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兮這才找到機會開口,「娘,嘉兒竟然不知道百花宴的事,你看那個趙姨娘,連這種事都瞞著府上嫡,當真是欺負我們嘉兒後沒人撐腰了!」
氣呼呼的,一雙杏眼瞪得圓圓的,雙頰也微微鼓起,大有要與人一爭高下的意思。
鍾氏知道趙姨娘在伯昌侯的侍妾之中算是比較寵的,卻沒想到一個姨娘,竟然還能膽大妄為到這種地步。
本就嚴肅的臉又更沉了一些,「伯昌侯當真是沒用!」
這話說的沈靜嘉眼皮一跳,不由得抬頭向著鍾氏看過去。
前世與這位舅母相不多,只知道手段了得,大舅後院別說姨娘了,連個通房都沒有,只有舅母一人。
那時候不懂,還在嘲笑大舅怎麼就娶了個這麼厲害的母老虎,連侍妾都不敢有一個。
後來嫁了人,看著謝玉璋一個一個的往太子府里添人,卻還要大度的為他打點,那會兒其實是羨慕舅母的。
可即便這樣,也從來沒有想過讓自己的男人不納妾,謝玉璋每每提起,都笑的一臉溫,說好的,我會安排。
看到舅母能隨口罵爹沒用,沈靜嘉想,舅母在家裏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偶爾對大舅這般橫眉冷眼?
沒來由的,就覺得丞相府里雖然人,卻好像日子過得也還有趣。
「我不是故意在你面前編排你父親,只是趙姨娘這事,他的確做得不對。
若非他給了趙姨娘那麼大的權力,一個小小的姨娘又怎麼敢這般對待嫡出小姐?」
鍾氏越說,臉越是難看,「罷了,等回去了我定要找個時間上你們伯昌侯府去,好好敲打敲打,省的以為沒了當家主母,一個姨娘就能上了天!」
「舅母不著急,這事以後慢慢再說也無妨。」
沈靜嘉說著,想起了們上山來的目的,「不過這戒悟大師講經,倒是很快了,也不知道都有哪些小姐夫人過來。」
沈靜嘉手上沒人,就一個南梔,也不能總是讓南梔出去打探,就那急躁的子,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被人騙了去。
「嘉兒,你往常從來不關心這些事的。」
聽到沈靜嘉的話,蘇婉兮十分意外。
沈靜嘉笑了笑,「表姐也說了,那是從前了。
我都已經十五了,可是卻沒有自己好的小姐妹,表姐你說,這合適嗎?」
蘇婉兮笑著抬手在額頭上點了點,「你呀你呀,真是難得的開了竅,行了,講經那日你跟著我就是了。」
倒是有幾個往的不錯的小姐妹,正好帶著沈靜嘉一起。
沈靜嘉也跟著笑了起來,十五歲了,卻沒有一個朋友,這話說出去都是要笑死人的。
然而上一世,卻是就這樣一直孤孤單單一個人,直到死去。
倒是沈靜,總是頂著伯昌侯府的份,參加大大小小的宴會,倒是結了不的朋友。
「對了,我記得戶部的崔尚書是外公的得意門生來著,他家夫人小姐有來嗎?」
沈靜嘉想到了一個人,抬起臉就問了起來。
鍾氏接過話頭,「崔尚書夫人子不好,未曾前來,不過府上的孫姨娘倒是來了。」
「崔尚書家的小姐也一起來了,怎麼,你想要跟結?」
蘇婉兮有些意外沈靜嘉竟然還能知道崔尚書的事。
沈靜嘉揚起一張笑臉,「我還不知道那位崔姐姐的品如何,只是突然就想到了這麼個人,所以就這麼隨口一問罷了。」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沈靜嘉才不是隨口一問,崔尚書的兒,崔霖鳶,負驚世之才,崔尚書有許多功績,都有的手筆。
上一世曾經想過讓給謝玉璋做個側妃,這樣也能幫謝玉璋一把。
只是這事跟謝玉璋提過之後沒多久,崔尚書就辭歸鄉了,後來打聽得知,崔霖鳶在外出時遇到歹人,死狀凄慘,崔夫人當下就去了,崔尚書不住打擊,便帶著剩下的家小離開了京城。
當時只覺得這事有些太過巧合,也並沒有深究,現在再想想,崔霖鳶的死,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你倒是會挑,崔尚書家裏最是簡單不過了,他與夫人只得了這麼一個寶貝兒,全家寵著一個,也算是這京城之中獨一份了。」
蘇婉兮開口說道。
一旁的鐘氏也開口道,「你別聽著崔夫人沒來,來的是孫姨娘就以為跟你家裏那個一樣,孫姨娘是崔夫人的丫環,雖然被抬了姨娘,卻對崔夫人極為敬重,甚至不願為崔大人添子。」
沈靜嘉的眼睛瞪的老大,「還有這事?」
是不知道,但是京城那些高門貴婦哪個不羨慕崔夫人?
夫君,兒又乖巧懂事,唯一的姨娘還對自己死心塌地,甚至長年飲用避子湯……「可不是麼,」蘇婉兮開口說著,「除去崔夫人不好,其他擁有的可都是子想要的呢!」
子想要的?
不見得吧?
沈靜嘉不接話,只略微彎了彎角。
若非有什麼事迫著,任何一個子也不會希自己的夫君還有旁的人不是嗎?
就好像是丞相府里,大舅就只有一個丞相夫人,至於旁的什麼姨娘什麼通房,一個也沒有。
便是再往上,算到外公外婆那一層去,外公也沒有其他的人。
「嘉兒眼不錯,這位崔小姐的確是個可以結的人。」
鍾氏的話打斷了沈靜嘉的思緒,「不單是崔小姐,還有另外幾位小姐嘉兒你也可以注意一下。」
聽到鍾氏要說重點了,沈靜嘉馬上打起神,仔細的記下了說的那些人的況,這才起告辭,走出這間小院兒。
剛出院子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沈逸和,他的臉上明晃晃的就寫著慌張,讓沈靜嘉不由得笑出聲來,「哥哥就一直這麼站在外面等我嗎?」
看到笑,沈逸和的心這才算是放回了肚子,他手在沈靜嘉的額頭上了,「你個小沒良心的,我站在這裏到底是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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