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這些打布賊的,老子早就想殺他們了。”
“等什麼半個月以後,咱們現在就宰了整個延綏鎮的鄉紳。”
“不勞督爺手,俺帶著手底下的兄弟們宰了他們。”
秦兵的千總把總們當場就的喊了起來,聽說要殺延綏鎮那些把老百姓當奴隸一般欺的鄉紳們,一個個恨不得現在就帶兵殺鄉紳們。
雖說他們是不知道這裡面的利害,但以這些邊關百姓出的千總把總們的脾氣,即便是知道了也一點不怕。
在這個僚鄉紳把控的世道,不等他們秋後算賬老百姓也活不下去了。
陸軍講武堂的學員們和這些腳不怕穿鞋的秦兵武不同,他們都是有家業的其中有不家業越做越大,畢竟他們都是工業派的人有資格開辦蒸汽工廠。
更是過陸軍講武堂的系統化教導,學識方面也是遠超這些秦兵武們,深知這其中的厲害。
就因爲讀了書,陸軍講武堂學員們的決心反而要比秦兵武們更要堅定。
其中一名家底最爲殷實的陸軍講武堂學員站了出來,目堅定:“國難當頭,我等大明子民本就應該一心報國。”
“難道就因爲各自宗祠的榮辱興衰,而窩窩囊囊的退,國亡了,哪裡還有家。”
“爲了大明,莫說殺了這些大明的蛀蟲,就是去殺那些禍國殃民的中樞重臣,我等也是毫無畏懼。”
這名陸軍講武堂學員突然轉過去,熱激昂到流出了熱淚,放聲大吼道:“國難當頭,當以殉國!”
陸軍講武堂的學員們沒有跟著一起大吼出來,但年們全部都是流著熱淚,目無比的堅定。
從進陸軍講武堂那天起,這些年已經做好了以殉國的準備。
曹變蛟、馬吉翔二人看著面前這羣目堅定的年們,想起那羣整天爲了爭權奪利吵來吵去的東林黨。
想起洪承疇祖大壽那些爲了一己私利貪墨糧餉的軍頭們。
同樣是留下了熱淚。
這句話同樣是曹變蛟馬吉翔二人一生最大的志向和抱負。
孫傳庭卻是突然轉過去。
肩膀微微抖。
解決了軍心問題,孫傳庭立即派遣大批軍士前往各縣鄉紳的家裡。
由總旗和陸軍講武堂學子帶領,帶上一百名軍士護送鄉紳們前往榆林城,說是護送其實就是看押,確保每一個鄉紳都能抵達榆林城。
延綏鎮的鄉紳大大小小多達七八百人,全部是以八大晉商的範家爲首,這也是孫傳庭收到書信以後決定殺人的原因。
範家已經徹底失勢了,朝廷裡不會有人拼死爲範家說話了,只剩下幾個通敵賣國的老東西在宗祠守著。
孫傳庭在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立即派遣士兵前往延綏鎮各個關口,嚴任何一名外鄉人進綏遠鎮。
範家的那些老東西到現在還不知道,範家已經不復存在了。
延綏鎮的鄉紳們唯八大晉商之一的範家馬首是瞻,一方面是因爲八大晉商範家在黃河以北的勢力極大。
另一方面在家掌握著通往滿清的商路,鄉紳們還要仰仗著範家發財,自然要聽範家的吩咐。
這也是孫傳庭一定要殺這些鄉紳的原因之一,這些位於邊關的鄉紳比很多江南鄉紳還要富庶,就在於他們全部參與了範家的生意。
羣結隊的給滿清運送銅鐵硝石硫磺這些軍用輜重,無一例外。
鄉紳的人數多達七八百人,實在沒有能夠坐下這麼多人的酒樓,孫傳庭就在前任總兵修築的總兵衙門苑林擺下了宴席。
只不過這場宴席不像鄉紳家的廚夫烹炸那麼緻,全是大魚大,大壇烈酒。
因爲這些酒菜本來就不是給他們吃的,而是延綏鎮邊軍們的慶功宴。
以範家爲首的七八百鄉紳陸陸續續坐在在宴席上,果不其然對這些酒菜充滿了鄙夷,紛紛暗罵了一句丘八。
王員外是這些鄉紳裡僅次於範家的鄉紳之一,也是範家最忠實的狗子。
王員外過去只是一個小鄉紳家裡不過上百畝良田,正是因爲了範家的狗子,這才慢慢發跡起來。
這一次已經是孫傳庭第三次請他們,不同於前兩次的清湯寡水,吃得就像他們家裡的佃戶一樣,這一次終於有了酒。
王員外還是一臉的不悅,坐在範家老爺子邊,拿著一把摺扇,輕輕扇風:“範公,這個孫傳庭這次我等過來,想必又要以籌措軍餉的理由讓我等捐錢捐糧。”
“前兩次王家每次都捐了一石糧食,這個孫傳庭胃口未免也太大了還不滿足,這一次無論如何我等也不捐了。”
張口一個孫傳庭,閉口一個孫傳庭,顯然沒把這個出貧寒三邊總督放在眼裡,雖然他爲大明的穩固立下了大功。
鄉紳們攀附著八大晉商範家這棵大樹,勢力遍佈朝野上下,別說一個貧寒出的三邊總督了,就是工業侯朱舜親臨這裡他們也是毫不怕。
大明危急存亡之際,工業派的實業家們捐獻的糧食以萬石計數。
王員外只不過捐了兩石糧食,瞧他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捐了還不如不捐的那兩石糧食,像是做了一件多麼了不得的善事。
能夠和範家老爺子坐著主桌的鄉紳,全都是延綏鎮數一數二的大鄉紳。
同桌的馬員外聽到王員外捐了兩石糧食,老臉上多了一敬意:“不曾想王員外這麼的深明大義,當是老夫應該學習的楷模。”
這句話換作誰說都是一種諷刺,鄉紳們全都是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認爲馬員外說的在理。
其他鄉紳捐獻的糧草還不夠一石,最多隻有七八斗,王員外居然捐了兩石,給數萬延綏鎮邊關軍士捐獻了兩石糧食,可不就是深明大義。
馬員外說完這句話看了一眼範家老爺子,見他只是靠在帽椅靠背上,閉著眼睛哼小曲,有些張的心神放鬆了很多。
剛纔只顧著捧王員外了,忘記了範老爺子坐擁延綏鎮三的土地,卻是一不拔一粒糧食都沒捐。
八大晉商之一的範家可是他們的財神爺,萬萬不能得罪了範家,不僅斷了自己的財路,以後在延綏鎮乃至整個黃河以北都寸步難行了。
這幾位大鄉紳指點江山的閒聊幾句,孫傳庭走了進來。
按理說面對這位以命相抵抗擊滿清八旗兵和蒙古韃子,護衛他們能夠安心在後面樂的孫總督,應該保持足夠的敬意起行禮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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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百鄉紳看向了範家老爺子,範家老爺子還是閉著眼睛哼著小曲,沒有半點要站起來的意思。
其他鄉紳們也就沒人站起來了,直接無視了孫傳庭這個人,繼續坐在座椅上談笑風生,談論哪個縣戲班唱的曲最好聽,誰納了一房貌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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