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鐵礦的事轉移注意力,皇上便沒有再多追究什麼,只是他讓蕭天翊把落霞山有鐵礦的地方標註出來,準備讓工部派人去開採,然後讓蕭天翊把之前扣押的幾個侍衛給五皇子蕭祁,讓蕭祁審問。
蕭天翊領了命之後,便轉離開了,回到自己的府中完皇上吩咐的事。
但是葉清冉和蕭天翊都知道,鐵礦的事沒有給他,刺客的事也沒有給他,這說明皇上對蕭天翊還是存了一疑慮,並沒有完全相信。畢竟阿琛和阿城藐視君威在先,即便能牽強解釋,也不能讓皇上把這件事當做沒發生過。
葉清冉以前尚義的份,繼續留在了宮裡,和從前一樣前侍奉,皇上對的寵幸也一如既往。
可能在皇上的心中,覺得葉清冉只是有些小聰明,偶爾帶著一定的運氣分,並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可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心機,最重要的是把蕭天翊防死了,葉清冉也就不足爲懼了。
已經是寒冬的天氣,宮人們早已經換上了厚重的冬裝,務府也早已經把葉清冉的朝服準備完畢。這個年紀,正是長的時候,葉清冉在宮裡吃喝都是好東西,所以個子就像是雨後的草苗一樣,長的飛快。
如果說十四歲的葉清冉,看起來還是一個小娃的樣子,而經過這一年的時間,已經長一個大姑娘了,變得亭亭玉立,越發出彩。
日子如同以前那般平靜,皇子們的奪嫡還在繼續,後宮中的爭端也從未停歇,可是葉清冉只是安安分分地當一個前尚義,並沒有再出過手。
而安分守己的葉清冉,也讓皇上放心了不,至皇上覺得,葉清冉是可信的。
開採鐵礦的事,被皇上給了工部,但是蕭天翊的圖紙上,只畫了落霞山的西峰,阿軒他們那個山中蔽的村子在東峰,相距甚遠,所以並不會被人發現和打擾,卻也能開採鐵礦,爲日曜國鍛造兵做貢獻。
那幾個守城門的侍衛也給了五皇子蕭祁,可是蕭祁接手沒兩天,剛從這幾個侍衛口中審問出,指使他們拖延時間的人是蕭宸,還沒來得及畫押,他們就被滅了口。
這樣一來,卻是給蕭祁留下了一個燙手山芋,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他本來是奉旨查辦這件事,必須要做到公正公平,可是他心中也有自己的私心,想要討好葉清冉,幫報這次的仇,想讓葉清冉對他激,所以審問起來也更加不餘力。
現在他有了線索,矛頭指向蕭宸,原本是一件皆大歡喜的好事,既能幫葉清冉報仇,又能打擊蕭宸的勢力,可是誰曾想最關鍵的人證居然死了,死無對證,空口無憑,他現在說什麼皇上都不會相信。
若只是皇上不相信也就算了,他也不在意,頂多是了個對付蕭宸的機會。可若是被蕭宸反咬一口,說他是爲了奪嫡,編造證據殘害手足,那麼他這麼長時間以來,在皇上面前樹立的形象可就全毀了。
就算皇上也不一定相信
蕭宸的反咬,可皇上疑心病重,既然蕭宸這麼說了,那皇上肯定會對他起疑心,產生防備。
葉清冉和皇上的信任,兩者之間必須要有一個選擇,而從目前的況來看,他絕對不能放棄皇上的信任,因爲這信任來之不易,一旦破壞,他不知道還要做多事,才能彌補回來。又或者,一輩子都彌補不回來。
“殿下,現在怎麼辦?人已經死了,怎麼向皇上覆命?”衛連看著地牢裡已經中毒亡的兩個侍衛,開口問著,心中不由得有些慚愧。
五皇子府雖然說不是銅牆鐵壁,可是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混進來的,可是這兩個侍衛明明被關在地牢裡,地牢外都有很多人守著,對方是怎麼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這些人證?
“如實覆命。”蕭祁說道,“去把張勤來見我,然後把這兩人的料理一下。”
衛連領命而去,很快張勤就到了五皇子府中,與五皇子在書房談許久,等到張勤從書房出來,離開五皇子府之後,蕭祁便換了服,進宮去見皇上了。
書房裡,葉清冉還是坐在的老位置前,認真看著各地送來的奏摺,還跟之前一樣做批註,分門別類,態度並沒有半點不同,更讓皇上欣賞。
很快,羅鬆就從書房門外進來,稟告道:“啓稟皇上,五皇子在外求見。”
“宣。”皇上說著,然後看向葉清冉,“肯定是落霞山刺客的事有結果了,老五辦事真是越來越到位了,這次朕給他的差事,居然只用了這麼短的時間。”
說話間,蕭祁從外面進來,正好把皇上這話聽在耳中,他心中一,頓時覺得即便如實彙報,也會破壞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印象,給皇上留下一個他辦事不力的覺。
“兒臣參見父皇。”蕭祁心中思忖著,然後跪在皇上的面前,說道,“啓稟父皇,兒臣這次進宮,是來向父皇請罪的,兒臣辦事不力,請父皇降罪。”
“怎麼回事?你把話說清楚。”皇上一聽,剛纔還笑意盈盈的臉,頓時沉寂下來。
蕭祁在腦海中回想了一下張勤給自己出的主意,於是開口說道:“啓稟父皇,兒臣看管不力,那幾個爲難葉汐姑娘,拖延時間的守城侍衛,昨夜在兒臣的府中,被人毒殺。”
“你說什麼?”皇上一聽,大驚失,一拍桌子,站起,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而葉清冉原本還在寫批註,聽到這句話,手中的筆微微停頓,然後收斂了心緒,繼續寫批註。
殺人滅口,倒的確像是蕭宸的手筆,讓蕭祁來個死無對證,把難題丟給蕭祁,這樣一來,蕭祁反而什麼都不能做。
“兒臣沒有料到賊人這麼大膽,居然會跑到兒臣的府中襲,一時不察,纔會這樣的。”蕭祁說道,“兒臣本想替父皇分憂,可沒想到因爲兒臣的失誤,出了這樣的事,兒臣自知有罪,特來向父皇請罪。”
“這的確是你的錯,你太大意了。”皇上怒氣衝衝的說道,“難
道,你就沒有審問出一點有用的消息嗎?”
蕭祁聽著皇上的問題,擡頭看了皇上一眼,張了張,似乎言又止,最終按照張勤的辦法,選擇了瞞:“啓稟父皇,兒臣有問到一些事,可是那幾個侍衛死了,他們還不曾簽字畫押,兒臣空口無憑,不敢說。”
“什麼空口無憑不敢說?難道這幕後指使之人這麼大能耐,你爲皇子也不願得罪嗎?”皇上問道。
“兒臣不是不願得罪,是不願父皇心中難。父皇向來不喜歡皇子們兄弟鬥,兒臣沒有證據就說,難免會造兄弟嫌隙,平白給父皇添堵,讓父皇寒心。”蕭祁如此說著,一番話既向皇上了幕後之人是皇子份,又表明了自己想要盡孝心的立場,順便撇清了自己想要奪嫡的目的。
一舉三得,這樣的主意,憑著蕭祁的心思是完全想不出來的,能想出這個辦法的人,大概只有張勤了。
葉清冉的角邊泛起一抹冷冷的笑容,心中又多了一瞭然。幸虧沒有把蕭祁當自己扶持的最終人選,而只是一個向蕭宸報仇的合作者,否則現在不知道要多難了。
其實想穿了也沒什麼,無非是蕭祁在既得地位和之間,選擇了已經得到的地位和榮耀,放棄了而已,不把蕭宸供出來,不爲報仇,所以就不會讓皇上覺得蕭祁有奪嫡的心思。
“幕後主使是皇子?”皇上顯然也聽出了蕭祁話裡的意思,開口問道,“出事那天,老三、老六、老七、老八還有你,你們都在,撇開老八不談,也就是你們都有嫌疑。”
蕭祁沒有說話,任由皇上猜測著。
而這個時候,葉清冉卻放下手中的筆,對皇上說道:“皇上,事不會是五皇子做的。畢竟這幾個侍衛是在他的府中死的,如果真是他做的,他第一個就不了干係,他不會這麼笨到暴自己。”
蕭祁一聽,心中閃過一驚訝,他沒有想到,事到了這個地步,葉清冉居然還肯爲他講話?
“那你覺得是誰?”皇上問道。
皇上話音落下的時候,蕭祁的心中十分張,他希從葉清冉的口中說出蕭宸的名字,更希葉清冉手中有確鑿的證據來證明蕭宸做了這一切。
可是,他卻失了。
“回皇上的話,事是誰做的,微臣也不知道,這幕後之人既然這麼大手筆,派出了上百個殺手,又擅闖五皇子府殺了證人,想必手段十分厲害。”葉清冉說道,“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反倒不宜打草驚蛇,免得對方做出更過激的事。更何況,微臣現在已經離危險,在宮中有皇上庇佑,想必這人也不敢再下殺手。”
皇上眼神微閃,聽著葉清冉的話,眼神中出一讚賞的意味,轉瞬即逝。
葉清冉沒有抓著這件事不依不饒,現出的識大;從蕭祁的話中分析出一些信息,提前觀察微;至於說的更過激的事,無非是怕對方狗急跳牆,危害皇上命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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