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洲完全愣在了原地，甚至連臉頰上的火辣疼痛都有些不到了。

他有這麼想過嗎？

他有的。

但是他分明是從未表現出來才是，為什麼楚芷芊會這麼說？

而口中的那些話，他怎麼有點聽不懂？

“從我通過三年考核開始，我便發現你開始不理我了。

哥哥，你真的以為我從來都沒有往心里去過嗎？

不是的，我覺到了你的疏遠，我想要和你親近，但是你一直都不搭理我！

我也是有自尊的兒家，即便是親哥哥，我也不想被這樣對待！

可是我分明都已經做好我自己該做的事了，分明你也是自己做出放棄選擇的，你為什麼又要怪我！”

楚芷芊一邊哭著一邊說出這番話。

積累在心中十多年的委屈終于被宣之于口。

在幻境里，沒有告訴陸暖的那些事也都說了出來。

陸暖看著崩潰的楚芷芊，只覺得一陣心里發酸，只能上前擁住了：“不哭了，都過去了，我們現在依舊是最好的楚芷芊。”

“阿暖，我真的好難過啊……”

楚芷芊在陸暖的懷里哭得不上氣來，楚玄洲蹲在一旁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

他的妹妹，原來一直都知道他的想法嗎？

楚芷芊其實，一直都明白自己也對有約約的羨慕和嫉妒嗎？

“芊芊，是哥哥不對，但是哥哥是大人了，自己做的選擇，自然是不會不作數的。”

楚玄洲思忖了好半天，才聲開口：“是哥哥這些年忽略了你的，讓你難過了，對不起。”

道了歉，楚芷芊反而哭得更加委屈了。

也是，積累了十多年的心事，哪里會因為簡單的一句“對不起”就放下的。

看著哭得停不下來的楚芷芊，楚玄洲嘆了口氣：“阿暖，芊芊這會兒是不是分不清現實和幻境？”

“嗯，你剛剛敲門的方式嚇到了。”

陸暖悶聲悶氣地說道：“以前的表姐，天不怕地不怕，中有自己的算。

可是這個幻境太苦了，幾乎完全摧毀了的三觀，所以短時間，不會再和過去一樣了。”

說完，陸暖嘆了口氣：“所以，你還覺得我執意要讓表姐親自殺了蘇瓊姿這件事，是矯枉過正嗎？”

楚玄洲沉默了。

他方才連陸暖都誤解了。

陸暖要蘇瓊姿死，但是卻還是在這個時候把蘇瓊姿留在了慕昭言的邊。

原來并不全是因為，陸暖希用蘇瓊姿來穩住慕昭言。

要的，是楚芷芊一點點重建心防線之后，親手殺了蘇瓊姿。

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地走出這一方心魔。

想到這里，楚玄洲心中涌上一悲哀：“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夠周全。

我并非是覺得矯枉過正，我只是……只是……”

“只是覺得，我不夠善良，我做事極端，我為人囂張不懂變通。”

陸暖一邊輕輕拍打著楚芷芊的后背，一邊冷冷地應聲：“世上只有你楚玄洲最會為別人思考，只有你是做事最穩妥的人。

我永遠不會跟你一樣，對我來說，犯我者，雖遠必誅！”