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軍講武堂的四名班長只剩下了鄭功一人，也是太子朱慈烺最爲期待的一名學員，一次戰思想闡述。

因爲鄭功是先生朱舜最爲推崇的年輕一輩將領之一，另外一個就是屢立戰功的曹變蛟了。

曹變蛟可是能從孫傳庭手上接過總督大旗的，還是個年的鄭功不知有多韜略，能被先生朱舜這麼的看重。

鄭功站起來，踢著正步來到了朱舜、太子朱慈烺、呂大三人面前：“啓稟山長，學生鄭功請求戰推演。”

太子朱慈烺又看了一眼先生，先生還是那一幅讓人猜不心思的滿臉平靜，點了點頭說道：“開始。”

鄭功的小臉上多了幾分凝重：“學生看過那份見報以後，發現了一個極其嚴峻的問題。”

鄭功的年紀雖小，但他的才幹卻是到了陸軍講武堂學員們一致認同，聽說是一件嚴峻的問題，全部都是凝重的看了過去。

就在所有人滿懷期待，期待鄭功能夠說出什麼高瞻遠矚的言論，卻等來了一句廢話。

鄭功頓了頓，似乎是在努力制自己心裡的緒：“滿清準備了足夠的糧草輜重。”

來聘剛纔已經提到過三軍未糧草先行了，這是隻掌管上百人的總旗都明白的一個常識，老百姓都明白的吃飯道理。

滿清聚集十五萬的大軍進攻山海關，不準備充足的糧草，難道要看著十五萬大軍全部死。

這句話要是被邊關將領聽到，本來就看不起陸軍講武堂員們是一羣書生武，一定會大罵一句板腸了。

士兵要是沒有飯吃，不嘯營已經不錯了，哪裡還有力氣去打滿清。

這個道理都不懂還念兵書，看再多的兵法戰策也只是培養了一批紙上談兵的趙括。

有來聘的例子在，太子朱慈烺相信這個先生最爲看重的鄭功，在這種時候絕不會信口開河，應該是有他獨到的見解。

鄭功沒有在意任何人的看法，小臉卻是越發凝重了：“學生斗膽問山長一個問題。”

“從漢代的匈奴開始，爲何北方遊牧民族只要到了冬天就會拉起一支大軍進攻我中原王朝。”

這個問題的答案有很多，爲了金銀財寶、爲了人等等，但在這句話加了一個冬天。

太子朱慈烺有些明白了：“糧食。”

鄭功的小臉嚴肅的點了點頭：“不錯，就是爲了糧食，這也是北方遊牧民族難以大氣候的本原因。”

“各位應該聽工業侯講過400毫米降水線，知道糧食一直是制約北方遊牧民族難以爲真正心腹大患的本原因。”

“糧食稀，導致能夠養活的子民數目有限，每年到了冬天因爲牧草的減可以養活的子民更了，只能到中原王朝來搶奪糧食。”

“可就在山長公佈的那份戰報裡，雖然在很不起眼的地方提到了一句，滿清準備了充足的糧草，但這意味著一件事。”

鄭功忽然屏住呼吸，艱難的說道：“滿清已經不缺糧食了。”

一句不缺糧食了，讓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嚴重到大明真的到了亡國的地步。

因爲400毫米降水線的制約，縱觀中原幾千年的歷史，從未有過北方遊牧民族直接打下中原王朝的記載。

即便是元蒙也是在吉思汗先統一了整個草原一直打到泰西，統治著遠超中原王朝不知多倍的疆土，最後纔在孫子忽必烈的努力下攻克了中原王朝。

其他不管是漢朝的匈奴，還是唐朝的回紇、吐蕃，對於中原王朝來說一直都只是心腹大患，從來沒有徹底攻克整個中原大地。

甚至是自廢武功的宋朝，真也只是心腹大患，在江南一直堅持到真覆滅。

中原王朝的大廈將傾都是從部開始的，貪污吏橫行，土地兼併嚴重，民不聊生。

現如今的明朝就於大廈將傾的邊緣，甚至比其他歷代王朝還要將傾的厲害，大明的紳不納糧。

鄭功從一個是微不足道，甚至不會有人去在意的細微之，分析出滿清已經不缺糧食了，離了400毫米降水線的枷鎖。

在場所有人都明白鄭功爲何這麼嚴肅了，本來因爲東林黨爭權奪利，軍頭林立，流寇遍地，大明王朝已經於了崩潰的邊緣。

滿清又不缺糧食了，大明王朝距離覆滅或許真的不遠了。

眼看戰爭總參謀室裡的氛圍越來越不對勁，朱舜突然了一句：“這件事你怎麼看。”

鄭功看了一眼坐在帽椅上的朱舜，心裡小聲嘀咕了一句工業侯難不真的是神仙，怎麼看我已經有了應對計策。

戰爭總參謀裡除了一個龐大的沙盤，還有一張萬國坤輿圖，佔據了整整一面牆，是在朱舜的指導下繪製而的一張準世界地圖。

鄭功走了過去，拿起一長的竹竿，指在了萬國坤輿圖上方的北海，滿清裡的貝海兒湖：“這裡是滿清的天下糧倉，正是滿清主要種植土豆的地方。”

“咱們只要效仿當年范文程在北直隸犯下的惡行，把大量石灰撒在滿清貝海兒湖省的土地上，這個問題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這句話說完，陸軍講武堂所有的學員們也都陷了沉思，沒有一人因爲一條計策的高明而陷歡呼。

所有學員拿出來紙筆，利用已知的一些數據進行實戰推算，越是推算越是愁眉苦臉。

鄭功這條計策已經離了戰範圍，達到了戰略地步，但實行起來卻極爲的困難。

貝海兒湖距離大明邊關很遙遠，通線又不悉，怎麼越過滿清的層層封鎖抵達貝海兒湖就是個大難題。

這支軍隊的人數還不能了，人數了先不說本抵不住滿清大量騎兵的攻擊，就是撒石灰也沒有充足的人手。

滿清當初能在短時間破壞北直隸所有上田和中田的力，那是因爲有耕種這些土地的老百姓供滿清驅使。

貝海兒湖附近確實也有不滿清子民，但他們可都是弓馬嫺的遊牧民族，騎上馬就可以逃走追都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