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講經大會要過了晌午,到未時才開始,可這並不妨礙夫人小姐們提前到達。
畢竟這種場合,大家聊聊天,拉拉家常,也順帶著幫著自家男人打探打探消息啊,商量商量兒親事啊。
不管是什麼名目,只要是有貴婦人一起出現的地方,那就不了這些事。
沈靜也是聽趙姨娘的話,用完膳就早早的來了大殿,隨意的選了一跪坐下來,抬手就抄起了佛經。
別說,這副模樣倒是顯得溫婉大氣,頓時就有幾家的夫人看著出笑容來。
相比於夫人們,小姐們就顯得直接的多了,直接上來就問沈靜,「戒悟大師留你們伯昌侯府的小姐,說了什麼呀?」
沈靜抬起頭,看著那幾個圍繞在自己邊的小姐,清一的都是各家的庶,沈靜不免有些失。
看著不遠聚集在一起的那些嫡們,沈靜的眼裏滿是憤恨。
都是一幫沒腦子的蠢貨,跟沈靜嘉一樣的蠢貨,等著看以後要是了嫡,這群人,一個都不會結的!
「二小姐?
二小姐你就說說嘛,戒悟大師那是得道高僧,他都跟你們說什麼了?
了什麼天機了嗎?」
一旁的圓臉小姐開口問著,臉上滿是好奇。
沈靜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周圍簇擁著自己的小姐們,心裏的那點虛榮也得到了滿足。
優雅的放下手中的筆,施施然起,蓮步輕移走到外面的位置,「姐姐們有話我們就外面說吧,省的驚擾佛祖。」
沈靜面上一片溫和,帶著淺淺的笑,溫又端莊。
看在那些夫人的眼中,又似乎更滿意了一些,看向沈靜的神也更溫和了。
「好了我們已經出來了,所以戒悟大師到底跟你說了什麼呀?」
還是那個圓臉的小姐,這裏面就數最是憋不住話。
沈靜看了一眼,這位小姐正是趙姨娘叮囑要結的小姐之一,工部尚書的次,宋圓圓。
「這位姐姐不知道是?」
沈靜故作不知,開口問道。
宋圓圓也不扭,「我宋圓圓,我爹是工部尚書,沈二小姐現在可以說了嗎?
戒悟大師跟你們說什麼了呀?」
這急切的模樣,更是襯托的沈靜恬靜穩重,連帶著那些夫人看著宋圓圓的時候,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來。
「戒悟大師說……」沈靜想起那老頭兒說的話,心裏就一陣難,可是面上卻還是裝的一片溫和。
「大師說,伯昌侯府的小姐會福運綿長。」
故意不說這福運綿長的人到底是誰,只說了是伯昌侯府的小姐。
沈靜嘉是,沈靜也是。
果不其然,這邊話音剛落,周圍的小姐們都羨慕了起來。
「哇,真的嗎?
那可是戒悟大師親口說的,沈二小姐你真是好命啊!」
聽著這樣的恭維,沈靜臉上笑意溫,心裏卻是狠狠的罵著沈靜嘉。
要是真的好命,才應該是伯昌侯府的嫡出小姐,才是那個福運綿長的人,才不會聽到戒悟大師那冷冰冰的不會兩個字。
那邊才過來的沈靜嘉和蘇婉兮就這麼不巧的聽到了沈靜說的那句話。
兩人互看一眼,臉馬上就變了,這沈靜是沒長腦子吧?
「兒妹妹,你確定戒悟大師是這麼說的?」
沈靜嘉看著沈靜,似笑非笑。
旁人不知道戒悟大師說了什麼,沈靜嘉可是清楚地很。
什麼伯昌侯府的小姐福運綿長?
那只是沈靜嘉的,跟沈靜有什麼關係?
見到沈靜嘉,沈靜就慌了起來。
當然知道戒悟大師說的是誰,要是沈靜嘉這會兒揭穿,那要怎麼辦?
慌張的看向沈靜嘉,「姐姐,我,我……」「虧大師特意留下你我二人點撥,你卻只領悟到了這點?」
沈靜嘉的面上帶著高傲,又混著那麼一些鄙夷。
「我們勛貴人家的子,哪個不是福運綿長的?
就這也值得你拿出來說?
大師還說了要知足常樂,你可記得?」
沈靜猛的抬起頭看向沈靜嘉,什麼意思?
這是在威脅嗎?
知足常樂,這四個字聽在沈靜的耳朵里,滿是諷刺,一個庶,竟然要知足?
開什麼玩笑!
沈靜斂下神,「姐姐教訓的是,妹妹教了。
定當謹記大師的點撥,知足常樂。」
最後那四個字,沈靜幾乎是咬著后槽牙才說出口的,就不明白了,明明該知足的是沈靜嘉才對!
周圍的那些小姐聽到沈靜嘉這麼說,也都不敢再說什麼了,只一個個心裏反覆的想著沈靜嘉最後說的那四個字,知足常樂。
宋圓圓看著沈靜嘉的高傲,又看了一眼沈靜低眉順眼的模樣,頓時就皺起了眉頭來。
「你是伯昌侯府的大小姐?」
開口問道。
沈靜嘉挑了挑眉,看向了圓圓臉的宋圓圓,「正是,不知這位小姐有何指教?」
「你平日裏就總是欺負你妹妹的吧?」
雙手抱,看起來就不好惹。
這人,沈靜嘉也是認識的,前世的宋圓圓就跟沈靜關係不錯,兩人總是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可是記得,宋圓圓的父親工部尚書,在沈靜了太子府沒多久,就因為貪污的罪名下了大牢,全家流放,而那個案子,正是太子謝玉璋辦的。
後來聽南梔說過,那宋圓圓被充做,沒罵沈靜,結果被謝玉璋知道了,生生的被凌致死。
前世的不懂這裏面的彎彎繞繞,現在想來,這裏面似乎有不的。
「難怪兒姐姐看你就畏畏的,你這人一點兒姐姐樣子也沒有,就知道欺負庶妹,庶妹怎麼了,庶妹就不是你妹妹了?」
宋圓圓對著沈靜嘉就是一番長篇大論的聲討,擺明了一副要替沈靜討回公道的樣子。
只是臉蛋圓圓的,眼睛也瞪的圓圓的,怎麼看都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沈靜嘉不由得勾了勾,這人倒是起了個好名字,宋圓圓,哪裏都圓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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