,惡狠狠的瞪了沈靜嘉一眼,便離開了。
看著不遠的這場鬧劇落幕,崔霖鳶勾了勾角,果然是傳言誤人,就看剛才沈靜嘉這一系列的理,可不覺得那是一個大無腦的草包。
不一定有多聰慧,但絕對不蠢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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