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站在這裡的是蘇默,從小在衚衕里長大,曾親手把欺負人的一個熊孩子打得滿頭包,哭著回家找媽媽。長大以後,更加彪悍,敢跟兇悍的老媽對抗到底,拒絕和不適合的男人結婚,最後索淪爲大齡剩,每天被老媽用犀利的言辭攻擊,也不改初衷。
蘇家老爺是誰,跟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何談傷心。
蘇默自覺沒有橫的資本,那便要有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覺悟。
在蘇家衆僕的虎視眈眈下,蘇默垂著頭,語氣卻是平靜的:“我生了大病,小笙以爲我不行了,想到父親,還有蘇家,就過來求救了。現下,我好了,就過來討他回去。”
“蘇笙來了?我怎麼不知道?”
中年男人挑眉,驚訝地問一邊的小廝。
小廝瞄了眼目閃的胖孩,見毫無表示,只好著脖子,站出來回道:“是。來半天了,跪在夫人的院子裡,夫人心善,見他凍得可憐,就差我出來尋——”
說著,他瞄了眼蘇默,含在裡的“小姐”兩個字象是有千斤重,怎麼也說不出來。
如果蘇家主母真如小廝所說的那麼心善的話,早就讓他起來了或是答應他的要求,著人請大夫救治真正的蘇默。
有些場面話,聽聽就過了,如果當真了的話,那就是真正的傻了。
蘇默冷笑著微微皺眉,心底一涼,這麼長時間了,難道蘇笙一直在院子裡跪著的嗎?
孩子那麼小,該凍壞了。
想到這裡,無意再和蘇家這些人糾纏下去,福了,請求道:“小笙還小,跪久了,落下病就不好了。還請父親容我先行告退,了小笙,再來聽父親訓話。”
蘇家人待蘇默可以不好,但蘇默卻不能不敬著蘇家人。
這裡是蘇家,當地有名的富紳之家,不是誰都可以撒野的地方。
雖比蘇家嫡年長,卻是妾氏所生,還是一個被放到外面,與人私奔的妾,地位之低,可見一斑。
嫡也好,蘇老爺也好,都可以任意打罵甚至打死。
蘇默的言行完得讓蘇老爺完全挑不出刺來,他微微一愣,目深深地盯著看了一會兒,最終揮揮手,象揮蒼蠅一樣地讓走了。
不過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妾氏之,多長進,他也看不上。
孩眼珠一轉,揚聲道:“等一下。”
蘇默低眉斂目地就要跟著小廝去找蘇笙,聽到聲音,恭順地停下了腳步。
“等找到小笙,你我讓我的丫鬟來找你。”
笑得瞇起眼睛,因爲生得過於胖,所以一瞇眼,眼睛周圍的一腦地向了眼睛,這就顯得眼睛特別小。
蘇默皺著眉,靜靜地看著胖孩,分明在臉上看到了算計,垂目問道:“我能問一問妹妹是什麼事嗎?”
“不能。你問那麼多做什麼,妹妹我還能害你嗎?反正,你來也要來,不來也要來。父親,你說是不是?”
孩揚起臉看著中年男人,笑得天真又有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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