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昌侯府那間離的不遠的小院兒已經收拾好了,該配備的傭人也都配齊了,裴長清這就直接搬了過去。
也就是這個時候,伯昌侯上朝的時候總是表現出不適的樣子,終於在不斷的咳嗽聲中,遞上了請假的摺子。
伯昌侯這稱病的摺子倒是遞的很是時候,也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地摺子這天,恰好是太子謝玉璋往伯昌侯府遞牌子想要上門拜訪的日子。
他這一病,哪裏還能待客啊,伯昌侯府直接就關了大門。
這意思就是說,沒什麼要事兒就別上門了,有什麼要事兒啊,更別上門。
幾位皇子這剛從上書房跟皇上議完事出來,稷王謝玉珣就湊到謝玉璋的耳邊說了這件事。
謝玉璋的臉眼可見的就黑了下來,周的氣勢也愣了許多。
他恨恨的一甩袖子,「他這是故意的吧!」
聽到他的聲音,謝玉珣咳嗽了兩聲,眼睛不自然的看向一旁的靖王謝玉珩。
被他看著的謝玉珩沒有什麼反應,反倒是一旁的謝玉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說話,著大步子離開。
謝玉珩也不生氣那兩個兄弟的反應,自己回了他的靖王府,果不其然,門客見他回來就馬上說了今天發生的事。
「說起來也是湊巧了,早上太子才往伯昌侯府遞了帖子,說是想要到府拜訪,可偏巧今日早朝,伯昌侯卻說自己不適,請了長假。」
門客這麼一說,謝玉珩哪裏還猜不到剛才上書房門口發生的那一幕是怎麼回事呢。
他勾了勾角,心裏對謝玉璋這個太子越發的瞧不起了。
若不是他母親萬貴妃在後宮一手遮天,若不是他舅舅萬丞相在朝堂舉足輕重,就憑謝玉璋的腦子,這太子的位置早就換人坐了。
「靖王殿下,太子此舉必定是想要拉攏伯昌侯府的勢力,即便現在伯昌侯府閉門謝客,但依小人愚見,他定然會想別的辦法,您看咱們是不是?」
「咱們什麼?」
他說著,抬頭看了那門客一眼,「你也認為我們應該去攀伯昌侯府這層關係嗎?」
那門客點頭,「伯昌侯現在雖然不怎麼在朝堂之上發言,但是他年輕時的好友卻並不,更何況未來的小侯爺如今是戍邊大將軍,那可是實實在在掌軍權的人。」
謝玉珩輕笑一聲,端起面前那杯冒著熱氣的茶盞,放在自己鼻尖聞了聞,然後優雅的抬手,茶水順著他的流口中,頓時滿口的茶香。
「你想得到,我想得到,太子也想得到,那你覺得,伯昌侯不會想到嗎?」
他說著,放下茶杯,「伯昌侯稱病,你以為他是真的病了?
沈逸和回京,這麼好的機會,京都城中各方勢力都會想要拉攏這位年輕的大將軍,他這時候稱病,你猜會是什麼原因?」
他這一番問話,那門客瞬間就閉了。
他不過只是個門客罷了,若說要想的更深一些,哪裏又比得過靖王常年在朝堂之上的經驗呢?
「看來你還算有些腦子。」
門外的聲音響起,謝玉珩站起來,恭敬的朝著門外進來的人鞠了一躬,「外公,您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謝玉珩的外公,當朝大學士姚文誠。
他在謝玉珩剛才坐的位置上坐下,然後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門客。
謝玉珩揮了揮手,讓那人退下。
等到那人出了門,這才抬手了額角的冷汗。
剛才那位便是姚文誠,姚淑妃的父親,曾經也是朝堂上的一個傳奇人,被先帝親口說過的七竅玲瓏心的人。
想到他剛才看自己的那一眼,門客的都在打了,也顧不上聽什麼,趕忙離開書房,回了自己的住所。
姚文誠等了好一會兒,謝玉珩才端著煮好的那杯茶送到他的手上,「外公,喝茶。」
他手接過,輕輕吹了兩口,這才小口小口的啜著,「殿下,有些人該理的就要理,省的放在邊礙手礙腳。」
聽到這話,謝玉珩倒並不意外,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這才開口道,「外公,雖說有時候是麻煩了些,但比起我們想要他做的事來說,這點麻煩,我還是應付的了的。」
看他有竹,姚文誠也不再說什麼了,只一口一口的喝著茶,等到杯中的茶水盡了,這才開口問道,「伯昌侯此番舉,你什麼看法?」
什麼看法?
謝玉珩笑了笑,「正如我剛才所說,如今沈逸和回京了,盯上他的人自然不,伯昌侯也不傻,如今雖然謝玉璋坐著太子之位,但優勢卻並不大。」
「更何況父皇還在盛年,若是這時候伯昌侯府跟任何一位皇子關係過,屆時倒霉的怕不只是伯昌侯府。」
謝玉珩說話的節奏鬆弛有度,讓人很容易聽明白他的意思,又是邏輯嚴謹,不得不讓人信服。
姚文誠點點頭,「你能想到這一層,不錯。」
他說著,抬頭看著謝玉珩,「那你待如何?」
「不如何,這事跟我靖王府沒有關係,我若是上趕著去,倒顯得我別有目的了。」
謝玉珩剛才就想好了對策了。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姚文誠卻是輕笑了起來,「終究還是年輕了。」
聽到這話,謝玉珩愣了愣,再次看向姚文誠,「外公的意思是?」
「伯昌侯不管怎麼說,也是負爵位的人,即便你們往日沒有往來,如今得知他因病無法上朝,怎麼也應該有些表示,不是嗎?」
姚文誠說的坦然,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意。
這……謝玉珩為難了起來,若是要表示,這個度又該如何掌控呢?
一個不好,可能就會被父皇認為他想勾結臣子了。
他抬頭看向姚文誠,這個被先帝都誇讚心思玲瓏的外公,他既然能如此悠閑的問他這句話,那就說明,他心裏有了想法。
謝玉珩馬上恭敬的行了一禮,「還請外公不吝賜教!」
「這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你準備上幾樣藥材,讓管家送去伯昌侯府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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