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聲音在院門外響起,周公子臉上那猖狂的笑瞬間就像是被冰凍住了一樣。
他怎麼也想不到,晌午那不過是路過的伯昌侯府姓沈的,竟然會屈尊降貴,到這種破地方來,還專門挑他在的時候來。
聽到沈靜嘉的聲音,那被人摁著剛挨了打的押三馬上興了起來。
「大小姐!
大小姐來救我們了!」
周公子這才僵的回過,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沈小姐……」看到自家主子都這樣了,那些僕人哪裏還敢造次,都乖乖的站在一旁,原本控制住母三人的也都不敢再攔著。
那著樸素的婦人趕忙衝過去搶過自己的兒子,心疼的著他臉上的掌印。
押三卻是笑的沒心沒肺,「娘,沒事,不疼,你看,姐姐這不是沒被搶走嘛!」
他還在慶幸姐姐沒被搶走,可是他的姐姐卻早就淚流滿面。
想起來沈靜嘉晌午跟他們說的那話,只要你足夠強大,那別人就不敢欺負你。
眼前的這一幕,就是淋淋的現實。
沈靜嘉走到周公子的旁邊,不過是一抬眼,周公子就極有眼的拉過椅子放在沈靜嘉的後,「沈小姐,您坐您坐。」
跟在後面的南梔毫不客氣的走過來,用力一推,將周公子推到一旁,掏出手絹了凳子,「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坐的,這麼臟!」
還能有誰,剛才這裏,就周公子坐下過……果不其然,周公子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看起來不是很好的樣子。
「好了,周公子你剛才說讓們選,我倒是想要聽聽看,你想讓我的大丫環選什麼?」
沈靜嘉坐的端正,抬眼看向周公子的眼神里也是滿滿的威嚴。
只一眼,周公子就不敢再跟對視,生怕自己會。
「沒沒沒,沒什麼,我這不就是開個玩笑麼,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說著,還訕訕的笑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沈靜嘉卻好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哦,開玩笑啊,那周公子還閑的嘛,專門跑到人家家裏來開玩笑?
好的好的。」
這話好像聽著,沒啥問題?
可是仔細聽聽,又好像不太對勁兒?
周公子想了半天,這才拿出自己的錢袋,「害,這不是晌午那陣兒,玩笑開過頭了,他們的柴都沒賣到錢就走了麼,我就想著,就想著……」「就想著來送錢是吧?
奴婢明白了!」
南梔說著,毫不客氣的拿走了周公子手裏的錢袋子,順手顛了顛,然後嫌棄的道,「周公子,看起來周大人對您管教嚴格啊,這零花錢,也就這點啊。」
也就這點?
那袋子裏,說也得有百八十兩了!
可是周公子他不敢反駁,只能順著南梔的話,「是,家父管教甚嚴,讓沈小姐見笑了。」
「錢也送到了,玩笑也開了,周公子還有旁的事嗎?」
沈靜嘉狀似隨意的開口問了一句。
周公子哪裏還敢有別的事啊,馬上就推了兩句,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等到人走了,二丫馬上就跪到沈靜嘉的面前,「大小姐救命之恩,二丫永世難忘!」
「這倒是不必了,不過之前兮染跟我說的話,你可是當真?」
沈靜嘉問道。
二丫毫沒有猶豫,「自然是當真,奴婢自願賣伯昌侯府,伺候大小姐,絕無二心!」
沈靜嘉還來不及說什麼,一旁的婦人就急切的衝上來,「你說什麼?
我不允許,不允許!」
看到婦人的樣子,沈靜嘉剛準備說的話也不說了,只是靜靜的看著二丫。
如果連自己的母親都安不好,那這個丫環,也沒什麼必要了。
二丫回過,看著自己的母親,緩緩開口道,「娘,你也看到了,剛才若不是大小姐及時趕到,押三會是什麼樣子?
我又會怎麼樣?
大姐會如何?
您不會想不到的。」
的話讓婦人瞬間就沒了聲音,是啊,若不是這位小姐過來,很有可能押三會被活活打死,大丫二丫也會被搶走,這個家,也就散了。
「可是……」婦人了皮,卻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娘,我知道您想說什麼,您想說,爹爹是秀才,有功名在的人,我們姐弟不可賣為奴,辱沒了爹爹。」
說完,嘆了口氣,「可是娘親,若是弟弟死,我和姐姐辱,就不算是辱沒爹爹嗎?」
這個問題,那婦人回答不上來,周圍也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是娘太沒用了,要不是有我這麼沒用的娘,你們又何須上山砍柴,又何須拋頭面的賣柴,若是不出門,又怎會遇上這樣的事。」
婦人滿心自責,可是也明白,自責本沒有用,自責,也沒辦法給到子們庇護。
回頭看了一眼沈靜嘉,跟的兒差不多的年紀,可人家是大小姐,錦玉食,細,再看看自己的兒,荊釵布,一雙手也因為做活糙不已。
「這位小姐,我願意賣為奴,只是我的兒們還小,他們……」那婦人竟是跪倒沈靜嘉的面前,企圖用自己,換回兒們。
沈靜嘉卻是直接打斷了,「這位夫人,我希你能明白一件事,我是真的需要丫環,才會想著買你家大丫二丫的,而不是發善心幫助你們的。」
說完,看了一眼跪在婦人邊的二丫,「如果你還不夠強大到讓人不敢你,那就先努力讓自己為對別人有用的人,這樣才不會是你一直求著別人,就好比夫人你現在這樣,即便你說的再卑微,再懇切,我也不需要你這樣一個下人。」
婦人還未開口,一旁的二丫就恭敬的磕了一個頭,「大小姐教訓的是,奴婢記下了!」
或許沈靜嘉這話只是說給二丫和那婦人聽的,那站在一旁的大丫,和靠在上的押三,卻也是牢牢的記住了沈靜嘉的話。
若是你還未強大到讓旁人忌憚,那就讓自己先變的有用,變的無可替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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